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五十三章如願以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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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做人不應立壞心腸,不然便會遭天譴。耀國因猜想給美芬下藥的結果,又擔心事後被她識破而翻臉,天天患得患失,夜夜不能成眠,上班時也不能集中精神,整天無精打采。
在美仙剛回鄉,也即計劃裏晚上要讓美芬上吐下瀉的第一天,耀國在車間檢查機器時,不小心踏空從高台摔下來,雖然雙手先著地,卸去不少衝力,身體沒怎麼受傷,但是兩隻手腕因受壓而導致骨頭錯位,痛入心脾,到中醫藥骨科看診後,兩手纏滿紗布,由同事送回家。
“怎麼弄成這樣?”鐵竇看到耀國的樣子,也被嚇了一跳。
“不要說了,或許是老天懲罰我的壞心眼,不讓我實行計劃吧!”耀國自嘲的回答。
“確實是無法實行了,你現在連碗筷都可能拿不起來,雙手也不能碰水,我看幹脆改行苦肉計博取同情,由美芬照顧你的生活起居。反正美仙不在,房子還是隻有你們兩人,趁這機會共同生活幾天,縱使不能讓美芬即時回心轉意,也可重拾過往的生活點滴,對改善關係應有幫助。你也可以測試出美芬對你的關心程度。”
“我還沒通知她出了意外,今晚取消一起晚餐。”
“為什麼要取消?”
“我現在這個樣子,根本就做不了飯。”
“你什麼也不用說,先回房休息,我幫你做兩個小菜放冰箱,你就說是昨晚已準備好,不吃也浪費,才沒通知她取消飯約。待她到家時,由她主動熱飯,照顧你飲食,你甚至連個人衛生也不能自理,她才會在美仙的房間住下。”鐵竇的腦袋倒是轉得挺快的。
“連上衛生間也要她幫忙,不太好吧!”耀國有點遲疑地說。
“你們一起那麼多年,你身上還有秘密嗎?”
“我是怕她不好意思,不願留下。”
“你一定要想辦法突破這道關卡,即使你有傷不方便按計劃行事,也要做到像戀人一樣相偎相依,細訴從前。無論她說什麼都要順著她的心意,一起編織將來的夢想,承諾她共同努力實現,就算不同意她的意見,也不要心急地跟她唱反調,不要破壞氣氛,讓她重新接納你。你要爭取在這幾天回複從前的生活情境,才能自然發展下去。”
“看不出你對女人如此有心得,難怪能這麼容易把靜香哄到手,我看你也可以開班授徒當愛情顧問。”鐵竇對女性的心思,耀國自愧不如。
“不要小看我來自古代,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我在美國讀書時,很受女孩子歡迎的。”鐵竇自豪地說。
“我哪有小看你,而且一人計短,二人計長,我真的很感激你的幫忙,不要再說那麼多了,你趕快做兩個小菜,我先回家休息。”
***
“你也有鑰匙,自己開門吧!”耀國聽到門鈴聲,大聲地對門外的美芬說。
美芬心想耀國正在廚房做飯,便用鑰匙開門進去,沒想竟看到耀國坐在地上。
“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坐地上?”美芬緊張地問。
“我手受了傷,沒辦法打開沙發和床,隻能坐地上。”耀國可憐兮兮地說。
“怎麼那麼不小心,趕快起來,我幫你開椅子。”
“我使不上力,不好站起來。”耀國試著站起來,但不成功。
“我幫你吧。”美芬蹲下來扶耀國,順便打開沙發椅。
“謝謝你。”
“我們還用那麼客氣嗎!有事也不給我打電話。”
“我怕耽誤你工作,反正原來也約了你,下班後你便會來。”
“冰箱裏有什麼?我先準備晚餐。”
“菜我昨晚已準備好,熱一下便可以吃。不過你先幫我一個忙,我想上……上廁所。”耀國不好意思地說,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也是為了試探美芬對自己關懷的程度。
“那也要我幫忙嗎?”美芬看著耀國的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幫。
“我拉不到褲鏈……”耀國裝做不該麻煩美芬而說不下去,不過嚴格來說,他的手腕和雙掌均纏滿了紗布,確實是很不方便,但他不好說出要求美芬進一步幫助其它動作,隻能看美芬的理解和意願。
“你為什麼不早說。”美芬立即打開抽屜拿了一條短褲出來,並繼續對耀國說:“先把這褲換上。”邊說邊幫忙把耀國的西褲換掉。
“我還要上廁所,這短褲一會再穿吧。”然後隻穿著內褲便進去衛生間。
雖然結婚還不到一年,兩人卻已同居了好幾年,耀國隻穿內褲在室內走動,美芬不是沒見過,她也知道耀國因為手受傷上廁所不方便,才會不顧禮儀,但是此情此景還是勾起美芬過往的回憶,直至10多分鍾後耀國出來才打斷她的思潮,然後幫耀國穿上短褲。
“謝謝,沒有你,我今天真不知如何過。”耀國想著鐵竇所說的苦肉計,在美芬麵前博同情。其實耀國也沒說謊,他兩隻手真的一點力也用不上。
“跟我還用說這些話嗎?你先看電視,我把飯熱一下,要是你沒法拿碗筷,這幾天就讓我照顧你,反正美仙不在,我就睡這裏吧。”美芬說完便轉身打開冰箱拿食物,沒看到耀國在偷笑。
“我正擔心晚上上廁所時不方便,你也知道這折疊床太矮了,怕自己一個人不好站起來,你能留下真是太好了。”
“雖然離了婚,一場夫妻,你家人又不在,我不管你誰管你?”美芬沒那麼多心眼,倒認為在情在理,自己也應該照顧耀國。
“說得也是,換做是你生病,美仙又出差在外,我也會照顧你的。”雖然心裏高興美芬按著自己的心意留下來,耀國還是小心翼翼地說話,怕說錯話美芬會改變主意,畢竟她也可以讓鐵竇來照顧自己,待她住上一個晚上,明天才好跟她開玩笑,說些打情罵俏的話逗她。
“還沒問你為何受傷。”美芬關心地問,並同時把一碟蝦放入微波爐。
“我檢查新機器時不小心從工作台上掉下來。”
“在高台上行走也不多注意!”
“因為約了你,我心急把手裏的工作幹完,想早點回來準備晚餐。”
“不是昨晚已經準備好了嗎?晚一點吃也沒問題啊!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美芬心疼地說。
“你不喜歡聞到機油的味道,我想早點回來先洗個澡。”差點忘記說了前一晚備好料理的謊,耀國慶幸自己反應夠快。
“你的手包了藥,不能碰水洗澡,吃過飯後我幫你擦身,以後不要再這麼粗心大意了。”美芬知道耀國也是愛幹淨的人,他現在這個情況,也隻能由自己幫忙了。
對於這樣的發展,耀國實在是太高興了,雖然兩手受傷,確是疼痛難當,但感受到美芬的關懷和得到她的全心照顧,才明白到美芬的心還在自己身上。想起自己竟懷疑她與展才有曖昧,這段時間還常常無理取鬧,差點便把美芬推離自己身邊,真的要好好反省。幸好今天自己受傷,沒被失意蒙蔽理智,依鐵竇的計劃對美芬下藥。他情願重新對美芬展開追求,以真心誠意打動她,也不應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一輩子在她麵前抬不起頭做人。
想通了後,耀國重拾自信地回應美芬:“那就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