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十七章美仙與展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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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才看著美仙的背影,如果他的前妻是這樣一個明白事理的女人,他就不用離婚和跟孩子分開。美仙不單漂亮,還有一顆寬大的心。可惜她已經有男朋友了,不然他真想追求她,但是想深一層,就是她沒有男朋友,自己也沒有勇氣。他其實跟耀國的情況差不多,隻買得起五平方米大的房子,如果美芬媽不能接受耀國他們的小房子,他又怎麼能期待她接受有著同樣經濟背景的自己呢。
展才知道自己比耀國的條件更差,因為他離過婚,還有一個孩子,根據離婚協議,他每個月需要拿出三成工資或最少1200人民幣的贍養費給兒子,很難讓一個女人接受別的女人分享自己老公的工資。更重要的是他不認為美仙的家人能原諒他,不管怎麼樣,他都在嘲笑自己想得太多,美仙都有男朋友了,就算他是百萬富翁的帥哥,她也不可能對自己有興趣。
* * *
美芬的媽媽還是在昏迷中,醫生也沒辦法確定她什麼時候能醒來。整個下午展才都留在醫院陪著美芬她們,因為意外是因他而起,他覺得自己有責任幫忙和分擔她們的憂傷。他就象來當跑腿的,在病區進進出出,除了買食物和水果外,他還買飲料、水杯,還準備了一些日常用品,像牙刷、毛巾、衛生紙等給美芬的媽媽。美仙因飛早機,所以比較累,展才看到她靠在美芬的肩膀上睡著了,馬上出去買了條毛毯,順便也買了幾本雜誌給美芬打發時間。
美芬不知道展才做那麼多事情是因為他覺得愧疚,對於鄰居的友誼,她很感動。美芬發覺展才是一個很細心的人,她想可能展才對美仙有意思,所以一直在醫院陪著她們。她知道美仙還沒有從永泉的意外當中恢複過來,或許展才可以分散美仙的注意力。作為姐姐,她希望美仙可以找到一個體貼的男友,撫平她的哀傷。
電話的鈴聲打斷她的沉思,美芬看電話號碼,是耀國打過來的。
“耀國,展會結束了嗎?”現在已經是五點零五分了,美芬知道展覽是五點鍾就結束。
“是啊,你是在家裏跟媽一起嗎?鐵竇問媽要不要一起出來吃飯。”
“不,我們在醫院,媽暈倒了,現在還不確定什麼時候能醒來。”
“你怎麼不打個電話給我呢?你一個人在醫院嗎?”
“不是,美仙和我一起,還有隔壁的展才也在這裏陪我們,我不想影響你工作,就算你來,也幫不上忙。”
“媽有事我能不管嗎?我馬上和鐵竇一起過來,在哪家醫院,把地址發短信給我。”
“不知道媽什麼時候醒來,她現在也沒有危險,最好你還是先回家去帶些必須品來給我,我準備晚上在這裏陪媽,我想我們不需要全部人都在醫院,今晚讓美仙休息,如果需要,她明天晚上在這裏陪媽。”
“也好,我帶點衣服和食物,今晚我陪你一起,讓美仙回家休息。”
美仙被她們的通話吵醒,兩姐妹爭誰應該在這裏過夜陪媽,最後美仙妥協每人一個晚上,當然最好是報告出來以後,媽很快就能出院,她們兩個人都可以回家。
美芬的電話又響了。
“是爸。”美芬把電話屏幕給美仙看。
“我們不肯定媽的情況,現在最好不要告訴他。”美仙不安地說。
“爸。”美芬給美仙一個可以的手勢,然後和她爸爸通話。
“我已經到了,告訴你媽不用擔心我,她住的習慣吧?希望她沒有對耀國說太多難聽的話,令他不好過。”老王在電話的那頭說。
“沒有,媽沒跟耀國說什麼。”美芬很小心地回話。
“她現在在做什麼啊?”
“她在睡覺,因為是新床昨晚沒睡好,要叫醒她跟你說話嗎?”美芬知道這樣問很冒險,但她知道爸爸應該不想打擾媽媽休息。
“讓她休息吧,我很少有機會躲開她的嘮叨,她醒來後告訴她我有打過電話來,不然她又會埋怨我不關心她。”
“嗯,爸,您一個人在家要照顧好自己。”
“放心,照顧好你媽,我要去你叔叔家吃晚飯了,明天我再打過來。”把電話掛掉,美芬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要喝點水嗎?”美仙問。
“不用,希望媽明天能醒來,不然接到爸的電話,我都不知道怎麼跟他說了。”美芬既擔心她媽的病情,又擔心她爸對意外的反應。
美仙不知道要說什麼,隻能把美芬的手握得緊緊的,繼續靠在美芬的肩膀上閉目養神,不斷地思考目前的情況。
作為空姐,美仙在職業培訓時有學過一些基本醫療知識。她們甚至得學習如何在飛行途中幫助孕婦接生。根據她的常識,媽媽可能是因為展才的話刺激到她的高血壓而導致中風,她不敢告訴美芬她從展才那邊所了解的情況。她現在擔心的是媽媽能不能醒過來,或者會否落下什麼後遺症,即使幸運的話,媽媽能夠完全康複,也有另一個風暴在等著她們,那就是有關美芬的小房子。
最後,美仙想到一個或許能解決的方法,如果有需要,她可以付高於市場的價錢,在同一棟樓裏買另外兩個五平方米的房間,然後請卓慧和展才幫忙換房。賣了永泉的房子後,她手上有點錢,反正她也正在找新房子。跟媽媽和姐姐住一起,更方便大家互相照應,當然她會讓美芬當業主,然後騙她媽媽說錢是耀國的父母拿出來的。她知道卓慧是一個很好的人,也是美芬的好朋友,她一定願意幫這個忙,不然她現在也不會住在建生那裏。展才對於她媽的情況非常後悔,美仙想,他應該也會同意幫她們調換房子。
當她還在思考的時候,耀國和鐵竇到了,因為展才不是她們的親戚,兩姐妹現在有人陪,他在醫院已經待了一整個下午,雖然他很想等到美芬媽醒來再離開,但是他已經沒有借口繼續在這裏呆下去。他告訴美芬他需要回家寫報告。
美芬想為展才與美仙製造機會,請展才照顧美仙,帶她去吃晚飯,順便陪她回家,希望他們多在一起培養感情,展才當然一口答應。
美仙也想趁此機會私下先試探展才的意願,如果大樓裏有人賣房子的時候,有沒有可能讓他調換房子,故此沒有拒絕美芬的提議,便與展才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