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琰晟找到顧久，把他今天晚上打聽到的事情交代一番。
    原來，顧琰晟在賭坊一無所獲，出來之後就直接拐了個彎，進了它後麵的一條小巷子。大冬天的，巷子中的混子卻是不在的。當然，顧琰晟也明白這個時候那些混混不是在外“逍遙”就是已經回家，白天這種地方的私賭倒是相當多。他來這裏，主要是為了找更加落魄的人。
    果然，在勉強擋住一些冷風的牆角，有一個老乞丐蜷縮在那裏。
    他想了想，一個轉身又到外麵不遠處的夜市轉了一圈。手中抱著一包東西蹲在老乞丐麵前，把手中抱著的紙包稍微掀開一個角。
    老乞丐聳了聳鼻子，髒亂的腦袋從看不出顏色的棉衣裏鑽出來。一抬眼，就看到一個黑乎乎的人影蹲在他麵前，看身形正經還挺魁梧。
    那人把懷中的東西往他麵前一遞，老乞丐探頭一看——謔，好家夥！一品樓的燒鴨，還有不少夜市上賣的點心。更主要的是，這人手中拿著一葫蘆。裏麵應該是上好的桃花釀！
    顧琰晟也實在，把東西往他麵前一遞，看他接了就開口道：“有些事情想向你打聽，如果你知道，這個就是你的。”
    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顧琰晟看到老乞丐的眼神閃了閃，笑了。
    老乞丐先喝了一口酒，大冷天的，這桃花釀還是熱過的。就覺得僵冷的身體隨著入喉的酒，一下子就溫熱起來。他雖然也很想要顧琰晟手中的那一錠銀子，他老乞丐一個人，有這麼一錠銀子說不準到死也能有個鋪蓋。隻不過，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問吧，要問老乞丐什麼，我知道就說，銀子就不用了。”
    顧琰晟有些好奇：“怎麼不要銀子，這麼一錠銀子可是夠普通人家用半年的了？”
    “看你就知道沒吃過多少苦。”老乞丐搖頭，“我有這麼一錠銀子，總有用的一天。放在身上我不放心，一個老乞丐也沒本事被人知道了打一頓被奪了錢財是小事，若我不經挨說不準就得死了。不死啊，也沒錢來請郎中，疼得終歸是自己。”
    聽了老乞丐的話，顧琰晟樂了：“那你可以小心藏著，等到時機了再用啊。”
    老乞丐脾氣還挺大，瞪了顧琰晟一眼：“都說你不懂了！我這麼一個老乞丐，拿出這麼多的銀子，誰相信是我自己的？到時候說不清，更加麻煩。”
    顧琰晟尷尬，這老乞丐說得是挺有道理的。不過他也豁達，摸了摸鼻子也就說起了正經事：“我是想問問，你認識席老員外席成事嗎？或者年輕的時候，有沒有聽聞過關於他的什麼傳言？”
    老乞丐燒鴨才咬了一口，聽到顧琰晟的問話停下動作，認真地打量了顧琰晟一會兒。用咬了一口的鴨腿指著顧琰晟說：“我就說你眼熟，顧家那個小兔崽子撿回來的乞丐是吧？遠遠看著就一表人才，這近看更是相貌堂堂啊！”
    顧琰晟哭笑不得，大晚上的又是巷子角落，這老乞丐哪裏看得清什麼相貌堂堂。想來一開始就認出了他的身份，所以大膽地接了他給的食物。現在停了他的問題會左顧而言它的原因一定是知道些什麼。
    顧琰晟眯了眯眼睛，道：“顧夫人在順昌府有一個善堂，裏麵住著不少無家可歸的小孩子和老弱們……”
    這話中的意思是很明顯了，如果老乞丐願意說，那麼之後就有地方住了。不用半天也隻能找到個被雪水冰住的角落躲風。
    隻稍一想老乞丐就妥協了，他這個年紀了，也就希望自己能死了有個歸所，不要曝屍荒野就好。
    PS：為什麼要出新交規，為什麼！！！【咆哮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