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篇 《七》禍不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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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又做這種事?!”
聽完對方簡潔的描述,肖木的第一反應不是關注這事的不尋常,而是擔憂夾雜怒意。
秦曉顯然也很不讚同。他們所受的訓練,必須符合自己的天性。但對席遠而言,卻是主動將那些不兼容的訓練強加在自己身上。這人是很強,他們至今無從得知其極限在哪。但尋常意誌不堅的人尚可,像這種精神力異於常人的死士,催眠所要耗費的心神何止一丁點?
“不妨事。”察覺出友人的擔憂,席遠淡淡道,“白色於我,至少能提高兩成幾率。”
從某方麵而言,席遠的情感確實貧乏得可憐。所以秦曉不覺得安慰,反而心下一沉,“你穿白衣就是為此?”
見慣秦曉過分的冷靜,連向來遲鈍的肖木都覺出不妥,“方才你。。。。。。說了整句?”
席遠疑惑,自己說了不得了的?既無須穿紅,也因自己無特定喜好,所以選白衣是顧及到類似的狀況,認為其有利些。。。。。。總不會因此生氣?
秦曉見了兩人的困惑,搖頭失笑,也覺得自己反應太過。對方這些日子表現得像個常人,也因此自己就忘了他是‘席遠’這個事實。
許是從友人的態度中感到危險,愛人的目光立即投了過來。席遠有些無奈,“真的無礙。”
見狀,秦曉突然開口,“催眠,耗精力。”主要看使用者的精神程度。當然,後半句不必要。
“。。。。。。”席遠回頭看了他一眼。對方一貫的麵無表情,卻隱含笑意。
在新一番擔憂來臨前,搶先舉起三根手指,席遠鄭重承諾道,“今後,量力而行。”
達到目的的秦曉抿了下嘴,然後正式將注意力放在事件上,“可大可小,你,想如何?”
“別忘了,你是‘連晟清’。”一旁的肖木提醒道,“邊疆戰事你不好插手。還有,你要怎麼告知實情?”這就是麻煩之處。事關邊境,連鈺天會不會相信席遠的一麵之詞還在其次。如今天下局勢,各國勢力呈掎角之勢,牽一發而動全身。
秦曉想了想,建議道,“防不測,查糾葛。”未雨綢繆是必要的,以及對方既然選擇西淵當替罪羊,倒不失為突破口。
席遠點頭,他正有此意。
。。。。。。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席遠直覺得山雨欲來之勢。
接到宮裏派人傳的急召,席遠趕到禦書房,卻不期然看見早到一步的連晟霄,空氣中更是彌漫著肅穆和沉悶。
“六弟來了。”連鈺天一點頭,對臉色不佳的人道,“二弟,將你手頭的急報給六弟看看。”
無言接過瀏覽了一遍,席遠有些疑惑,“這。。。。。。”
“正如奏折所言,西淵無故大軍犯境、來勢洶洶,雁蕩關告急。”連鈺天冷笑一聲,“昨日刺客也招供,正是西淵的人馬。如今倒是越發暴露其圖謀不軌之心。”
“現在情形如何?”早在了解天下局勢時,席遠就有所感——東臨與多國接壤,天下紛爭,定是不容全身而退。
回答的卻是連晟霄,“西疆兵力不足十萬,西淵派兵十五萬,領軍的是三皇子李顯輝和四皇子李耀年。李顯輝尚可,至於李耀年,守將王成不是他的對手,皇兄的想法是讓我趕赴邊疆坐鎮,必要時調動北疆的人馬支援。”
“如此一來,豈不是減弱北疆的防禦?”
“萬不得已時,隻得出此下策。”連鈺天適時出聲,“韃靼如今元氣大傷,暫時構不成威脅。隻要蒼裕王不參與,倒不算大事。”
遊牧民族素來民風彪悍,蒼裕雖不及其他國家昌盛,但戰鬥力不容小覷。至於韃靼,則是對其邊疆一些不受君王管轄部落的統稱。天性所致,蒼裕與接壤的國家關係向來不冷不淡,所以連鈺天的擔憂也不無道理。
“刺客為白俞派遣。”
話一出口,不僅連鈺天微怔,連晟霄的視線也掃了過來。席遠神色平靜地任由他們打量,信與不信在於對方,自己無法告知更多。
然而隻過半晌,連鈺天就收回目光,語氣認真,“果真如此,事情就麻煩了。”
連晟霄也點點頭,“若是計劃已久的陰謀,臣弟前往西疆時,白俞極有可能趁機發兵。”
席遠微微挑眉,連鈺天選擇信任他倒不驚訝,連晟霄卻不質疑自己?
“依你們之見,該當如何?”連鈺天問完,連晟霄下意識皺眉。照此情形,天下局勢勢要大變。南疆駐軍的實力姑且不提,東臨腹背受敵,難保其他國家諸如向來不和的青寧落井下石,就連北緲也是個潛在的威脅。這樣一想,簡直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召回白靖寒。”有聲音打破了突至的沉寂。
“嗯?”
“西南有秦將軍坐鎮,青寧不敢妄動。白俞驍勇善戰,南疆駐軍定會吃力,應與紫穆聯合。東臨與紫穆關係尚佳,加之三皇兄對赫連風有恩,對方定會答應出兵。其將領極可能是赫連雪,所以白靖寒是最佳人選。”席遠淡淡補充道,“至於北緲,有九曲關為天險,東臨不亂,對方就會作壁上觀。”
考慮到連晟清紈絝之名在外,即便自己前往邊關,也難以服眾。席遠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隻等後續的發展。
連鈺天與連晟霄對視一眼,彼此眼裏都是驚訝與不加掩飾的讚賞,對方竟僅憑幾句話就打開了困境。
“那麼,就由二弟先前往邊關。朕隨後修書一封,快馬送至紫穆。”
連晟霄領命退下,回府整裝待發。倒是席遠自己留下,顯然還有事亟需商議。於是連鈺天奇道,“怎麼?”
“臣弟希望暫時接手戶部。”
連鈺天頷首,“朕準了。公文即刻下發,你可權宜行事。”
。。。。。。
將玉色玲瓏的大印放置一旁,連鈺天正審視著手上明黃色的絹帛,突然出聲道,“前輩,您就不能正常現身?”
“皇上不愧為皇上。”明明人不在房中,但聲音卻仿佛近在遲尺。
“這話不似稱讚,倒像話裏有話?”
“屬下隻是感慨,眾多子嗣中,唯有皇上得了先帝的真傳。”
“客套就免了,方才您也聽見了?”連鈺天抬起手指,輕輕敲著桌麵,“事不過三,密組已經讓朕失望兩次。”
對天子之威不以為然,孤影輕笑一聲,“屬下也想討教一番,六王爺是怎麼使那些硬骨頭說真話。”
“您不信?”連鈺天狹長的鳳目直視屋頂一點,“無憑無證,清兒不會開這個口。”
“不,隻是好奇。”略帶嘶啞的涼薄聲音繼續響起,“密組用了三套刑,刺客才散了那股氣性。六王爺見的那女人卻完好無損。很是高明的手段。”
“密組手段不精與人無尤。”連鈺天登時冷下臉,“孤影,朕奉勸你一句,別想仗著身份去招惹六王爺。”
“至於那些刺客,佐證完,你該知如何處置。”
“謹遵聖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