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與冥的結識
    玖兒輕點一下頭，冥便開始了：“我在中國叫夜冥，在國外的名字是亞努，亞努•斯洛克，當然，如果你想進幫體驗一下新生活，也可以叫我的堂主名，青狼。我是第一天使的貼身侍從。”加裏咧嘴一笑：“我來自北美洲，能力是主的肉體強度和力量。我的名字是加裏，加裏•吉爾•希特勒。”玖兒聽著他們嘰裏咕嚕一大串的鳥語，不僅用黑暗語問：“你們在說什麼？能不能用中文？”加裏嘴角向左一挑，一下子笑得像一隻尖叫的海豹，居心叵測地將左手勾在了玖兒的肩上，用遠古神語一字一句回答：“那我用靈力直接傳給你是不是更方便。”便低頭作勢要在她額頭上吻一下，玖兒輕輕笑著想別開頭，加裏卻愈發上撲。在冥看似不經意，其實笑裏藏刀的金棕色眼眸的盯視下，加裏才心有不甘鬆開了那隻手，在玖兒額上一抹傳遞過思想，心中暗暗製定著嚇唬玖兒的進一步計劃：“現在知道我說什麼了吧？”玖兒歪歪的一點頭：“那你的巨額財產怎麼辦？”加裏從貼身兜裏取出了一張皺紙，輕輕抹平，推給冥看：“斯洛克先生，這是我的財產分配以及家業繼承人的選定附件，我想，我的簽證和護照，以及暫住的問題，你能搞定。”“大人，那你是不是和我們一起住？”冥一邊折好紙條一邊道。加裏一下怔住了，再度遲疑道：“和夢娜小姐一起？”“為什麼不行？我們有一棟別墅，就在基地不遠。”玖兒熱情地展現著中國人的好客，但加裏的表情仍帶著躊躇：“但是，我去似乎不是太方便，畢竟你是夏瑟兒•斯洛克，他是——”玖兒一下子臉燒了起來，截斷了他的後半句話：“你放心地住吧，我在琉璃色門的單間，冥在玳瑁色的，你可以住正對後山的陰涼海藍色客房。”“那謝謝你的好意，我準備一下搬家的事。”加裏不再推脫身形一動，麵帶一絲奸笑地消失在門口。冥看見加裏出去，臉色略帶豔紅略有陰鬱地道：“加裏•希特勒說你姓——什麼？”玖兒一顫，眼神飄忽，低聲道：“姓——呃斯洛克……啊對了，沒什麼事我先走了！”玖兒掩住泛紅的麵，一團黑霧籠罩周身，遁形而去。冥轉身點了點頭，走出了正堂，腳步輕柔而顫抖：“斯洛克嗎…”
    冥推開圍上來獻媚的小弟，坐到了木椅上，戴上了耳機，把桌上的文件都交給一個傀儡助手處理。隨手打開音響，調成“微音”模式，鎖緊了眉，為自己倒上一杯鮮血：她的名字、我的姓，她真的還在乎我，我是不是真的該和盤托出？我想，現在挽回是來得及的吧，畢竟，我們有十年的…或許…但主歸來的時候，她會永逝於世上，她能擔住吧，這畢竟是她的宿命，可，我呢…不如…讓黛妮回來告訴她!這件事，至少表麵上黛妮是根，我隻是一片葉，黛妮（指黛卡倫•斯比托夫）向她說出這件事之後，我就會離開夢兒的生活，像黛妮逝世的兄弟尼爾•斯比托夫即將死去時做的那樣離開，永遠消失，時間會蕩平一切的，我會退出她的生活，玖兒將屬於加裏或有權帶走她的心的天使長，那麼，現在，去召喚黛妮吧……冥閉上雙眼，絕望地調動著頻率，尋找黛妮的腦波
    他似乎沒有想過，玖兒作為一個墮天使，隨時都能找到他。
    “哥——”一聲高呼打破了難得的寂靜。有些慍怒，拽起把手上的風衣摔在肩上踏出堂口，怒目向外吼了起來：“是誰！敢擅自闖入！”他緩緩調整視線，感覺到在耳邊，玖兒細弱的走動聲傳來又隱去，空氣中崩裂般彌漫開她抑製不住的痛苦與心碎。冥馬上明白了門口那個蒙著一層防身迷霧的奇異紅影是誰：黛妮！”冥低喚一聲，右腿發力衝過去擁住了黛卡倫，親密無間地吻了一下她的臉頰。這次黛妮隻是象征性的回禮，皺皺眉拉扯了一下冥的衣襟，目光示意性的引向了四聖堂主殿口。冥微側過頭掃了一眼殿口玖兒落魄模糊的背影，輕輕擺頭，繼而目光又轉向盯著黛妮因奔跑而破爛不堪的長裙輕聲咳嗽著的手下們，揮揮手讓他們退出空地，再次順著黛妮的目光望向了——玖兒。
    盛裝的玖兒。
    玖兒看著冥和黛卡倫飛快地向她走來，眼神銳利而平靜，身子側向殿內，為兩人拉開了椅子，在冥耳邊輕柔又刺耳地說：“冥，你注定要離開的，對嗎？”
    黛妮一抬手攔住了冥的回話，順著冥剛才告訴她的設想計劃道：“我想，你對我們的關係似乎有些誤解，我這次來訪並沒有那麼糟糕，我是奉艾斯大人（艾珂華）之命，為您解釋一切的前因後果，我的身世還有您將麵對的一切，例如：傷心、背叛、絕望、無助和——死亡。”
    “你憑什麼來這裏，我的未來將由我自己承擔！”玖兒冷酷的聲音又一次撥動了冥的心。心痛，那麼冷。
    黛卡倫用食指蔑視般的點了點玖兒，不溫不火地嘶道：“你的未來是由你來承擔，但黑暗的未來也是一樣！”
    玖兒回應地嘶道：“那就從冥的一吻開始吧！”
    兩個女人的戰線，很長。
    第四十一章和盤托出
    黛妮臉頰泛紅地瞪了冥一眼，冥向後仰著身子攤了攤手，麵色一片無辜。玖兒冷哼一聲，一把揪下風衣鬆散地搭在把手上：“好了，快點說吧，我沒有這麼多的時間聽你的狡辯！”
    黛卡倫接過茶水，故作驚訝地用目光長長掃過兩個人款式幾近相同，又用同樣方式搭在把手上的風衣，開始了敘述：“這件事應該從我被喚醒開始。我人類年齡22歲時被路過此地，被借宿於與我同家賓館的艾斯大人喚醒，等級s。但我同樣也是擁有宇宙力量的人。我的夢很真實，通常預示著未來，我一直在尋找我的父親，我從我殘缺的記憶裏得知他是個掌握著更多宇宙力量的奇人。我那時跟隨艾斯回到了百慕大，做了警衛員，因為我屬於大人的近身護衛，所以並沒有簽下條約。但亞當時也是，可能因為他為了替我報複，在茶話會上在希恩大人身上‘不小心’扣了杯咖啡，得罪了希恩大人，才和我一樣淪落到簽尋找墮天使的條約吧！是他犧牲了自己頂上了那批的名額，才免了我的加入！”黛妮訕笑了一下，用指尖控風輕輕吹動著亞努鐵銅色的頭發。亞努則陷在自己的矛盾中裏，癡傻地回了一下笑，暗暗地嘟噥著：“其實是打賭輸了，才救她的，誰知道成了這個局麵！”
    黛妮充耳不聞的接著說道：“我為了這件事兒，幫亞努補中文，探路打聽消息，做了許多事來補償他的犧牲。可是他在逃避，一直在逃避，讓我總覺得很愧疚，不過，我可從來沒有以身相許的想法，這次的戲，可是他找我來演的。”
    玖兒嗤之以鼻的彈了彈尖甲，把桌子角削成圓形邊，木屑輕輕的飄下。另一隻手的手尖直指夜冥，用已然純熟的遠古神語低沉地吟著：“麻煩你解釋一下。”同時，黛妮聽到了冥傳來的想法，像加裏一樣發出了海豹的尖叫聲似的憤怒笑聲，中間含混不清地夾著驚訝：“你什麼都沒告訴她！她甚至連自己不能擁有什麼，和即將麵對什麼都不知道！”冥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悶悶地“嗯”了一聲。
    “好吧，那就讓我來告訴你一切。”黛妮死盯著玖兒的雙眼，沉重地向前伏在了桌上，“墮天使是地獄的貴族，地獄之主哈迪斯王座下的寵兒，也是天堂的罪人，也被其他的地獄生物稱為‘背叛的王者’。因為你們隻有失去了一切，才能獲得墮落的權利，你們是不能擁有愛情的，而你們的友誼都是虛偽的，你們的世界中注定隻有利用、鬥爭和背叛。你們必須找到夥伴，和他們緊密地用同樣的仇恨和孤傲團結在一起，既是惡狼一樣的整體，又是猛虎一樣的獨者，但你們六人生活在另一個空間，和地獄的其他奇葩一樣同為墮天使，但命運卻走著另一條軌跡。你們盡可以享受一切，但同樣不能擁有一切（指愛和友誼），因為你們最終要麵臨的是力量的永久失去，還有生與靈魂的永恒消失。你們要用一切換得黑暗的未來，所以你們才會這樣的受重視，受尊敬。主是黑暗生物（指人類生活的空間）的信仰，是地獄最高權力的第二象征（第一象征當然是哈迪斯），他追求的是至高無上的權力和自由，他為了自己的存活於是創造了你們，他不會留給你們你們現有的絢爛生命，主不會允許任何人占有，或曾占有屬於他的一切，當然，也包括他是自願讓你們占有的。”
    話盡，黛妮站起身，中指按住眉心，食指和無名指輕搭在左右眼皮上，拇指和小指盡量撐開，微微欠低了身子，和玖兒互行了一個死亡觸禮，同時幽幽吟誦著禱詞：“願你雖死猶榮！”兩人第一次和善又尷尬的笑了一笑。
    “你來這兒的目的隻為了告訴她這可怖的一切嗎！”夜冥抽搐著著嘴角似乎有些生氣地鼓起了鼻翼，黛妮卻輕鬆地揚了揚不知何時堆了椅子上的兩個小軟箱，抓在手裏：“當然不，這次我要住在這裏，直到宇宙的能力告訴我，我的父親來找到我。”
    “為什麼？”玖兒好奇地接過軟箱拋出了堂口，加裏從門柱右側飛撲而上，一個柔韌的空翻接住箱子後，懶塌塌地靠在了門框上。
    黛妮含著輕笑向加裏禮貌的行了一個半跪禮，答話道：“宇宙告訴我，你會幫我找到我的父親，並把他還給我，而我會住在米黃色斑點門的屋子裏，我在你漫長而艱辛的旅程中會助你一臂之力，並給你一段別致的旅行。”
    玖兒一拍黛比的左肩，飛快地向前奔去，任後麵和自己關係重構的三個人頑皮地追逐著，幾天來第一次放開麵孔燦爛的微笑道：“當然了，我的朋友！”
    其實，如果她知道這段旅程人讓她承受多大的痛苦，她一定會驅走這個可愛的女孩，讓她永遠消失在宇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