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兩個人幾乎是一起醒的，並且默契的去溫泉。
    季玉泡了會主動給季鹹按摩，季鹹四肢大開，眯著眼睛舒服的直哼哼。
    季玉神色幾經變幻，最終還是坦誠：
    “我確實姓公皙。”
    季鹹打個哈欠：“說說公皙將軍吧。”
    “父親在魔界大戰的時候和舅舅一起歿了。”是了，自古以來魔界損失最大的一次戰爭，魔王大將軍一起歿了。
    季鹹看季玉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就繼續問：“我是說他是怎麼到魔界，又怎麼娶到魔界公主的。”
    “我母親早逝，和父親的交流也很少，隻聽舅舅說過當年出遊的母親對父親一見鍾情。”季玉垂著眼瞼，神色裏有些落寞：“舅舅好男風，我看他是好父親，一對老頑固，耗了半輩子也沒能在一起。”
    “哦？這秘聞我倒沒聽過。”
    “舅舅是為父親才死的，這也算完滿，死同穴。”
    季玉從溫泉裏出來，把季鹹的裏衣放到他手邊：“爹爹先出來吧，我去做早飯。”
    季鹹一揚眉：“這你也會？”以前他下廚隻會做最簡單的飯菜，現在這樣胸有成竹躍躍欲試，明顯是有備而來。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何況是十年。”
    季鹹悠哉的套上裏衣，輕聲調笑：“要是讓別人知道魔界第一暴君會這樣……”
    季玉回頭：“這你也知道？”
    季鹹眯著眼睛伸出右手做出掐算的樣子，把季玉的話原原本本送給他：“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都十年了。”
    坦白比料想中的簡單讓季玉心情很好，他做飯的時候都噙著笑。
    季鹹倚在門框上看著季玉忙碌，他雙手抱著胸眼睛盯著季玉的每一個動作，仿佛是在觀賞一件絕世的藝術品：“你的名呢？”
    季玉剛把一盤菜倒進熱油裏，油花炸起的聲音蓋過季鹹的，他一時沒聽清楚。
    “什麼？”
    “剛剛你隻說了你的姓。”
    “錦年，公皙錦年。”
    “那我以後就這麼喊？”
    “不，和以前一樣，不要改。”
    季鹹嗤笑一聲：“沒節操！”
    季玉停下動作回頭，眼睛睜的大大的：“為什麼？”
    “剛撿到你的時候就有這個想法，又不是剛出殼的鳥兒，第一眼看見誰就認定誰是自己的父母。”
    季玉想著也笑起來：“差不多吧，那時候沒有記憶，你血的味道又那麼好聞。”
    “哦？要不現在來咬一口？”
    季玉瞪他一眼：“現在一個月有一次就差不多了，我出來才一天。”
    “哎呀！”季鹹小小感歎一聲：“這規律！”
    季玉怒，停下所有的動作轉頭怒目而視。
    季鹹看著後麵的鍋開始冒煙了，慢悠悠的開口：“早飯啊，早飯。”
    季玉這才聞到焦味，他慌張的把鍋端下來獨自懊惱：“不能吃了，但是我廚藝不錯的，子青都說我不比他差了。”
    季鹹看著他慌張的樣子笑得更加開心。
    兩個人吃著有些糊的飯菜，心情愉快，季鹹想著：
    十年了，沒這麼開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