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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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唱起歌,眾人往小舞台上看過去,是個長相清俊的男生,低頭調麥。
吉他聲清仄響起,他接著就唱起來,聲音溫潤頓重。所有人都被他吸引住了,凝神靜聽那首歌。他唱的歌李東海以前沒有聽過,好聽但是太悲傷的調子。
“別說,什麼都別說,噓……你靜靜躺在我胸口,緊握著你的手,我多麼的不舍,因為我們愛過,心痛是因為太愛我,命運卻逼得我低頭……再抱緊一些,如果看不見我的明天,要怎麼永遠,Idon’twannaloseyou……你每個笑臉我都看得見,那麼絕對,那麼的完美,如果沒有明天……我無法改變,我又能怪誰,一滴眼淚,讓人都心碎,我們沒有明天……”
那麼簡單的歌詞,可句句都砸在心口上,字字見血。怎麼會有,這麼悲傷的歌。
心痛是因為太愛,命運卻逼得我低頭,我無法改變,我又能怪誰……我們沒有明天……
李東海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近乎崩潰。
他看著麵前李赫宰的側臉,跟自己一樣的疼痛的樣子。
是什麼壓在我們身上,讓我們直不起背,也無法行走,全是疼,全是傷。
李東海不知道,這首歌,便是他們日後的路上離別的箴言。
胃裏一陣翻湧的疼,好像要裂開,李東海眼一黑腳一軟,整個人向直挺著就前倒過去。
李赫宰一轉頭就看見李東海倒過來,心髒撲通的脹了起來,趕緊抱住他:“李東海!東海!!”
李東海沒昏,就是突然渾身的力氣都散了個幹淨,他眯著眼睛說疼,李赫宰渾身的血刷的都奔進腦袋裏。
“別愣著了呀!送醫院啊!”金希澈一腳蹬上李赫宰的後背讓他清醒。
李赫宰讓人一腳蹬醒了,抱著人風風火火的就衝出去了。
剩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後一陣風似的呼呼啦啦的全跟過去。
李東海沒什麼事,除了疼,沒別的。
他自己的身體他自個比誰都清楚,這胃自從那年就作了毛病了,不全是金俊秀的錯。
李赫宰滿臉青筋大汗眼裏全是惶恐,李東海特想挑著嘴角安慰他跟他說沒事兒,你怕啥,我又死不了。可他實在是笑不出來也說不出話。他看著李赫宰那個把自己當命的樣,胃更疼了,他真不忍心。
到了醫院裏裏外外的一通檢查,李赫宰在門口急的亂轉,病房門外的一排椅子讓一票帥哥占個滿滿當當,來回的病人大夫護士的,全都伸脖子往這邊瞅。
李赫宰來回的轉悠,經過金希澈的時候被他蹬了一腳,笑話他說:“瞅你這德行,大夫都說沒什麼事兒,就是檢查檢查,你特麼這整的跟你媳婦難產了似的,至於麼?”
曺圭賢懶洋洋的靠在一邊問沈昌瑉:“你家誰請的那麼損的歌手啊?那個節骨眼他唱什麼明不明天的,這下好,一張嘴直接把人唱醫院去了。”然後努努嘴指指李赫宰:“你看,這還瘋一個。”
沈昌瑉整個一苦瓜臉,拽著李特:“哥,你給我做主啊,那樸有天可是你推薦的人,你給解釋。”
“爪子放下。”金英雲把李特拽過來:“人家推薦人家的,你自己願意用的,誰逼你了,少往別人身上扯你。”
“喲~”金希澈笑的滿麵春風,二郎腿翹的捅破天:“李特建議的啊?那你們算玩完了,等著讓他玩死然後在上邊哭吧。”
金在中在一邊探出頭來眯著眼睛極為陰險:“金希澈你還真好意思說別人,李特人家是有心計,你呢,玩人都是帶毒的玩,損人還不利己。”末了瞅著金希澈輕蔑一笑:“何必呢你。”
“在中你少說幾句,你們也都特麼的消停調停,沒完沒了的一個個。”鄭允浩把一幫人瞪了整整一圈。
金在中一拳捶鄭允浩肚子上:“就特麼你是和平大使,博愛大使,你特麼怎麼不去吃屎!……赫宰,我改天來看東海。”金在中甩下一句轉頭就走,鄭允浩顛顛兒的追著跑出去沒了影兒。
金希澈腳一點地竄起來就喊:“滾你丫的!你有時間的話到上麵去看你太爺爺去吧!”
場景似曾相識……
李赫宰把腳丫子在走廊裏倒騰的噼裏啪啦的響,突然一回頭,掃了眼這坐了一大排的人,伸手一指走廊盡頭的窗戶,眼睛瞪的死大:“誰再他媽的再廢屁一句,就都給我打那窗戶下樓!”
一群人還沒等起義呢,大夫推門出來了,看見眼前一大排人盯著自個嚇一跳,李赫宰牛似的奔到人家跟前,濺了眾人一臉灰,那老大夫眼珠子差點給嚇冒。
“大夫大夫,裏麵那個沒事吧?啊?”李赫宰攥著拳頭,渾身肌肉崩的死緊。
大夫推推眼睛,挺不滿的咳一聲:“家屬沒來啊?”
李赫宰一拍胸口“我就是家屬!”
然後後邊那一群都開始嚷嚷起來:“我們全是!有話趕緊說!”
咳,大夫皺著眉又是一聲,這陣勢他還真沒見過。
特麼個老丫巴子的,磨磨唧唧等我抽你呢是吧?!李赫宰後牙磨得噌噌響。
“沒什麼問題,也沒出血的跡象,可以按原計劃明天出院,以後多注意,他胃是老毛病了,不大的個孩子身體就折騰成這樣,以後不注意就得嚴重。”
老大夫拿個化驗單讓李赫宰看,李赫宰心煩,他也看不懂。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可是怎麼就老毛病了呢?
李東海,你有多少事兒是我不知道的?你又有多少委屈咽了肚卻沒人說?
有人幫你扛麼?哪怕隻是安慰安慰?
金基範?崔始源?還是你那邊的哪個朋友,又或是,你的女朋友。
李赫宰明白,錯過的時間跑廢了腿也是追不回來了,他曾經嫉妒這些年陪他的人。
但現在他沒那資格,李赫宰除了回憶沒留給李東海什麼好東西。
從倆人又相遇開始,他給他的全是傷全是疼。
李東海,我變著法兒的護著你疼著你,我上輩子欠你的這輩子我都還完,我掏心挖肺的對你好行不行?能不能把你受過的傷都撫平填滿?你隻要點下頭,我這輩子就哪也不去,我花上一輩子時間怎麼也能把你那些傷啊疼啊的都治的徹底了。
哎,我說我這輩子都搭給你夠不夠?要是不夠,下輩子,下下輩子,你隨叫隨到,我李赫宰就算托生成個牲口也能給你當菜下酒。
其他人在外邊候著,就真正的家屬崔始源跟金基範進去了,李赫宰早他們一步就衝進去了。
崔始源走到病床前,走到李赫宰身後,拍拍他說:“我得帶他回基範家養病,你要是為他好就別攔著。”
要是為他好就別攔著,這話說的多他媽的猖狂。我是為他好來著,為他好就得聽你們的?為他好就得放他從我身邊跑嘍?這特麼都是哪個星球的道理?
李赫宰伸手把崔始源的爪子拍開,皺著個眉連頭都沒回就說:“老規矩,李東海自個選,他要想走我指定不攔。”
金基範本來挺淡定的站了一邊兒,結果這會兒是終於沒忍住了,往李赫宰跟前兒一站,特沉重的看著他:“李赫宰,你不覺著你過多參與李東海的事了麼?我今天就想聽你句實話,你什麼意思,說清楚。”
金基範不清楚麼?其實他比誰都清楚。不隻因為他太聰明,也因為李赫宰表現的也實在是太明顯。李赫宰的感情,就跟一股子岩漿似的,火紅滾燙,還咕嚕咕嚕冒著泡的發著巨響,太劇烈也太灼熱,藏不住也收不回去,一旦爆發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他身邊的人都得給他燙傷,誰也跑不了。被這樣的人愛上,是轟轟烈烈,也是傷痕累累。這樣的感情,李赫宰,你遲早跟李東海玩個玉石俱焚粉身碎骨才算個完。你這不是禍害人麼。
要不怎麼說金基範是個聰明到骨子裏的人,他分析的一點沒錯,他再修煉幾年差不多能成個預言家了。可惜預言家隻能預測未來,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改變不了。
崔始源沒想到金基範能問這麼直接,有點尷尬,這問題他也納悶來著,總覺著李赫宰跟李東海之間總有那麼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絲兒啊連啊的。但到底是什麼,崔始源不願多想。李東海永遠都是他弟弟,永遠是他最放不下的那個小孩,自己隻要知道這個就夠了。
李赫宰看著麵前一個一臉金屬色的金基範,一個若無其事的崔始源,他想笑。這可是你問的,別後悔。我要是說出來了,就沒退路了,我要是豁出去了,那不管是你們誰,就都再沒機會了,李東海就是我的,就我一人的。
於是李赫宰笑著伸手在躺著的李東海的臉上摸了一把,就摸了那麼一下,還隻是臉而已,但是就偏偏讓他摸出了特色情曖昧的味道來,他說:“我看上李東海了,就這麼回事。”
這一個動作加這一句話,任誰是個傻子也能聽明白了。倆人登時就傻了。
門口一陣響動,不知道讓哪個沒站穩的把門給推開了,一堆腦袋堆在那偷聽呢,這會兒都漏了。
金英雲在後邊小聲兒趴李特邊上嘀咕:“看沒有,又多一個苦逼的傻子,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啊。”結果說完就讓李特一巴掌拍胸口上,拍的他這個心癢癢。
金希澈站直身子,完全沒有偷聽被發現該有的愧疚和尷尬,張狂的回頭瞅那堆石化了的腦袋:“剛哪個殘疾沒站住碰門了?偷聽都特麼幹不了,趕緊回家找個臉盆淹死得了!廢物!”
沈昌瑉刷的直起身子,雙手高舉:“報告希大,不是我!”
曺圭賢在後邊笑的是悠閑自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金鍾雲輕咳一聲以示尷尬。
沈昌瑉讓金希澈踹一腳,身子往後一退就撞在根兒柱子上,回頭一看,哪是柱子啊,是石化還沒複原的金俊秀。這位石化時間長了些,有情可原。
李赫宰看著門口一堆人一出出的鬧的正歡,臉上一陣發青:“都聽見了?”
一幫人不鬧騰了,消停了,沒聲兒了,該麵對的還得麵對。
李赫宰也沒想怎麼著,聽見就聽見了,早都豁出去了,李東海踢被子,李赫宰回頭伸手給他掖好。就這麼個再普通不過的動作,現在再看,變了味兒了。
一群人裏有看熱鬧的,比如沈昌瑉,曺圭賢,金鍾雲一幹人等。
還有一臉聖母的,金希澈,李特倆人。
甚至還有想叫好,結果到嘴邊愣憋回去的,就金英雲那麼一個極品。
剩下的,就是石化到現在還沒能緩過來的,臉都是石頭的色兒,例如崔始源,金基範,金俊秀。
李赫宰看著這些人一出一出的好不熱鬧,笑的特淡然說:“怎麼著了都是?喜歡就是喜歡,我沒什麼可藏著掖著的,我覺著喜歡李東海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你們這裏要是哪個覺著我惡心,覺著我這朋友沒法交了,受不了,隨便你們,我不攔著,您請好兒,趕緊看誰好找誰去,愛哪哪去,要是還當我是哥們,心裏知道怎麼回事兒就得,別給我到處宣傳,我臉皮厚不在乎,可我怕傳出去對東海不好,他不能跟我受這委屈。”李赫宰拍拍手鬆口氣:“行了,散會,都該哪去哪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金俊秀先回魂兒了,一腳蹬開門沉著個腦袋就往外奔。
說實話,看見是金俊秀往外衝的時候,李赫宰心挺難受的,他以為最能理解他體諒他的也就他金俊秀了。可沒想到他比誰跑的都快,我就這麼惡心你麼?
崔始源覺著這事兒出的太突然,他沒想到他倆那些亂七八糟的牽連能是這麼個關係。崔始源這鴕鳥終於當到頭了,李赫宰沒給他留餘地,直接把事實扒開了放他眼前,自欺欺人這招再也不好用了。一旦把這種敏感的東西挑開之後,就會有一大堆連帶反應跟著就呼呼的冒出來。像現在的崔始源,他從未想過身邊有這樣的感情,更別提他自己,現在他就像被人挑破個口子,呼呼的冒出來的都是自己那些自己不敢去想並深埋底裏的東西。雖然不願意麵對,但是它確實的存在把崔始源逼的沒有退路。不過不管怎麼樣,李赫宰想搶走李東海,這可有點鬧大了,崔始源可沒法放著這事兒不管。不管以什麼身份,李東海都得呆在自己身邊兒,等他長大,他會找個漂亮善良的女人結婚,然後生個可愛的娃。跟李赫宰去鑽地獄?開什麼玩笑。
崔始源正考慮怎麼對付眼前這狀況,跟他打?在醫院裏跟他丟不起這人。跟他好說好商量?嗬,李赫宰是那樣的麼?
金希澈在邊上看見李東海眯了眯眼睛,但就是裝死不動彈,看著陣勢,又有戲看了。
崔始源正糾結掙紮怎麼治治李赫宰,金基範這會兒就已經張嘴了,他說:“李赫宰,李東海本來挺好的,你非給他扣個那麼難看的帽子,非拉他跟你一塊兒下地獄,你這是對他好麼?你也太自私點了吧?”
金基範是個眾人皆醉我獨醒那號的人,什麼都看的明白,自然也能說到人心坎兒裏去,幾句話直中李赫宰軟肋,李赫宰他自己比誰都知道,他這是把李東海往一條見不得光的道兒上領,要說他不猶豫,怎麼可能,他從來不想李東海受一點苦。
李東海在床上挺屍,眯著個眼睛裝睡,隻有金希澈知道,李特那老狐狸自然也發現了。
李東海說不出心裏什麼滋味兒,金基範說的沒錯,可是他有期待。
要不怎麼說人都有劣根性呢,李東海他自個糾結的要死,卻又不想讓他放棄自己。
不過李赫宰,你若是這時候放棄了,也正好是放我一馬,也放你自己一馬。
在我們倆在沒陷太深的時候放手,也許,我們都能好過點。
李赫宰握著的拳頭緊了又緊,指甲要紮進肉裏,李東海,這樣可能真的會毀了你,我好像真的太自私。
但是怎麼辦,我寧可讓你跟我下地獄也不想放開,你必須跟我,別人誰都不行。
李赫宰拳頭鬆下去,一臉痞相撇撇嘴:“這麼說可就不地道了,出了這事也不能全賴我啊,一個巴掌拍不響,誰讓李東海招人稀罕,要怪就怪床上躺著的那個。總而言之,我決定的事兒誰也別想攙和。我就是下地獄也得拽著他李東海,我這人沒別的毛病,就是強,沒法子,不把南牆撞碎我我就得跟著死磕。”
李赫宰直接無視臉前臉黑成土的崔始源跟金基範,伸手過去拍拍李東海的臉:“行了,別裝了,我說的你聽見了吧?”
眾人驚,難道李東海一直裝睡?金希澈李特二人冷笑。
李赫宰要是李東海這點小心眼兒都看不出來那還混個毛啊。
李赫宰看叫不起來,嘴角一挑,笑的很是邪惡:“你不起來那可別怪我不客氣了啊。”
李東海閉著眼睛給他一句話嚇的夠嗆,睜眼也不是閉眼也不是,心裏糾結的亂七八糟。門口一眾在那站著看戲,然後突然就全都眼眶掙裂,下巴掉地了。
李赫宰一把扣住李東海後腦,低頭就吻上去,靈巧的舌頭伸進去纏住李東海的,霸道的吸吮,靜的嚇人的屋子裏甚至能聽見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眾人崩潰,這吻的太盡興,旁人能清楚的看見兩人唇舌的糾纏。
貼上那瞬間李東海嘭的像中了閃電,心髒差點崩出來,腦袋一片空白。
他承受著甜蜜的侵略,李赫宰霸道和溫柔全都在這個深吻裏被他全數感受到。
全身的細胞都戰栗起來,身體不受了控製,李東海回應了他,所有在場的都看的一清二楚。
理智還是羞恥什麼的,都特麼滾哪去了?誰方便能幫我招呼一聲兒麼?
怎麼就變這樣了?誰知道是怎麼回事?
算了,什麼都不想想,讓我放縱一回,就這麼一回。
他的吻太甜蜜也太絕望,李東海突然就想哭。
李赫宰,我能不知道你什麼心思麼,你不就是想證明給大家看麼,你不就是想宣布所有權麼。
你都豁出去了,我還有什麼可躲的。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還跟個男生親的這麼帶勁的,你這臉可以卷吧卷吧扔垃圾桶了,還真沒見過這麼不害臊的。
可是怎麼這麼喜歡呢。
你戰爭一樣激烈的感情方式,傲的上天的囂張樣子,跟鋼鐵俠似的那股子強悍,還有,你麵對我的時候,眼裏看不見別人的那份兒認真跟溫柔。
我損你罵你,當眾跟你動手讓你下不來台,我欺負你熊著你,到處把你當跟班兒使喚,我耍你刺激你,知道你的心思還一個勁兒的躲著藏著折騰你。
可你呢,你疼我護我,到哪都不顧別人看法的把我捧在手心兒,你忍著我讓著我,氣的你要血崩也從不傷我一根手指頭,你愛吃醋愛心動,你看見別人跟我走近一點你恨不得活啃了人家,看著我的時候你眼裏全是嚇人的狼光,但要是我不願意的話,你就憋出內傷來都不做一丁點越線的事兒。
李赫宰,再沒有你這樣的人。
我李東海這一輩子,遇上你這麼一個,夠了,值了。
這樣的對待,我打著燈籠滿世界轉也沒處找了,我沒什麼可還你的,隻能把自己搭給你。
李赫宰,遇上我這麼個不是東西的貨,讓你委屈了吧。以前說不喜歡你,以前總憂鬱鬧你心疼,打你那麼狠,你難受吧,你委屈吧。
以後不會了,以後我陪你走。
吻了很久,李赫宰才戀戀不舍的離開李東海的嘴,笑著捏了把他的臉說:“裝睡騙我是吧?這是懲罰。”
李東海眼裏的霧氣還沒褪去,臉上紅撲撲的全是溫潤的光,他別過臉不敢看他,伸腳蹬李赫宰:“滾你丫的,你等回去的。”
金基範把硬是把口袋裏的PSP屏捏的嘎巴一聲響。
崔始源跟發了狂的獅子似的朝李赫宰衝過來。
金希澈一看,這還得了?!崔大少爺連麵子都豁出去了,這要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啊。於是上前一把拽住崔始源攔著:“別給我在這丟人!你想氣死崔叔啊?!”
崔始源這才冷靜下來,靜靜的站了兩秒,他說:“李東海,你真是想氣死家裏,那樣你就舒服了。”然後捏著拳頭奔出去了。
金基範站在門口看著李東海,眼裏全是黯淡。
李東海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不敢對上金基範那雙眼睛,他怕絕望,他怕美夢太早醒。
金基範並沒多激動,伸包裏掏出個東西扔過去,李東海接住一看,是把鑰匙。
“記得回家。”金基範說完就推門走出去。
李東海因為那句“記得回家”弄的心裏一陣抽疼。那一句話裏,有放棄挽救的無奈,也有盼他回頭的期待。
金希澈轉頭拉起李特:“走,我有話跟你說。”
“哎?!”金英雲大嗓門子徹底把這一屋子尷尬給震飛了:“你倆幹啥去?帶我一個!”
金希澈一把把他推回去:“有你什麼事兒?滾回去看門去,哪都有你。”
李特笑笑不說話,讓金希澈給拽走了。
“操!”金英雲一腳踢門上,差點把漆震下來,然後看著李赫宰皺著眉說:“李赫宰我回學校了,你明天就把李東海給我帶回去,聽見沒,好生伺候著啊。”
曺圭賢樂嗬的瞅著李東海床邊的李赫宰說:“你倆好好的吧啊,我們先走了,李赫宰你沒事多帶李東海上沈昌瑉那玩玩,我經常在那,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曺圭賢抬腿踢還愣神兒的沈昌瑉一腳:“走啊,當燈泡啊在這?”
沈昌瑉反應過來,說聲常來啊,接著跟著曺圭賢就竄了。
金鍾雲挺淡定,看看表:“赫宰,明天我開車來接你們,今天先走了啊。”說完也沒影兒了。
不一會兒功夫,全溜幹淨了。這隻剩下李赫宰跟李東海的屋裏,空氣突然就局促了,壓得人上不來氣兒。
李東海低著眼睛不敢瞅李赫宰,心怦怦的往胸口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