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帝宮成長 第七十二章 病中調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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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後,又隻得躺在床上將養,這回秋月是怎麼都不肯我起床下地。
無奈的搖了搖頭,我能體諒她的心情,況且現如今我想下床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仿若身體中的力氣被人抽空了一般,絲毫提不起一點力氣。身體還是時不時的發寒,隻能讓秋月灌了好幾個湯婆子放在身體周圍暖著。萬幸的是萬蟻噬心般的疼痛沒有再來。
當太醫說還得再躺上半個月時,我腸子都悔青了。哎,早知如此,當初寧可在床上發黴,我也不會想出去轉轉的。
雖說,是我出去想散散心,但是,我是被人暗算,才會掉入水中的啊!
可恨的是,我當時是背對著,無法肯定,是否是溫妃的手下下的手。
不過,好巧不巧,我在禦花園,她也從禦花園經過,這也未免太巧了吧?
倘若真是溫妃下的手,將前因後果串聯起來,那就是太恐怖,該是多麼深的城府啊。起初派人在宮外暗殺,使用帶毒的暗器。未曾結果了我的性命,便想到在宮中故意找茬,讓我落水,使我從今以後的人生都得與病痛為伴,這該有多麼歹毒啊。
不過,仔細想想卻有不少漏洞。首先,從溫妃平素的行為作風上來看,應該屬於易怒易躁之流,城府不會太深。其次,倘若她要害我,必然不會暴露出這麼多對她不利的證據。再者,她也沒有必要真想取我性命啊,雖說之前我的確有得罪過她,但未曾鬧到要拚性命的地步。
難道,如此說來,溫妃故意將我弄到水裏,既是有意也是無意?有意,是因為,她咽不下先前的那口氣;而無意,則是因為,她並不知道我中毒後並不能落水?
這也未必!就算我掉入水裏,這毒複發,也不會要了我的命,她大可以這麼做。而且,從此我的生命每月總有一日會充滿痛苦,生不如死,這不是仇人最得意的事情麼。
哎,真煩,想來想去,卻又繞回了原點,我都不知該怎麼思考了。
每日捏緊鼻子喝著黑乎乎的中藥,以至於後來見到秋月藥碗端來,那一股股苦味竄進鼻子,還未入口,我便開始嘔吐酸水,再也不想喝了。
即便是旁邊放了一盤酸梅,我也隻顧著吃酸梅,不想再喝藥。
“為什麼不喝藥?”皇上板起臉來。
“既然這藥苦口,卻治不了病,我又何苦遭這罪。”我咬著酸甜的梅子道。
“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自己乖乖地喝下去,然後吃點酸梅壓一壓苦澀味;二是我喂你喝,這盤酸梅,一個都別想碰到。”皇上眯起眼睛,接過秋月手中的碗遞到我麵前。
狠!怎一個狠字了得。
“我兩個都不選。”我將身子潛入被窩,正欲將被子蒙上頭。
一股大力將我的被子掀了個底朝天,皇上此刻眼中流露出危險的光芒,手迅速一點,使我動彈不得,亦不能說話,氣的我隻能翻白眼。
身體被摟到他懷中,嘴被捏開,一碗藥不疾不徐的緩緩倒入口中,順著咽喉下到肚中,瞬間苦澀味充滿著嘴和鼻腔。
一碗藥就這麼被我喝下去了。
“秋月,將這盤酸梅拿走!若是讓朕知道你偷偷的給九皇子吃,朕就給你二十大板。”皇帝嚴肅的看著秋月。
“是。陛下。”秋月起身端起那盤酸梅就往殿外走。
“嗚。。嗚。。”不能說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秋月走遠。憤恨的瞪著身邊的人,心裏問候了他千萬遍。
“怎麼?之前給過你選擇,這可怪不得朕。你要是再瞪眼,以後天天這麼辦。”皇帝笑著說。
我聽到這話,隻好收回不善的視線,眼中求饒,這下我知道,他是說得出,做得到的。哎,這就是君無戲言?
“想讓我幫你解穴?”皇帝戲謔道。“哦,我倒忘了你不能說話,也不能動。這樣,你要是以後能乖乖喝藥,就使勁眨一下眼睛,朕就幫你解穴。”
我用力眨了眨眼睛。
“朕剛剛走神了,沒看到,你眨眼睛了沒?”皇帝笑道。
我,我忍!我又眨了眨眼睛。
“好,希望你言而有信,否則下次朕可沒有這麼好說話。”皇帝笑著給我解了穴。
“咳咳,好苦,好苦。”我掐著脖子,咂著嘴道。
“男子漢大丈夫,這點苦算什麼。”皇帝鄙夷道。
“我才不過是一個男孩,不算男子漢大丈夫。”
“哈哈,你這張嘴,真是能說啊,跟你父王小時候一樣。”皇帝大笑道。
“那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嘛。”
“哈哈哈,你這是從哪裏學來的話,不過聽著倒是有三分道理。”皇帝捧腹大笑。
“嘿嘿,那是因為我善於觀察。”我摸了摸後腦勺,笑道。
“你可真是朕的活寶啊,既能幫朕解決政事,又能逗朕開心。”皇帝摸著我的頭,眼神中浮現著無限的暖意。
自從那次之後,我還是老老實實地喝藥,可不敢再勞煩皇上他老人家了。
就這麼過了半個月,等到太醫不再開藥方,我立馬奔到禦書房去,請求皇上允許我出宮。
“不行,身體剛好,再修養一段時間。”皇帝否決。
“皇上,您看,我真的沒事了。”我在原地轉著圈圈,又蹦又跳,證明自己身體很好。
“好了也不行,那批刺客到現在還沒有抓到,你出宮不安全。”
“可是,皇上,眼看著皇祖母的壽辰就快臨近了,我得加緊練舞啊。”其實,我已將鳳舞基本學完了。更多的是想外出見憐心一麵,順便將許多疑問搞清楚。
“你皇祖母不會計較這些的,朕覺得她也最關心你的安危。”
“皇上,您就讓我去嘛。”纏著他的手臂拉扯著。“若是刺客永遠抓不到,那我豈不是永遠不能出宮了?”
“朕覺得這樣可行。”
“啊!!皇上,您怎麼能這樣。”我殷勤的幫他翻開奏章,遞到他麵前,將他批完的奏章吹幹墨跡,合上,放在另一摞。討好的笑著,“您看,不如這樣,您多派一點侍衛跟著,不就好了麼。說不定,我這次一出去,還能將他們引出來呢,正好抓幾個活口。您覺得呢?”
“嗯?”皇帝將筆擱在硯台上,仰靠在龍椅上,看著我道:“你是不是嫌命長?”
“沒有。”我訕訕道:“不過皇上肯定會同意的。”
“哦?這麼有把握。”皇上雙手交疊在胸前。
“當然了,堂堂禦前侍衛,要是連幾個刺客都逮不到,那豈不是很丟皇上的麵子。”
“行了,別用激將法了,朕不吃這一套。”皇上坐直了身體,看到我麵露失望,笑道:“不過朕允許你出宮,明天朕派些侍衛送你出去吧。”
“何必要到明日呢,就今天吧。”
“嗯?”皇帝挑眉斜看著我。
“嘿嘿,明日,明日挺好的。”我撓了撓後腦勺。
“怎麼,還有事麼?”皇帝拿起朱筆,在奏章上寫了幾個字,複又看向我。
“嘿嘿,皇上,您,您能不能派個會使暗器的侍衛教教我啊。”我搓著手道。
吃一塹長一智,我算是意識到了暗器的威力了。
“林致遠就會,讓他教你就行了。”皇上頭也不抬的說道。
“啊?他會?”
“怎麼?你懷疑朕騙你。”皇上停下筆來,看著我。
“沒,沒有。”我連忙擺了擺手。
“還有事麼?”
“沒了。”看了看皇上,有話想問,卻開不了口。
“有話直說。”皇上似乎洞悉我的心思。
“皇上,您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啊?”
“嗯?還從未曾有人被朕寵愛還要問原因的。”皇帝幽深的看著我,狀似思考了一番道:“那以後朕不對你好就是了。”
“啊?皇上,您,您就當我什麼都沒說。您慢慢改奏章,我就不打擾您了。”我落荒而逃,身後傳來一聲爽朗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