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說起話來條理清晰，把當年席成事的某些事情說了個清清楚楚。
    像二順他爹那樣其實算是席成事記不得的人，真正與他親近的席成事全都放在身邊。倒不是他顧念舊情，而是這些人知道他一些外人不為所知的事情。
    “那這些人呢？”顧琰晟皺眉，“總不會全都已經死了吧？”
    老乞丐笑了：“還真是都死了。還是被人害死了！”
    顧琰晟有些驚訝，就聽老乞丐又陰森森地說道：“那些人的屍體全都在順昌府外那座山包的一個洞穴裏，現在應該還能挖出來了。”
    “這麼多年，竟也沒人發現？”顧琰晟覺得不可思議。
    老乞丐聽了，樂了：“那種地方有人發現才怪了。”
    顧琰晟狐疑地看他——那你怎麼知道的？
    老乞丐咬了一口燒鴨，嚼吧嚼吧地繼續說道：“主要是那些人知道那個老匹夫的一些事情。”
    顧琰晟挑眉，心說：這嘴有些不饒人麼！
    就聽到老乞丐咕咚灌了一口酒，舒暢地籲了一口氣，然後道：“當時所有人都知道席成事是個地痞流|氓，再怎麼坑蒙拐騙也成不了氣候。最後，他卻一躍成了富豪鄉紳，還買了個員外來當，這可讓不少人覺得驚奇。”
    顧琰晟點頭：“我也覺得很奇怪，聽傳言那老員外除了心狠手辣並無其他能耐，怎麼在短短幾年內就如此發達。”
    “嗬！”老乞丐笑顧琰晟，“你就是個沒見識的。”
    顧琰晟張大嘴巴，心說他長那麼大還沒人這樣說他的，這老乞丐話裏話外都已經說了他不下三遍了。如果顧小硯在這裏，肯定是要拍著大腿笑了。
    想到顧小硯笑起來的樣子，嘴巴抿著，眼睛眯著。平常紈絝的樣子完全瞧不見，反而顯得有些好欺負。還沒想夠呢，老乞丐就用手指戳了戳他：“想心上人啊？”
    顧琰晟撫額，認真地否認：“不是。”然後轉而問道：“你說我沒見識，為何？”
    “自古有一句話，叫做無毒不丈夫。就是席成事的心狠手辣，讓他有了後來的地位。”老乞丐晃了晃酒葫蘆，酒葫蘆不大，天氣冷他喝酒喝的快，竟已經少了一半。有些心疼地把酒葫蘆口塞好，然後才道：“他那些財啊，都是不義之財。有段時間，周邊鎮子總是隔三差五走水。火勢都很大，房子裏連一樣東西都沒剩。”
    顧琰晟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這可是大事！當時竟沒有人調查清楚嗎？”
    “你當多少知府縣令是每個案子都查清楚的？”老乞丐瞥他，“如果把顧久來順昌府之前的二十年堆積的案子集成冊，得有一書箱！”
    顧琰晟摸了摸鼻子，決定還是少說話。這個老乞丐，是活得久了見識多還是怎麼的，那說話的語氣態度，還有話中的意思都讓顧琰晟有一種自己還嫩得很的感覺。
    “他用各種手段斂財，而且知道要在風頭後才把錢財拿出來。”老乞丐塞了一塊糕點到嘴巴裏，然後把紙包重新包好，一邊想一邊說，“中間隔了得有五六年了吧。所以，他不僅心狠手辣，還能忍！”
    “那麼你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忍了忍，顧琰晟還是不由問道。黑暗中，顧琰晟看著老乞丐的眼神帶著隱藏得很好的打探，心中謹慎無比。
    老乞丐卻像沒發現一樣，吃飽喝足了，找了個稍微舒服點的位置盤腿坐著：“這就叫做百密總有一疏。作惡太多，再心狠手辣也總有失手或者失算的一天。”
    PS：剛和朋友聊天，說道宅太久出去逛街發現衣服大完折也全都還是四位數。我們已經跟不上經濟發展的速度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