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真的是不長記性啊。
    既然他能將自己賣給陶明冶一次，那麼自然也是能將自己再賣給其他人，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他切實的獲取了令他饜足的利益為止。
    或許真的自己應該如陶明冶對自己暗示的那樣，在那天離開酒店之後就直接把一切都跟他講清楚，又怎麼會將事情演變到今天這步田地。隻是當時的自己太過於瞻前顧後，總想找一個絕對安全的方法來解決這件事。可是要是當時就預料到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的話，那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最壞也不過如此了。
    “如果你沒有完全被利益蒙了心的話，就會知道這個條件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的。”衛漾道。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衛梓嘲諷的笑著道，“如果你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你現在的處境的話，我也不介意提醒你一下。我剛剛喂你吃了點東西，可以保證你兩天內都會渾身無力，動彈不得。如果你答應的話，我還是會遵守我剛剛許給你的條件，放你自由，而且明天一早便來接你回去，從此之後在不相見。如果你不答應的話……”說到這裏，他故意斷了下，看著衛漾的臉上一瞬間閃過的痛苦為難，心裏用上了一陣報複的快感，“如果你不答應也無妨，反正隻不過是少了些你情我願的情趣罷了，想必董事長雖然會有些許的不滿，卻也不會過於氣憤。與我們來說自然是沒有任何的損失，隻是對於你來說……在這種情況下，剛剛的條件自然是全然不作數的。”
    “作數不作數的，不過也是你的一麵之詞而已。答應或不答應，又有什麼區別。”衛漾卻不再信他的話，虎毒不食子，畜生對自己的親人尚有情在。這人在他的麵前，在他的眼裏，已經連畜生都不如。
    “我知道你不會信我。”衛梓無所謂的看著他，然後慢吞吞的從公文包裏又拿出了一份文件遞到他的麵前，“我來之前已經找律師寫了分斷絕關係的文件，已經我以後絕對不再找你麻煩的保證書。”他見衛漾的注意力已經被他吸引過來了，便也由著他慢慢的看，“我在最後一頁已經簽好了字，如果你同意，便也在後麵簽了字就是。我也沒理由再騙你，能談成這筆生意，公司就能起死回生。到時候，你也就沒什麼利用價值了。”他這句話卻是實打實的心裏話，他確實也是打算衛漾幫了他這一次，他就放了他。畢竟作為一個男人，為了錢出賣自己的身體和尊嚴已經是對他最大的懲罰了，他看著他因為這件事而痛苦一輩子，就已經很滿足了。
    但是他想的明白，卻不代表衛漾也能想得開。
    衛漾知道，現在擺在毫無還手之力的他的麵前的隻有兩條路，一是答應他的條件，無可奈何的相信他能信守諾言給自己自由；二是不答應他的條件卻還是無法拜托自己被賣給了這個男人的命運。
    如果一定要在兩個選項中選一個的話，明顯的是選第一個對自己更有利些。
    但是，他開不了口。
    他做不到為了他施舍的自由而放棄自己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