吃過飯兩個人到新建起來的亭台上休息看風景，坐著坐著，季玉突然開口：“爹爹，我們比一場？”
    “比什麼？”
    “劍。”
    想起當初他學劍時笨拙的樣子，季鹹想著讓他挑一種自己擅長的武器，自己隨他。倒沒想到他會要求這個他不擅長的。
    “都練會了？”
    “當年不過是想多看幾遍你舞劍的樣子……”提起當年，季玉別扭的扭過頭：“現在可不一樣了，這些年我一直在認真練習。”
    季玉回水榭拿來兩把劍遞給季鹹一把：“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有什麼手段盡管使出來，我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季玉一笑，拔劍欺身而上。
    季玉用的劍法都是季鹹早日裏教他的，現在用起來像模像樣，一看就是日夜不綴勤加練習的，他用哪一套劍法季鹹也隨著他用。
    一樣的劍法兩個人用起來卻是不同的風格。
    季玉下手狠而準，季鹹從容不迫的隨著他的節奏打下來，看見不足的地方還指點兩下。
    幾十招過去季鹹突然開口：“這樣打沒意思，按你的風格來。”
    “好！”
    一個好字一落，季玉氣勢突變，劍招完全撇開季鹹沉穩的風格，每一劍都帶著千鈞之力，遵循最好防守就是不斷進攻的原則，展開淩厲的攻勢。
    季鹹在這種攻勢之下也認真起來，雖然還是前麵用過的招式，卻快了一倍不止。
    兩個人迅速的移動，仿佛兩道殘影從地下打到天上，再由天上打到地下。
    這精彩難得一見的對戰吸引了雲澗穀大部分精怪的注意力。
    打著打著，地麵的亭台樓閣外加荷花池都失了蹤跡。
    過了百來招，季鹹開始放慢節奏，隨後兩個人一起停下來。
    季鹹由衷的誇讚：“不錯，進步的空間還很大。”
    季玉赧然：“是爹爹讓著我。”
    季鹹習慣性的把劍遞給不遠處的伶舟，轉頭麵對季玉：“下次我們用刀打。”
    季玉眼睛一亮，他慣用的武器正是刀。
    “真的？！”
    “嗯。”
    等季鹹走遠了季玉才吩咐伶舟：“去找擎蒼請人把這裏修一修。”
    “是！”
    中午還是季玉下廚，季鹹嘴刁難伺候，吃過季玉做的飯他大大誇獎一番，決定以後還是自己下廚。
    季玉做的東西表麵光鮮，味道卻差得遠。
    下午季鹹準備看自己一路上收集的話本小說，季玉又湊上來。
    “爹爹，我彈琴如何？”
    “你也會？”季鹹納罕，他怎麼記得這孩子曾經是個音癡。
    季玉取來琴就在季鹹邊上錚錚的彈起來，聽到一半，季鹹沉著臉拿過琴。
    “你這是麻雀求烏鴉？”
    季玉靦腆的笑起來：“要不爹爹來？”
    一點都不計較季鹹嫌棄他將近十年的練習成果。
    季鹹手搭在琴弦上手指輕撥，果然是一首鳳求凰。
    整首曲子季玉聽得笑眯眯的，而且還有越笑越蕩漾的趨勢。
    這可是鳳求凰，他彈給他的鳳求凰！
    一曲彈罷，季鹹看一眼季玉：“你笑什麼？”
    “心悅而好之，恐不得當也。”季玉脫口而出。
    季鹹一愣：“什麼？”
    季玉看著季鹹又接著笑起來：“願得一人心，終老不相負。”
    季鹹狠狠揉一把季玉的頭發：“知道這些話怎麼來的嗎，不許亂說。”
    季玉倏然低下頭，低聲反駁：“知道。”
    可惜季鹹已經開始了另一首曲子，完全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