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五、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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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開坐在趕車的位置上,冷風搜搜吹著,身上有些涼,心底裏卻有把無名的火直燒起來。揮著鞭子使勁抽了兩下馬屁股,馬兒吃痛,撒開蹄子狂奔。車廂裏三個人都被慣性使然,往後倒了倒。
他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不明白傅紅雪的心思。可是,這種感情該怎麼接受才不會讓兩個人都遺憾呢。眼見著傅紅雪越來越熱烈,對於自己到底應該怎麼做,他一直毫無頭緒。
傅紅雪皺著眉,一聲不響的鑽出車廂重新坐到葉開身邊,柔聲問道:“怎麼了?”葉開轉頭白了他一眼,卻不答話。傅紅雪莫名其妙,上前攬住他腰,伸手接過韁繩。傅紅雪見他奇奇怪怪的,攬在他腰間的手稍稍用了用力。
哪知葉開反應奇大,“哈”一聲,臉上帶了笑意,回頭看著傅紅雪,眼裏卻有水汽蒙上來,撅了撅嘴,突然伸腳在板上一點,借力一個鷂子翻身,輕飄飄越到了路旁的林子裏。穿過林子另一邊是坐小小的山坡,他也不看路,就這麼手腳並用著爬了上去。
傅紅雪嚇了一跳,立即拉動韁繩讓馬兒停下來,二話不說追了出去。葉開受傷至今,還是第一次見他用武,依舊身輕如燕,看來功夫沒怎麼落下。傅紅雪提氣急追,才在山頂見到葉開準備翻過山頭的身影。
傅紅雪一著急,縱身上去就抓,葉開躲了下沒躲開,被抓住胳膊一帶,兩人同時滾倒。山頂地方不大,兩人這麼一滾,頓時往山下而去。傅紅雪大驚,趕忙將葉開撈在懷裏,護著他頭臉。同時腰間使勁,硬生生止住去勢。
好在這小山坡不高也不陡,被傅紅雪踩中旁邊的小樹止住了下滾的趨勢。葉開暈頭轉向坐了起來,見傅紅雪臉上被樹枝劃花了幾條,滲出血來,不禁一陣內疚。伸手替他輕輕擦去。
傅紅雪一手依然攬著他,一手輕輕握住他手,柔聲問道:“你這是怎麼了?”葉開愣愣的盯著他半晌,突然伸手摟住傅紅雪的腰,將頭埋在他胸前。傅紅雪一顆心頓時砰砰大跳,兩條臂膀僵硬無比,彎了好久才將人抱住。
懷中人悶悶的聲音傳來:“傅紅雪我喜歡你。”明明細不可聞,卻如天邊雷鳴,響徹耳際。
胳膊不由自主緊緊抱住他。葉開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傅紅雪,我喜歡你。傅紅雪,我喜歡你。傅紅雪,我喜歡你!”傅紅雪隻覺得鼻子一酸,眼中仿佛有什麼異物入侵,無比酸澀,機械的回應:“我也喜歡你。”
葉開在他懷裏猛地搖頭:“可是,這樣不對。”抬起頭來,已經滿臉都是淚水:“這樣不對,不對的。我們,都是男人,我們是兄弟,我們,不可以,不可以這樣。我隻要,隻要跟你好好的在一起,在一起,就夠了……”
顫抖的嘴唇絮絮叨叨一直在說著不可以,不能夠,卻突然被一個溫暖濕熱的物體堵住,一番話頓時破碎在風裏,化成一個長長的“唔……”
在傅紅雪心裏,向來是自己的意願比天大,愛做什麼就做什麼,管他們怎麼想怎麼看,我自己覺得沒問題就行,我是大丈夫頂天立地,我會把我愛的人保護周到。眼看著葉開在自己麵前哭的義無反顧,叫著什麼不對不可以,突然煩躁不堪,管他媽的世俗的想法,老子該幹嘛就幹嘛。你喜歡我我喜歡你,那還有什麼其他說法麼。心裏不知是憤怒還是溫情,突然一口就吻了上去。
葉開徹徹底底呆住,眼睛瞪得老大,快速眨了幾下。等到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想起來掙紮卻早已經被攻城略地,整個口腔都被傅紅雪霸道的舌頭掃了個遍。尖利的牙齒摩擦著細嫩的嘴唇,嘴裏泛出淡淡血腥味來。葉開猛地一個激靈,大力推開傅紅雪,喘著粗氣,眼淚憋在眼眶裏,萬分委屈。
“葉開,我也喜歡你。”傅紅雪扶著他的肩,死死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沒什麼不可以。我們要好好的在一起,一輩子一起生活,不管別人也沒有別人。這世上你隻有我,而我,也隻有你。”
葉開通紅的雙瞳又沁出淚來,一把抱住傅紅雪,頭埋在他頸窩裏,身子幾乎掛在他身上,嘴裏嗚嗚咽咽擠出句話來:“那咱們什麼都不管了,也不去武當山了。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安安靜靜過完下半輩子,什麼事都不管,什麼人都不理。”
傅紅雪緊緊摟著他,那單薄的身子渾身緊繃,正瑟瑟發抖,仿佛在害怕什麼。抽泣聲一下一下傳來,深深刺激著傅紅雪的神經。他一下下輕輕地安撫著葉開,從上到下縱貫整個背部,直到他慢慢放鬆下來。
傅紅雪像哄小孩似的一下一下拍著葉開的後背,肩膀上的濕意卻一圈圈擴大。葉開身子不再發抖,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傅紅雪不禁有些奇怪,捧起他臉來,親了親他的眼睛,輕聲問道:“你今兒到底怎麼了?”
葉開的眼睛腫的跟桃子也似,還時不時抽泣一下。臉上不知道是歡喜還是悲傷的神色落在傅紅雪眼裏泛起一陣心疼。冰涼的雙手抓住傅紅雪的手,哽咽著道:“紅雪,我們這就找個沒人的地方隱居好不好?沒人能找的到咱們,沒人能來打攪咱們。咱們過自己的日子,不去管旁人的事。”
傅紅雪忍不住又親了親他,笑了笑道:“你葉大俠天不怕地不怕,難道還會怕人言可畏?咱們行得正坐得直,又礙不著人家什麼事,做什麼要起來?”葉開臉色蒼白,仿佛支持不住一般軟下來,靠在傅紅雪身上,仰起頭望著天。
“我怕,我什麼都怕,我現在你在身邊,我什麼都有,老天待我真不賴。可是我怕老天什麼時候發怒了,把這一切全部收走,我會什麼都沒有的。”葉開緊緊拽著傅紅雪的手,十指交錯,死死用力。“我隻想跟你安安靜靜的過完這輩子。咱們兩個,怎麼過都沒問題,可是我不想讓別人撞見,有了別人就會有變數,我不要,我不要……”
眼淚止也止不住的順著兩鬢往下淌,沾濕了耳則的頭發。傅紅雪皺著眉,心想這人原本一直是開開心心的,怎麼今天突然如此多愁善感,可是偏偏自己卻見不得他傷心。大手撫上他的臉,替他仔細擦去滿臉的淚痕。
葉開突然轉過臉來,抖抖索索吻上了他的唇,傅紅雪隻覺得腦中“轟”的一下,霎時間天雷擦地火,立時反客為主,摟著葉開的身子將他緩緩放低,自己俯上去結結實實的堵了他一嘴。細細密密的吻從嘴邊一路流連至頸脖,扯動中領口鬆開,露出精細的鎖骨來,傅紅雪的唇在頸窩凹陷處糾纏,惹得葉開發出一聲壓抑的呻吟來。
傅紅雪一聽這聲音,像是得了號令的士兵,一手托住葉開的頭,另一手攻城略地,將他衣服扯開,掃過肋骨拂過腰肢直接命中目標。刹那間葉開渾身一軟,倒抽了幾口氣,連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顫抖著握住傅紅雪的手,嘴巴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不要”,卻依然沒有聲音發出來。
眼淚不停的掉下來,便是在魂飛魄散的時候也沒有停止過。胸口卻漸漸泛出絲絲暖意,蠱蟲不知怎地慢慢興奮起來,葉開很明顯的能感覺它舞著翅膀,上下翻飛,膻中穴中湧出一股熱流,順著任脈直指下腹。葉開絕望的想:好吧,就放縱這麼一次,今天什麼都給了他,便沒有遺憾了。
被傅紅雪貫穿的那一刻,伴隨著撕裂的劇痛,葉開一口咬在傅紅雪肩膀上,狠狠的,殘忍的。要痛我們一起痛,要受罪我們一起受罪,要快活我們也一起快活。
傅紅雪內心滿滿的都是感動,淚水伴隨著歡喜甜蜜傷心感激一滴滴落在葉開肩頭。突然有一種如重釋負的感覺,從此不必再隔著一層紗,不必在意對方是什麼想法,可以真正的關心,真正的愛護,真正的想對方所想,真真正正時時刻刻永永遠遠的在一起,不分開。
傅紅雪感激葉開,原本注定孤孤單單的一輩子,卻半路殺出了個兄弟來把他的生活填滿。一路的伴隨,一路的關心,慢慢捂暖了自己原本被冰封起來的心,讓自己深刻體會到,原來他傅紅雪也是個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謝謝你,葉開。”肩膀上劇烈的疼痛著,血滲透出來,可是傅紅雪卻絲毫沒有在意。葉開仰躺在地上,臉上的神色很奇怪,不知是希望還是絕望,似笑非笑的,眼睛腫著,不知看向何處,淚卻幹了。
葉開眨了眨幹澀的眼睛,艱難的轉過頭來盯著傅紅雪看,伸手在他五官上描畫,摸到嘴唇的時候被傅紅雪一把抓住親了親。
葉開清楚明白的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從此以後身體裏便永遠留下了傅紅雪的印記,到死都不會消除。他笑了笑,真好。
這笑容落在傅紅雪眼裏卻是引起了又一陣怦然心動。將唇覆蓋上去輕輕觸碰了一下,隻輕輕一下,便讓身下的人一陣顫栗。傅紅雪將他抱起來,緊緊摟在懷裏,這個人,一輩子不會放手,一輩子不會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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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最後一天,應該要雙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