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篇  《二十一》如是我聞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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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太祖得了江山,為了安定東臨,就一直在打壓武林人士以免他們坐大。先皇更是以遇刺為契機。。。。。。於是有了讓江湖人聞風色變的“慶曆事變”。那一次過後,那些百年的武林門派幾乎被連根拔起。。。。。。”白靖寒徐徐地講述起東臨皇室的絕密。
    “但經過二十載的休養,又有“千葉教”一枝獨大。此時朝廷出麵反而不美,於是先皇派密組潛入對蘇虹影和一幹高層下毒,密組頭領更是在他們毒發之際,當著整個千葉教的麵殺掉那些人。”
    席遠的困惑終於解開了一些,不錯,白靖寒再怎麼天賦過人,十四的年紀也不可能以一敵百。如果是這樣確實有了合理解釋,有人接應就能說明‘曲雩’是怎麼毫發無傷地離開。
    “‘曲雩’不止兩人。”
    “沒錯,”白靖寒似是讚賞他的敏銳,“為了打造‘曲雩’的神話也為了消弭禍亂,密組幾乎是傾巢出動。除九湖十二幫時,一部分人潛入描繪地形並下毒,另一部分人身穿白衣殺人。當地的官府更是封鎖整個江麵搜捕落網之魚,不問緣由一概殺之。”
    席遠點點頭,確實,隻有這樣才會為了毀屍滅跡將九湖十二幫付之一炬。曲雩一人挑了九湖十二幫大約也是朝廷放出去的消息。那麼陰神教大概也是由密組除去的。
    一切都有了合理解釋,為什麼‘曲雩’有意無意為朝廷消除禍患,為什麼連鈺天放任‘曲雩’獨霸江湖。。。。。。。原來,背後掌控這一切的是連玨。
    “皇上真的中毒?”
    “沒有表麵嚴重,慢性毒藥。”白靖寒這下倒是歎了口氣,“這就是‘曲雩’重出江湖的原因。”
    席遠聽了,看著他的目光淡然,“本王的舉動增加信服力,所以你突然隱藏?”
    “是。”
    “過早扯出北緲,打亂你們的陣腳?”
    “是。”
    “太後知道?”
    白靖寒莫名有些不忍,“。。。。。。是。”
    整場博弈中唯有燁親王是蒙在鼓裏的,聽說他放血為連鈺天壓製毒素,白靖寒下意識看向他的手腕,對方的衣袖卻遮得嚴實瞧不出端倪。
    “你可以走了。”
    白靖寒聽不出他的情緒,歎了口氣,終是起身出去了。
    席遠掀開袖子,上麵的疤痕隻剩淺淺一線,心下卻不想去消除。
    連鈺天和秦太後的做法無可厚非,大破大立。自己並不懷疑他們對連晟清的付出,連晟清是東臨的燁親王,注定他的使命是為東臨犧牲。隻是。。。。。。‘真正愛你的人,不會舍得傷害你,哪怕以愛為名。’徐宵曾這樣說過。
    自己不懂愛,所以覺得,大概他是對的。
    席遠獨自一人靜坐半晌,而後突然開口。“你也是他的人?”
    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的黑衣人,尋常冰冷聲線柔和了幾分,“我,您的。”
    “好個我的。”席遠低低念著,麵無悲喜,“你與離火宮接觸過。”是陳述而非疑問口氣。
    “是。”
    “想利用本王。。。。。。”他淡淡問道,“為你爹複仇?”
    “。。。。。。”
    席遠不必回頭,也能知道此時對方眼裏的詫異。
    “何必驚訝?”席遠不緊不慢地解惑,“聽說蘇虹影的眼睛是天下最美的色彩。”
    在山洞的那一夜抵死纏綿,席遠迷茫中看見身上的男人瞳孔漸成紫色,左眼流轉著銀線,右眼流轉著金線,璀璨異常。
    白靖寒所不知道的是,離火宮與龍藍不過是利用關係,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報蘇虹影的仇,因為離火宮是魔教的幸存。狡兔尚有三窟,不然何以解釋離火宮迅速的崛起?
    “我,席遠的。”
    席遠回頭,身後的男人正專注地看著自己,微微勾起嘴角,“不是連晟清?”
    “席遠。”男人很固執而略帶笨拙地重複,“我,席遠的。”
    這一刻,席遠有些明白自己在這世間追求的是什麼。
    是的,歸屬感。
    連鈺天、秦太後的愛,給的是連晟清,為了東臨利用的也是燁親王。所以席遠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就算是血脈相連,又怎能苛求對方全心全意對你?他們先是皇帝、太後,才能是連晟清的親人。何況他本就沒有這個資格,自己不過借著別人的身軀、享受別人的榮耀。。。。。。這樣的自己,有人願意珍惜,不是連晟清,不是燁親王,隻是他席遠。
    “我能信你麼?”
    回答他的仍是單膝下跪,堅定的聲音,“能。”
    “你的真名?”
    “蘇幻景。”
    “嗬。。。。。。好名字。”席遠看著跪在麵前觸手可及的男人,而後不相幹地說了句,“秋天了。”
    “嗯。”
    “不抱我?”
    暗夜抬頭看他,對方正微微挑著眉。於是他沉默地站起身,將對方圈在懷裏。
    席遠頭靠在他的胸膛上,見他實在沒有下一步舉動,微微歎了口氣,呆木頭!為自己每次都要主動默哀一秒後,手指就滑進對方的衣襟裏,“天涼了。。。。。。你的身體卻熱得很。”
    暗夜身軀微微一震,圈著他的雙臂漸漸用力。席遠卻不滿意他的反應,手指繼續不輕不重地劃著,低沉的聲音緩緩道,“我的手是不是很涼。。。。。。你不想幫我暖暖身子?”如果話說到這份上還不開竅,席遠打算自己上了。
    暗夜低頭,對方坦然與自己對視,一雙黑色眼睛極為明亮,微微蘊含著笑意。
    於是他右手緩緩抬起,掀下自己的麵罩,見對方仍是微笑著看自己,忍不住俯身輕輕吻住他的唇,慢慢摩挲著。感覺對方縱容似的接納自己的舉動,暗夜用舌頭撬開他的嘴,越發深入地與他糾纏。
    席遠後背頂著桌子不太舒服,雙臂一摟,勾住男人的脖子。使得男人受了鼓勵似的,將他圈得更緊,直到雙方的身體緊貼再無縫隙。
    “哈。。。。。。”終於結束了漫長的一吻,席遠微微喘著氣,心裏想著,原來木頭也有開竅的一天,這算無師自通?
    暗夜看著他蕩漾著水漬極為紅潤的嘴唇,眼睛越發深邃。瞧見他眼裏的流光溢彩,席遠忍不住撫上他的眼睛,“真美。”像煙染一樣,黑色逐漸轉化為紫色,直到紫色化成整個瞳孔。而此時若有似無的隱隱金銀線彰顯著主人的情緒波動。
    看著他眼裏的深沉和微微的詢問,席遠勾起嘴角,“我還是涼的很。”
    得到允許的人手一甩,門“嘭”地合上。然後將支著臉頰戲謔地看著自己的人打橫抱,穩穩地朝裏間的床前行。
    被輕柔地放在床上,席遠看著居高臨下的對方,一伸手將他拉近自己,“你想清楚。”
    暗夜的聲音不複冰冷,深沉而帶著磁性,“主人。”坦蕩地與之對視,將對方的身影映進自己散去不少冷意的眸子。
    “你若背叛。。。。。。”接下來的語句全數湮滅在兩人交織的唇中。。。。。。
    席遠努力睜開略帶迷離的眸子,然後摟住他的後頸,任由自己沉迷在對方的笨拙的溫柔中。
    母親,大概,我已想珍惜這份情感。
    我願營造無可比擬的勢力,為身邊這家夥斬斷所有束縛,讓他成為我一個人的奴隸,每天隻能想著我、看著我。
    這輩子我隻學著愛這一次。不管是不喜黑夜的獨處,抑或擔心自己空虛得對這世間失望,我想留你在身邊,一輩子牢牢困住你,讓你無法掙脫。
    你不能反抗,因為你已被判了終身監禁,罪名是——我愛你。地點是——我的心裏。
    這就是我全部的對一個人的情感,固執濃烈,而你無法後悔。
    席遠在陣陣襲來的快感中努力仰起頭,清晰地看見身上的男人那陷入沉迷的眼睛,美麗得讓人失神。微微一笑,越發貼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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