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篇 《八》初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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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真是好手筆。”俊朗的臉上似笑非笑,白靖寒手上把玩著一把紫檀扇,“江湖一個爛攤子要草民善後不提,急召回來又是前往邊疆打仗。”
“白靖寒,你邀本王來此,就是為抱怨?”方才的胭脂膩氣,讓自己現在還隱隱不適,尤其那人不在身邊,更是平添了一分堵。
聞言,白靖寒似是詫異,“這可冤枉了。‘天香閣’可是王爺最愛之處,小人專程為從前不敬之舉賠罪。”
席遠不為所動,“你若為此,本王可以告訴你,共事一主,從前諸事本王皆已釋懷。再無他事,本王就告辭了。”
這位主真是變得不假辭色。白靖寒搖搖頭,朗朗的聲音響起,“王爺請留步,草民是受人所托。”
默念了幾句清心訣,席遠總算稍微壓下對那些過分甜膩的氣味的反感,“說。”
“煩請王爺稍等片刻。”白靖寒說完,徑直起身開門而出。
“夜。”幾乎是話音一落,窗戶飄進一道黑色身影。
頭埋在對方懷裏,席遠總算因熟悉的味道鬆了口氣,心下微微感慨,早有了解這人對自己意義重大,但自己失態如此竟是未曾預料的。
“有人,靠近。”暗夜提醒懷裏的人道。
席遠有一瞬想直接敲開對方的腦袋看是不是木頭構造,告訴過他多少次,不必介懷他人的眼光。自己到底是哪個字表達不清?
“主人。”察覺到對方微妙的氣氛變化,暗夜心下有些自責,自己又沒有牢記主人的教誨。
‘篤篤’兩聲敲門聲,柔軟動聽的女聲適時響起,“王爺,素心能進來麼?”
“不能。”
門外之人明顯一窒,沉寂半晌後,語氣仍是動聽平緩,“因王爺多時不出入天香閣,所以素心鬥膽央了白公子求見王爺。若是王爺見怪,就是素心冒昧了。”
席遠靜靜聽完,得出兩個信息:連晟清的前情人有求於自己、白靖寒看好戲多於幫忙。
拉了暗夜到一旁竹榻坐下,席遠淡淡道,“進來。”
進門的是個極美的女子,一襲白紗百蝶裙勾勒出姣好的身段。席遠不是沒有見過身陷泥潭卻周身清氣的女子,但如這女子一般氣質,大家閨秀都難比得上。若說印象中,‘雅致如蓮’最恰當的比喻者莫如淑妃,而這女子周身仙逸不可侵犯,倒像是蓮花台上的觀音。席對事物向來漠不關心,也覺得對方出現在青樓,格格不入。
見本該獨處的席遠身旁多了一位蒙麵人,並且對方似是不打算避開。素心掩飾住臉上的一絲不自然,合上門規規矩矩地站到一旁。
“說。”
簡短平淡的語氣,讓素心恍然意識到對方指的是自己。來不及詫異對方與昔日截然不同的態度,立即跪了下來,“求王爺開恩,饒了嶽輕裘。”
席遠微微皺眉,雖說自己不喜別人拖遝,也不能這般沒頭沒腦地開口。像是察覺到他的情緒,日益默契的暗夜冰冷的聲音響起,“詳情。”
素心一怔,還是一五一十地道,“前日有幾家大戶失竊,刑部抓了名喚‘嶽輕裘’的男子,並說人贓並獲。但素心可以作證,那人區區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更否提到滿是家丁的大戶人家偷竊。”
“你作證?憑你一言,人犯無罪。國法何在?”席遠並不喜走後門罔顧法紀之人,但因白靖寒摻一腳,還是存了分耐性,沒有拂袖走人。
平淡的表述卻讓素心從中感到對方的漠然,咬了咬牙,素心從懷裏掏出一塊翡翠玉佩呈在雙手手心,“王爺曾道,不管他日有何難處,憑此玉可讓王爺傾力相助。素心不求其他,懇請王爺調查此案真相。”
席遠在看到玉佩的第一眼時,起身緩緩走至她的麵前,接過玉細看半晌。而後,將玉攥在手心,“本王送的?”
感覺到對方隱隱的質問,素心心下一緊,“素心不敢撒謊!”
“嘭!”席遠回身狠狠一掌擊在桌麵上。好得很,真不愧是紈絝草包一個!區區一介女子,你就敢將連玨禦賜的皇子信物送人,要是天下第一美人在身前,你是不是還要弑君奪位,將江山奉上?
其餘兩人心神一震,素心感到莫名的壓迫感令自己手腳無措,暗夜則是閃身上前,抬起對方的手細看。方才那一聲巨響不含內力,男人的手果真紅了一片。
席遠沒有抽回手,隻是方才一瞬的氣息消下,“不妨的。”
對一連串場麵顯然預料不及的素心,頭更低了。她無法猜透這男人的心思,難怪白公子提醒自己要多加小心,燁親王已今非昔比。
“素心。”聽到對方喚自己,身子一顫,忙抬眼瞧去,那人一臉平靜,沒有一絲發怒的端倪,“若你所言屬實,那人明日便安然無恙。”
素心這才發覺,自己早已驚出一身冷汗。她此刻才知,比起昔日癡迷,皇家威嚴才是這男人的本性——勢若雷霆,不可當其鋒。
似一刻也不願多呆,席遠牽起愛人的手,徑直離開。被獨自留下的素心,頓時癱坐在地上。
本來,她已經做好獻身的覺悟來求情。隻要換得一條命,過後那人即便厭棄自己也無妨。自己素日對他冷冷淡淡,隻不過知曉有權傾朝野的燁親王在,兩人並無將來。那個傻子,竟還是弄到被陷害的地步。。。。。。真傻。
一出房間,就遇到不遠處倚著柱子、環手抱胸的白靖寒。見到自己,對方一挑眉,“王爺,這就走了?”
席遠鬆開暗夜的手上前幾步,然後在對方警惕的神情下,一掌拍去。
白靖寒隻覺得耳際一陣涼風拂過,然後是沉悶的聲響。不由得奇到,早知自己出任南疆是這人的主意,這一下定不會往自己身上招呼。但也不至於氣到尋柱子的晦氣?
對方收回手拍了拍,然後細細碎碎掉了一地的翠色玉塊。白靖寒見狀,微微張大了口,地上那金色穗帶怎麼這般眼熟?
“既是賠罪,你付了這柱子錢罷。”席遠微微挑起唇角,轉身拉過暗夜的手,頭也不回地下樓。
白靖寒瞧了瞧柱子上深陷的掌紋,又瞧了瞧地上的碎玉,視線又移到樓下對方與另一男人緊密相牽的手。一時間不知該驚歎哪一點。隨後,他重新倚柱,朗朗的笑聲響起。
連晟清啊連晟清,你不要有瑕疵的東西,豈不知這世上也難得有十全九美的事?
奴家有話說:素心一出現,誰覺得夜夜會吃醋的站出來!這是情有獨鍾,看得懂文案不?哼哼,奴家絕不會在這兩隻的感情上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