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在說話上逗弄美芬，在行動上耀國卻沒少占美芬便宜，除了第一次上廁所時自己一個人去，往後都讓美芬幫忙，因為美芬看到廁所地上的尿滴，便明白他上廁所有困難，再加上睡前美芬為他清潔身體，對美芬的全麵照顧，耀國差點忍不住要擁抱她。
    “好了，你先靠邊站，讓我幫你把床拉出來。”美芬幫耀國穿回衣服，準備開床讓耀國休息。
    “美芬，真的謝謝你幫忙，今晚讓我想起剛新婚時的日子。”耀國還是禁不住說出心裏話。
    “都已經過去了。”美芬不想在這話題上回應耀國，說完便彎下身把床拉出來。
    耀國見狀隻能退到門外，把位置讓出來。這房子若是把床拉開，確實是連站人的地方也沒有。
    “你先休息，明早我會準備早、午兩餐，幫你搞好個人衛生才上班，下午會請兩個小時假早點回來陪你去換藥，今晚睡覺不用關門，我的也不關上，你要上廁所就喊醒我吧。”美芬邊說邊走出房外，換耀國進內休息。
    “那我先睡了，晚安！”耀國見開了一句頭，便被美芬回絕了，不敢再說下去，怕美芬會離開。
    “晚安！”美芬接著便回美仙房內。
    ***
    美芬起床的時候頭有點疼，主要是昨晚沒睡好，除了快天亮時被耀國吵醒以外，剛躺下床時，也是輾轉難眠。想到兩人整晚的互動，真如耀國所說，很像新婚時的日子，但最讓美芬感慨的是，自己原來對耀國一點也沒放下。平常怎麼裝強找借口也沒用，一看到耀國受傷便心疼他，自告奮勇留下照顧他，對耀國沒在婆婆麵前保護自己，還有自己的媽媽因為對方的媽媽而變成植物人也全不計較了。難道自己堅持要離婚也就是一時衝動，為的就是要在婆婆麵前爭麵子或是下意識的為媽媽的不幸而出一口氣？
    除了重新認知二人的感情，美芬也對婚姻關係有更深的感受。兩個人在一起，並不隻有開心的日子，也應該在患難時互相扶持，生病時盡心照顧。就像耀國的情況，除了愛侶，普通朋友，有誰會幫忙打理個人衛生？更不要說像爸爸對媽媽的不離不棄，即使媽媽已全無知覺，爸爸對她的關懷和照顧還是始終如一。
    回憶這幾年與耀國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他對自己確是一心一意，但在媽媽出事後，自己卻一再的把他推開，若耀國被人乘虛而入，自己往後又碰不到另一段好姻緣，到老可就無依無靠，生病時也沒能如媽媽般幸運，有爸爸在床前照顧。但若是與耀國恢複關係，卻要麵對他媽媽的難題。美芬反複的想了一晚，煩惱今後與耀國該如何相處。
    “再不見你起床，我打算喊醒你了。”耀國見到美芬便說。
    “你是想上洗手間嗎？讓我扶你起來吧！”美芬趕緊蹲下來幫耀國。
    “我不是急著要上廁所，但你也該起床上班了。我是怕你昨晚照顧我沒睡好，誤了上班時間。”
    “那你還想睡嗎？我可以在美仙屋裏做早餐。”
    “不睡也沒什麼可做，還不如多休息，不過我也想先上個廁所。”
    “那我幫完你再去做早餐。”美芬讓耀國站起來後便幫他開廁所門和鬆褲子。
    “真像個廢人呢！”耀國邊小便邊自嘲地說。
    “人有三衰六旺，別說這些泄氣話，說不好哪天我也要你照顧呢！”美芬安慰耀國。
    “不要說一天，就是一生一世我也願意照顧你。”
    “又不是辯論比賽，我隻是打個比方，還那麼在意遣詞用字。”美芬不想一大早又要麵對兩人的關係，便借取笑耀國在字眼上的執著而把話題支開。
    “你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耀國有點抱怨美芬的顧左右而言他。
    “不要再說了，我還要上班呢！”美芬趕緊幫耀國衝廁所，跟著梳洗和做早餐。
    耀國坐在床上，看著美芬忙進忙出的，打算待美芬上班後找鐵竇報告昨晚的情況，再請鐵竇給意見，希望今晚能有新進展……
    “我蒸了幾個包子，你肚子餓便拿來吃，若冷了不好吃，你叫鐵竇給你送點吃的上來吧，我一會把鑰匙留給他，然後三點半回來陪你上醫院換藥。”
    “你不在我自己上廁所不方便，反正隻有我一個人在家，你先幫我把褲脫掉，我不想連去廁所也求鐵竇幫忙，不穿衣服也不想讓他看到，你不要把鑰匙留給他。”耀國怕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美芬會連晚上也讓鐵竇幫忙，不在屋裏留宿，兩人便沒機會再進一步發展。
    “鐵竇又不是女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把鑰匙留給他也是希望你有個人照應，我會跟他說你要休息，不給他打電話便不用上來，你自己看需要吧，我到點上班了。”美芬說完便拿起手袋出門。
    “趕時間也要小心過馬路啊！”耀國在後麵叮嚀。
    “知道了，你手不能碰水，上完廁所也要忍一忍，不要勉強洗手！”美芬也再次回頭交待，才把門關上。
    ***
    “按美芬的表現，她對你還是很在意的，你今次應該是因禍得福。”鐵竇趁午市前的空檔上來看耀國，聽到兩人昨晚的情況，對兩人的進展非常樂觀。
    “我也認為是，坦白說，比我想像的還要理想。”耀國心情愉快地回答。
    “我原本就說你們兩人感情深厚，隻要抓到機會，很容易會愛火重燃。”
    “還是你老人家心思細密，想事情也夠深夠遠。”難得有高人指點，耀國趕忙拍馬屁。
    “給你出主意還要被你取笑，信不信我不幫你？”
    “開個玩笑也不得，沒那麼小器吧！”
    “不是小器的問題，快到午飯時間，飯堂會很忙，我還要給卓慧的學生準備午餐，沒時間和你開玩笑。”
    “對不起，對不起，下一步該怎麼做？”
    “爭取今晚和她同床，即使不能一起睡通宵，也在睡前坐床上並肩聊上一兩個小時，回憶以前拍拖的點滴，若她最後還是要回房休息，也不要勉強她留下，以免有尷尬場麵。但在半夜再讓她陪你上廁所，完後可借口失眠爭取她躺下陪你聊天，聊到她倦極入睡，暫時不要有過於熱情的表現，免嚇怕她。明晚也是躺著聊天，養成習慣，隻要她不抗拒與你在一起，待你手複原便再找機會發生關係。”
    “我也是這麼計劃，就想看看你還有沒有其它提議。”
    “有些事情沒法預想，你隻能隨機應變，反正你現在有傷又不能幹什麼，隻能自然發展。女人喜歡談情說愛，任何年齡的女人都愛聽甜言蜜語，還有不管她說什麼話，你多順著她準沒錯。”
    “知道，我會凡事以她為主。”耀國信心滿滿的回答。
    “我要下去開工了，你有什麼再給我打電話吧。”給耀國打氣後，鐵竇便下樓了，心裏祝願兩人今晚能再踏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