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篇  《二十》意外之財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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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藍的天空上飄著那白雲,白雲的下麵蓋著雪白的羊群,羊群就好象是斑斑的白銀,撒在這片土地上多麼愛煞人。。。。。。”清麗婉轉中又不失豪邁的聲音一落,立即引來叫好聲。
    “唱的真好。”八寶不加掩飾的誇讚讓一張秀氣的小臉微微紅了。小梅心想,路上向蒼裕女子學了幾句果真是對的,能讓大家高興是再好不過了。
    逛了一圈回馬車停靠的地方,就見手底下的人氣氛正歡,席遠神色也緩了幾分。眼尖的八寶見到他,立即笑著跑過來,“爺,您這麼早就回來了。”
    “嗯。”本想著觀察環境民俗,結果自己倒成了稀有動物似的,能不早麼?
    除了蒼裕服因地製宜,各國的服飾差別並不明顯。蒼裕女子多穿寬大直筒到腳跟的長袍,兩側開叉,領口和袖口多用各色套花貼邊,而男子多穿夾袍,戴藍、黑褐色帽,也有的用綢子纏頭。所以一眼望去,隻有席遠不同也罷了,偏偏嫌不夠惹人注目似的,來福選的狐裘,領口圍了一圈絨毛,襯得一張淡然的臉無端顯出幾分柔和感。結果走著走著,滿大街的人都不由得多看幾眼。到最後實在是無法,拉了暗夜回來。
    那廂秦曉也回來了,但隻瞧見他自己一人,席遠心下生出不好的預感,“他呢?”
    “。。。。。。”秦曉回頭,但見空無一人。於是,兩人都有些無力,千年路癡便罷了,好歹跟著人別亂跑。
    吩咐來福八寶和一幹影衛尋人,席遠和秦曉開始商量此行的事宜。
    席遠一伸手,暗夜立即默契地打開旁邊的箱子,拿出幾卷圖紙,然後放一卷在他手心。席遠微微勾起唇角,解開繩子,在小桌上展開圖樣。
    秦曉大略掃完一卷,不僅詳細地畫出結構,甚至還有文字標注、羅列出注意事項,可見是花了不少功夫。豎井、暗渠、明渠和澇壩,坎兒井?但是,秦曉有另外的疑惑,這些字跡絕不是近幾日新成的。
    讀懂他的疑問,席遠解釋道,“三月前畫的。”
    也就是連晟霄剛出征那會,這人就把注意打到蒼裕頭上了?於是秦曉發問,“李耀年拒絕,你打算,滅西淵?”
    “嗯。”
    倒也不意外他的回答,所以秦曉接過另一卷畫紙,大致掃了一遍,肯定道,“水管、滴灌。”
    “嗯,蒼裕北部主要是綠洲農業,為減少高山雪水的蒸發流失,可以用坎兒井,輔佐以滴灌。”
    再接過另一卷,這次不是圖畫,而是類似於商業計劃的東西。秦曉看著裏麵的內容,也猜都省了,“肖木做的。”蒼裕避之不及的氣候,這家夥偏偏看上了,還強烈要求貿易瓜果。
    這自然是席遠的讓利,蒼裕中部夏季幹旱少雨,晝夜溫差大,有利於瓜果糖分的積累。優質加上低成本,自然也是商機。
    秦曉又掃視過其他幾卷,看向他,“幾成把握?”
    “五成。”
    見自己問答後秦曉皺眉,席遠也是無可奈何,“我們不能肯定那位蒼裕王的脾性。”是有長遠目光還是唯利是圖,是心係百姓還是好戰分子,是否有野心逐鹿天下等等,這是席遠無法預料的。因為老蒼裕王已死,即位不到兩年的新蒼裕王也無甚特殊事跡可供參考。
    “不許催眠。”秦曉結束沉思,一開口就是阻斷了席遠的後路。
    席遠無奈,還真是被看透了。長久影響神經和短效失神效果不一樣,耗費的精力自然也是不同的。至於聞言的另一人,為免自己看到情緒,所以席遠搶先捂住暗夜的眼睛,“我發過誓。”
    感覺愛人似乎眨了眨眼,席遠正被蹁躚的睫毛弄得手心微癢,就見暗夜輕輕握住他的手腕下移。湊到唇邊誠摯地落下一吻,紫色的眼眸璀璨異常,“我知。”
    兩人見狀同時一愣,這是秦曉第一次見到他情緒外漏得如此明顯,而席遠在回想方才對方的舉動。幾乎是同時得出結論——這塊木頭開竅了。
    猛地有人掀開車簾,外界光亮頓時將一車氣氛映得消散無形。伴隨的還有肖木的嚷嚷,“快給帶路費!真是的,你的一大幫手下居然都迷路,真虧得我認路。。。。。。”對於他顛倒黑白,馬車外的人不予置評。
    肖木後知後覺地發現,車內的氣氛有點怪?秦曉是端著茶別過臉,暗夜是一貫的麵無表情,而席遠則是對他微微勾起一抹笑,“你去哪了?”
    席遠嘴角的笑意去的也快,肖木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見問,理直氣壯地答,“我把你迷路的手下帶回來了。”還真擺出一副‘你快感激我,不是銀子我不要’的神情。
    “。。。。。。真是多謝。”
    “客氣什麼。”難得見這人道謝,肖木竟覺得有些稀奇和。。。。。。羞澀。
    “一寸光陰一寸金,你這麼晚才帶回來,浪費了他們多少金子?”席遠掃了他一眼,“看在相識的份上,五折,每人三寸足量金子。”
    肖木張了張口,勒索啊。來福和八寶聽了,悶聲憋笑,而一幹影衛蒙著臉看不清神情。秦曉則心歎,撞槍口上了。
    “我方才去救人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肖木決定轉移視線,“其實我認得路,不用他們帶我。”
    “嗯。”
    聽他似乎不想真的計較,肖木鬆了口氣,但下一瞬席遠又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搜刮多少?”
    “你這是侮辱!”肖木紅了張白淨的臉,看起來異常氣憤,“我怎麼會是這種人。。。。。。”最後在平淡的注視下嘟囔了句,“這是醫療費,而且他同意了。”
    席遠伸手戳了一下他的額頭,有些無奈,真是白骨都要給他刮下一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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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解決了一幹匪盜,多隆等人找到自家主子時,自家主子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嚇得他們連忙上前檢視,發現傷口已經被妥善地包紮過,而人也是失血過多暫時昏迷而已,才長長鬆了口氣。
    可是,主子一醒來就是不顧傷勢硬要起身,環顧四周似在尋找什麼,最後發現回到王宮,臉上隻剩失望的神情。
    麵對從小的玩伴,沙華從不擺架子,私下更不許兩人因禮節有隔閡。此時,他臉上是欣喜難喻的神情,“多隆,我看到我的朵吉了。”
    “真的?她是誰?”多隆也是高興,心裏想著等下要去告訴沙耶大人。
    他們相信,朵吉是故那神賜予王上的命定伴侶。作為蒼裕最英俊高貴的男人同時也是名勇猛的戰士,沙華讓男人敬佩、讓女人愛慕,不知有多少貴族少女芳心暗許、非他不嫁。但已經二十八歲的他卻遲遲不肯立後,就是因為至今沒有遇到令他心動的女人。沙華從未忤逆過他敬如父兄的沙耶大人,但隻有這件事他強得很,始終不肯鬆口。
    “我不知道。”沙華英俊的臉上滿是苦惱,“當時我沒來得及問。”
    “。。。。。。”天啊,您居然連她的姓名都不知道,多隆深吸了口氣,“那長相總該記得?”
    沙華想了想,搖頭,“我當時昏昏沉沉的,沒看清。”
    “。。。。。。”多隆有些苦惱地抓了抓頭發,真是的,他怎麼會以為自家王上的婚事有那麼簡單呢?這個王上雖然時常馬虎,但怎能在如此關鍵的時候犯糊塗!
    顯然沙華給他的‘驚喜’未完,隻見他笑著說,“無論她是誰,是什麼身份,就算是沙耶也不能阻止這門親事。因為她拿走我的‘佩吉’了。”
    佩吉,是曆代王後的信物,是沙華的母後留給她的兒媳婦的。沒有它,自然也不能另選王後。所以多隆欲哭無淚,這位王上可真會給自己找麻煩!
    於是他不抱希望地最後問了句,“除了這個,有沒有什麼特征好辨認的?”
    “嗯,我想想。”沙華細細搜尋了一下記憶,最後一拍手,“她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還有,她的服飾不像是蒼裕的,摸著質感像絲綢,可能是其他國家的姑娘。”
    “就是這個。”多隆瞬間跟著激動。這樣範圍小了不少,通告下去隻要出入城門符合形容的人就要注意細看,定能很快找出。
    他們討論得熱火朝天,但很快有女侍官出現跪在地上,“王上,沙耶大人請您過去一趟,說是有重要事。”
    沙華和多隆對視,彼此都是莫名。沙耶自然知道沙華受傷,依他疼愛沙華的性子,可能真是不得了的大事。
    多隆扶著沙華進入大殿時,發現除了沙耶,底下多了不少其他國家的人,但很明顯地分開坐,顯然不是一路人。
    人數較多的那邊,為首的是個有些發福的中年人,臉上掛著討好似的笑容,頓時讓多隆心生不喜。他身後也站著不少人,都是年紀十五左右的少男少女,柔柔弱弱的,看著就像沒吃飽飯似的。多隆這種崇尚武鬥精神的男人自然也瞧不上眼,在他眼裏,就算女人都要有保護自己、甚至保衛國家的實力。
    對麵那邊就寒磣了,隻有一個人。但是多隆在第一照麵,眼神就染上狂熱,這男人很強。帶著習武之人獨有的陽剛之氣,一身勁裝勾勒出健壯的身形,卻不會顯得過分突兀。冷硬的唇線,可見平常也是不苟言笑之人。他坐在那,你就能從他身上感受到力量。多隆感覺自己的血在沸騰,自從獲得‘王室第一勇士’稱號後,再也不曾有過的感覺。
    “這位是西淵使臣,駱峪。”沙耶似乎永遠不變的沉穩聲音緩緩響起。
    他一介紹完,那位中年男人立即站起來,拱手道,“駱峪謹代表西淵,希望能與貴國永結同好,這是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隨著他手一指,沙華和多隆才發現,他身後有十數口箱子,此時隨著一口口被打開,裏麵各色珠寶,一時間金光璀璨、映得滿室生輝。不僅如此,身後的少男少女更是結伴盈盈下跪,顯然也是禮物之一。
    沙華點點頭,神情看不出喜怒,“有心了。”
    駱峪坐下,自是誌得意滿,看到對麵一窮二白,心下狠狠唾棄了一通。
    多隆發現,對麵那人仍是麵不改色,顯然對這些不屑一顧。‘好定力,麵對如此誘惑還能安穩至此’,心下讚道,不免再次勾起他的好勝心。
    男人並未等沙耶介紹,而是自己站起微微拱手,禮貌而不失風範,“在下祁從茂,是東臨使節之一。因使臣正在觀察蒼裕風俗以便備上大禮,所以派在下先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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