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莫見花莫見。第二卷。 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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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指有些鈍利,刮搔翻攪著少年的嫩細的嘴裡。無法言語,少年隻能從喉嚨發些含糊的聲音,口腔內止不住分泌,便沿著嘴角,順流一絲絲津液掛在外邊。
反抗我…反抗我!
昊天極的表情變得苦澀。少年隻不過望向自己單純的不解…
眼裡一沉,旋即抽出滾帶著水澤的手指,並以唇堵住了少年所有的疑問。
唇上的掠奪來得狂厲,便是要將嘴裡的人、心、骨、血肉通通吞進腹裡。
你該學著去藏匿、獵捕…
「恩阿…不…哥」少年的字句被嚼碎吞進另一人的口裡。
舌頭搜刮在少年齒肉之間,便要將少年的芳甜滋味,停留在每粒味蕾上。
收起你的乾淨、純善…
少年被困在昊天極胸前的雙手,任何推擠抗拒形成扭捏。
吞嚥、吸吮的響聲迴盪在唇齒間,挑動著兩人纖細神經,毛孔正戰慄著。
少年嫣紅的神色,迷濛雙眼陷入迷惘。
你該對我感到害怕,或者一刀抵在我頸上…
兀然,昊天極支起身,雙手扯住少年微皺、美好的貼在少年身軀的內襟。
英戾的臉龐蒙上一層陰暗。
“嘶啦”。
涼意攀上,像道道利刺。
格日勒圖驚地一下按住男人的雙掌。「大哥?」
男人雙掌滾燙。格日勒圖有些生生的害怕,第一次在男人身上觸即這樣的溫度,如熾人的烙鐵。
「打我!」冷厲深邃的眼眸,眉間帶著隱忍。身體溫度暴躁的在呼使他,侵犯。
撬開少年紅腫的唇瓣,挑逗少年胸前的粉點…
讓他哭,讓他嘶喊,讓他絕望…
「你該打我!」昊天極反握格日勒圖的雙手,一下子揮拍亂拳通通打落在己身上。「訓練時的狠勁呢?教你的呢?打,讓你打!」
「不…」格日勒圖想把手扯過來。觸及男人胸前的體溫,彷彿在心頭上印下一個個熱烙。莫名的慌亂,不知道怎麼對男人心正熱脹得發疼。「大哥…別這樣鬧我…」
「鬧?如果這是鬧…」昊天極指腹印在了少年的唇,「我可不允許他人這樣鬧你…」指尖滑過少年胸前的粉尖。
「阿…」由喉頭滑出的聲音軟膩的,隻叫格日勒圖覺得驚又羞,一拳便招呼在男人高仰的下巴上。
一個低哼,昊天極垂下頭,頂在格日勒圖腹上。
「大哥?」
肢體微微擺動著,昊天極並沒有打算抬起頭來。
這麼痛…?格日勒圖扭著好看的眉。對男人來說,自己的拳腳連根毛都比不上…
握著拳,幾次抵了抵自己的下巴,假模假樣。
一抹精光,頓時自昊天極不知何時抬起的雙眼顯露。
「喔!!」
格日勒圖摀住下巴,直逼眼淚。他聽得清楚,男人清爽醉人的低笑。
額,不對…
什麼狗屁清爽醉人,分明搖搖擺擺的幸災樂禍…
「大哥…你…你耍賤招!!」聲音悶在嘴裡,聽起來有些憋。
哀…昊天極心中嘆息。
我的小狼兒…淡淡收了笑,昊天極伸手過去,「來,我看看。」將少年的下巴輕輕收了起來。
少年的下巴,比他人都要嬌小。絲織的皮膚包裹著這纖細俏麗的一隻骨頭上,放在手心就是一件精緻藝品。
「小東西」昊天極眼底夾帶的光,像顆夜裡的極星。自己的一個掌心、指頭關節,看起來都能夠隨手拈掉少年如花的生命。
「你的這裡,這裡…」昊天極指上了少年的唇,滑過少年每每呼吸便會微微顫動的一對鎖骨,「還有這裡。」繼而劃上少年胸前一大片勾惑人心的美景。
少年就像一隻落入虎掌之下的羔羊,生生的鼓起雙手擋在胸前,頂了頂,男人無論體魄、氣力是這麼強大。到後來認清了,也隻能慍怒蹙了蹙眉,乖乖待在男人的懷中。
撫在少年一對線條玲瓏的鎖骨,眼底細細收盡少年一絲絲的反應,此刻隻有心滿意足。「記住,」你是我的…
「任何人踰越了,你隻管毫不留情回擊到他們身上。懂了嗎?」
男人懷中厚實的感觸,像回到曾經依賴熟悉的溫暖。「明白了,大哥。」即使回覆的語氣、笑容何其平淡,但心口早已脹熱發慌得不能自己。
* * * * * * * * * *
加瑟很不能明白。他差險以為經過這次格日勒圖在外發生意外,男人又會將先前在少年身邊的佈署恢復過來。但是沒有。
依照這些人手、人力,佈署疏密,表麵正當無疑,但是仔細卻像是若有似無在安紮一些疏漏。
「加瑟!為甚麼你的褲頭鬆了!!」格日勒圖張圓了眼,指上加瑟的褲頭,表情頗有張力,像看見驚世色魔。
定定地,加瑟維持著一貫的木然。恭敬應答。「多謝少主無微不至的關心。放心,屬下的褲頭絕對緊得很。」
一下,少年才冒出頭的狼耳朵垂了下來,眉一抖一抖。
而,如今他還待在這,僵持在這,像枝木頭,隻為了盯住少年喝下那碗藥湯。
但是少年百般不依,百般阻撓,無理取鬧。
「加瑟!!!」格日勒圖這回嘴張大了,阿阿阿的指向加瑟。「你的背後飄著人頭!!一個…兩個…三個!!」
「……」
「真的!你看一個血盆大口要咬你腦袋!」
「……」
「啊!一個要咬你下邊!!!」
「……」加瑟一下臉黑了。實在不禁懷疑,男人手下怎麼教出少年這樣的個性,可是一在男人麵前,又不是這副模樣。「少主,儘管放心。屬下實在不相信甚麼怪力神,也不怕。少主還是趕緊喝下藥湯,這才是最重要。」
猝然,坐在榻邊的格日勒圖彈起來,「甚麼你不相信,也不怕!看到的是我,尖叫的是我,說不好你的那顆頭不知道還哪時看上我,糾纏我!」說的長篇,接著兩步兼一步,端起桌上的湯藥,走向加瑟,便直直往帳外推,「加瑟,你還是趕忙的去找族內的巫師問問回事看看吉凶!還有,把這碗看了不吉利的藥端出去。」
真是一氣嗬成。可是當格日勒圖一見加瑟臉色,屁股尾巴搖得立刻葳下來。
這種平日安和靜穩的人,情緒起來通常爆炸的恐怖。
默默的,格日勒圖退到榻邊,躺上床,一隻腳隨意掛在床邊晃盪。「我很怕藥苦的…」
加瑟盯著熱氣已散去的碗藥,眉間深蹙。又該換上碗藥湯…
「我記得…」格日勒圖眼皮靜靜地垂下,細纖的羽睫細碎顫動。「我以前都會吵鬧,要上一棍果香甜膩的糖葫蘆….」笑容含在嘴邊,彷如已經嘗到糖葫蘆的味道。
以前…
加瑟看往沉浸在回憶裡的少年,目光滿地不解。
什麼時候…
加瑟垂下眼,注視碗裡那涼透的藥湯。「是王,給少主你買了糖葫蘆?」
沒有回答,格日勒圖猛地從床上起身。神情隻有疑惑,喃喃自語。「是大哥…給我糖葫蘆?」
「好奇怪阿…大哥…有穿過什麼純白色衣袍嗎?」
「純白色?」
「是阿,山頂上蓋滿的雪霜的那種透亮的純白。」
「也許…有吧,也許衣質難於維護,收起來了。」加瑟說到底是個不善於說謊的男人。
族內根本不興用純白的衣料。
純白,在草原上如此醒目的顏色,很少被採用。跟著萬物融入在生境裡,是草原上的部族始終的生活習性。
純白色衣影….
來自峰巒上的皚雪,令加瑟腦海不禁想起自東方言傳中所刻劃的君主…
「我老是做一個夢。夢裡的男人一身雪白…向我走來,可是一旦我想看清麵目,那人不是轉瞬消失,就是夢醒了。」
格日勒圖手裡不自覺收緊。心底空落的,每一次都為看不及男人的麵目,感到可惜難過,甚至是傷感愁悶的。
「那麼,少主這怪夢,需要我馬上安排與族內巫師…問問回事看看吉凶一事嗎?」
「哀!」格日勒圖惡狠狠對上加瑟。看看,平日寡言的人,其實一發威,嘴巴根本利得很。「不就個夢嘛!問什麼,還吉凶。偶爾作夢,夢裡偶爾有個男人不是正常嗎?」
哪裡正常…
「你!!」格日勒圖一手指上加瑟,「你敢說,夜裡作夢,就沒夢過個人?哼哼,看你早也大哥,晚也大哥,說不準夢裡也…」
加瑟選擇保持沉默。
「好!不管,這全當是尿床夢!不準隨口講!藥呢,我喝。」
是阿,全當是尿床夢。
夢嘛,不是就算了嗎…
可是,莫名的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