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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其實誤診事件嚴格說來並不算是個烏龍。
    首先判斷櫻木患血癌的醫生是在研究血液這一塊稍有名氣的醫者,而且素來口碑良好,經他診治的病人10個有10個都是讚口不絕的。
    可惜就是這位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在醫學界應該能大有所為的受人愛戴的醫生,卻因為潛心於工作忽略了妻兒導致妻子受不了冷落有了外遇進而提出離婚一事大受打擊,向來順風順水的人生因為一個突然的不協調讓一直都將人生路走得四平八穩的醫生心理一時適應不過來,每日鬱鬱寡歡與酒為伴,治療水準大跌,更要命的是因為排遣不了鬱卒被人唆使著進了地下賭場,一夜豪賭輸光了至今為止的所有積蓄不說,還欠下了異常龐大的高利貸。
    被追債逼得走投無路的醫生狗急跳牆之下,將醫德徹底賣給了惡魔。
    櫻木不是第一個受害者。
    不過櫻木卻是第一個沒選擇治療也沒跑去其它醫院診察的人。
    醫生東窗事發後,很多受害者跑到醫院裏來討公道,醫院也很負責任的一一給予相應的補償與免費治療。
    但是所有的患者中,那個一直沒有出現的少年讓醫院方麵很是不安。
    貧血雖然聽上去不嚴重,但卻又很多種分類,並不是所有貧血都不致命的,最典型的就是再生障礙性貧血如果延誤治療那可就不是鬧著玩的。
    所以當此醫院的院長收到那個一直未曾露麵的男孩前來複診了的消息,激動得簡直是飛奔出的辦公室。
    再回到這間醫院來複診,流川其實是不同意的。
    不過又覺得總得要來討個說法,否則讓那麼多人白白擔心,讓櫻木平白無故傷悲了那麼久豈不是太冤枉了點?
    不過院方好得過分的態度倒讓兩個年輕人一下子有點反應不過來,就這一下子的反應不能,櫻木便被帶著前往血液科采取血液樣本去了,掛號排隊之類的煩瑣事情一律免掉。
    還沒等櫻木和流川有多忐忑,院方就出結果了。
    嚴重缺鐵性貧血。
    說不致命吧,照櫻木之前那樣延誤治療下去的話那就不一定了;說致命吧,隻要好好配合治療,還是能根治的。
    前提是治療期間要盡量避免激烈運動。
    言下之意,籃球的練習,暫時是不行的了。
    櫻木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醫院已經替他安排好了病房讓他即刻入院。
    當然,治療費用全由院方負擔,病愈出院後還能拿到一筆不多不少的賠償金。
    對於大概趕不上今年的冬季賽一事,櫻木多少有些心有不甘。
    不過好在向來樂觀的他轉個念頭想起之前的那種絕望,現下的情況不知道要好了多少,便也沒了抱怨,乖乖聽話的搬進了醫院指定的病房。
    嚴重缺鐵性貧血說好治也好治,說不好多少也有些棘手。
    倒也沒有住多長時間的醫院,情況稍許好轉一些,醫院便放櫻木回了家,隻是叮囑要定時回來複診和按時服藥,且千萬不可過度運動。
    櫻木住院的這段時間,流川幾乎天天一大早便出現在病房,又總是待到護士催促該讓病人休息了的深夜才回家。
    如果不是日本的醫院不讓陪床,估計流川這陣子也要陪著櫻木將醫院當家一段時間吧。
    櫻木出院那天,洋平,三井,三笨鳥,櫻木的母親,繼父和弟妹們,呼啦啦來了一大群人來接。
    可院長隻把櫻木,流川和櫻木的母親三人叫進了院長室。
    將裝在信封內的現金一邊遞給櫻木的媽媽,一邊感慨:“您這兩個兒子感情真是太好了,讓人都忍不住要妒忌他們這般的兄弟情深。”
    三人皆愣住。
    櫻木的母親尤其。
    平白無故多出個兒子確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剛要說什麼,櫻木牽起她的手,笑著對院長告別後,低聲說:“媽,回去再說。”
    流川在一旁將櫻木的反應全看進眼裏,越發覺得當初的決定沒錯。
    回去之後,櫻木究竟跟他母親說了什麼,流川不得而知,隻知道此後櫻木的媽媽對他好得離譜,可是看向他的眼神卻總有些複雜。
    流川在美國的學校請的假期是有限的。
    轉眼便又到了要分開的日子。
    櫻木照舊說不去送,流川也沒提出異議。
    拖著行李出門前,流川想起那晚在洋平家洋平對他的質問,雖然覺得沒必要,可糾結了半天還是留了一句話給櫻木:“我跟高見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如果你想知道,就自己來美國了解個清楚吧,用留學生的身份過來。”
    櫻木笑笑,知道他口中的“高見”應該就是自己從電話裏聽到聲音的女子,淡淡的,卻不容置疑的回他一句:“笨狐狸,天才相信你。”
    流川便不再多言,拖了行李頭也沒回的走了。
    沒看見櫻木在他身後因為自己通紅的耳朵笑得嘴幾乎咧到耳根。
    櫻木不傻不聾不瞎,這陣子流川所做的一切他清楚的明白流川對他的感情非但沒變,甚至要比之前更深刻。
    何況他本來就是一直相信著流川的。
    在兩個相愛的人之間,最基本的就是信任。
    日子還是平淡的過。
    櫻木積極的配合治療,聽話的遵守著醫囑不做劇烈運動,按時服藥,努力追趕課程。
    一星期兩次的跨國電話,流川還是那個時間,低低的聲音像是怕吵到誰,偶爾還是會有那個溫柔的女聲從聽筒那邊傳來,然後是流川慣例的毫無預警的切斷通話。
    隻是櫻木不會再覺得失落,能夠心平氣和的笑著放好電話,笑著嘟囔:“傻狐狸。”
    平淡的生活就這麼一晃眼過去了一年。
    其間流川在寒暑假回來過兩次。
    關於那個名叫“高見”的女子的話題卻再沒提起。
    櫻木也不問。
    大一那年的冬天,櫻木終於拿到遲了一年的邀請函。
    沒有絲毫猶豫辦齊了一切手續,帶著所有人的祝福,與流川當初一樣的心情離開了生活了19年的故土。
    大洋彼岸。
    櫻木到達的時間是在半夜。
    因為日本暴雨的關係,飛機誤點了兩個多小時。
    在提取行李的地方等待著自己行李的櫻木一度曾擔心嗜睡的流川會不會因為等得不耐煩甩頭回家抱著被子會周公。
    半是雀躍半是忐忑的出了出境口,不由感慨為何半夜來接機的人還是這麼多得不可思議。
    下一秒,即使是在人群中也依舊耀眼的身影霸道的侵占了櫻木的眼球。
    櫻木抑製不住的揚起笑容。
    盡管他不想笑。
    盡管他曾經演練過無數次見到流川時要酷酷的走到流川麵前驕傲的扔出一句:“喂,狐狸,本天才來了。”
    但這刻他卻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
    索性笑著一直看著流川走到他麵前:“狐狸,我來了。”
    流川的表情很柔和,眼角眉梢都帶著笑,盡管在旁人眼裏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區別:“我看到了。”
    異國的機場。
    兩個互相擁抱的外國年輕男子收到了周圍接機人群短暫的注目禮。
    隨後恢複嘈雜。
    開放的國度就是這點好,沒人會對擁抱的人是男是女表現出過多的興趣。
    擁抱過後,本著基本禮貌的流川想要接過櫻木的行李帶路,卻被櫻木大笑著一把攔下:“臭狐狸,少在本天才麵前裝紳士。”
    “大白癡。”萬年不變的稱呼,微上揚的嘴角表示流川心情很好。
    “嘖,臭狐狸,這麼久不見就不會換句話麼?”言語中盡是不滿的櫻木,卻笑得晴空萬裏。
    “還是那麼白癡。”
    “混蛋,你說的是你吧。”
    “是你。”
    “屁話,我是大天才。”
    ······
    沒營養的鬥嘴,一如以往。
    吵吵鬧鬧的聲音,一前一後漸漸消失。
    誰也沒看到。
    在僻靜的角落,兩個擁吻過後的少年抵額相視。
    花道,你終於來了。
    楓,我來了。
    終於,終於可以再一次並肩翱翔。
    我愛你。
    這是我這輩子最最確定的事情。
    你比籃球更重要。
    這是我這輩子最最確定的事情。
    你在這裏,所以我來了。
    確信你會來,所以我一直等在這裏。
    籃球,是我們的羈絆。
    你,是我的唯一。
    小番外:
    在入住高見家別墅後的一星期。
    櫻木總算是明白了流川為什麼連打個電話都要小心翼翼的原因。
    被眼前這個女人第n+1次纏住後,櫻木忍不住一個跨國電話騷擾剛把心放下不久的洋平:“洋平~~”
    慘絕人寰的呼叫讓洋平渾身一個激靈,被人吵醒的不爽瞬間跑了個精光:“花道?怎麼了?是流川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不是。”默了半晌,櫻木委屈的聲音再次傳來:“你告訴我······”
    “?”
    “是不是日本的腐女都這麼神經質啊啊啊啊啊!!”
    “哈?”洋平完全是有聽沒懂。
    還沒等洋平開口問出疑惑,聽筒那邊傳來一個甜膩溫柔的女聲:“花道,你在打電話嗎?”
    “沒有!”幹脆利落的否認,一如當初的流川:“戀雪,你、你、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啊?”
    隨後一陣盲音。
    洋平握著電話一腦門莫名其妙。
    腐女?
    是個什麼?
    戀雪?
    是誰啊?
    最重要的是,花道打這個電話的初衷是什麼啊?
    一旁三井像是被吵到似的睜開迷蒙的雙眼可有可無的問了句:“這個時間是誰啊?”
    “沒事,繼續睡吧。”果斷拔了電話線,洋平將準備起身的三井按進被窩掖好被角,自己也拉了被子縮進去將三井抱個滿懷。
    轉眼睡得雲裏霧裏。
    腐女?
    戀雪?
    等睡醒後再來考慮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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