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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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來人往的成田國際機場,今天也是一樣的人流熙攘。
湘北一行人站在五號入口處與即將遠行的流川話別。
對於終於能前往自己心目中的聖地繼續夢想的流川,前來送行的眾人實在是有點說不出羨慕妒忌恨。
還同在學院和球隊的那些人自不用說,難得的是已經畢業的赤木,三井宮,城和彩子在得知消息後也刻意的趕了來。
說實在的,成田機場離神奈川稍許有些距離,這一來一回光是乘坐巴士就要耗費2、3個小時,而湘北現任隊員全員出席送別不說,連畢業離開湘北有段時間的前任隊長和正選們還有球隊經理也來了,湘北眾人的情誼可見一般。
其中並非籃球隊,櫻木軍團幾人也夾雜在其間。
隻是不見軍團領頭人物櫻木的身影。
送行的人都發現了,卻沒人敢主動提出疑問,隻是絮絮叨叨的交代叮囑著一些有的沒有的事情企圖將流川離去的時間多拖延一些,隻希望櫻木能趕得上至少話別一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看著已經拖不下去,而流川更是好幾次拽了行李箱的拖杆想要結束話別進到候機室去等待起飛時間的到來。
離別總是傷感的。
雖然流川的離去對於大家的生活可能不會有太多實質性的影響,但曾經天天在自己眼皮子地下活動的人突然要遠走他鄉,這種淡淡的惆悵多少還是會出現。
隨著離別時間的步步逼近,一開始還算熱絡的氣氛開始漸漸沉寂,而暗戀了流川3年,即便知道花流二人已經在一起卻至今還是沒能完全將這份感情放下的晴子早已忍不住落淚。
一替自己,一替櫻木。
雖然不知道櫻木沒有出現的原因,但是那種即將要與自己心上人分離的苦澀晴子相信櫻木和自己是一樣,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流···流川君,”一直在外圍看著眾人與流川道別沒多說話的晴子這刻終是忍不住開了口:“能不能,再等等?櫻木君說不定······”
話還沒落音,一直對眾人的詢詢囑咐淡漠以對的流川的雙眼突然蹦出了一抹堅定。
“我該進去了。”淡淡一句,絲毫不拖泥帶水。
隨後拉過隨身行李箱轉身便走,檢驗機票,護照,查驗隨身行李的流程幹脆利落,半句廢話沒有,甚至連頭都沒再回一下。
不同於湘北眾人那若有似無的惆悵與不舍,流川是帶著雀躍的心情離開的。
一種對於終於能自由翱翔的雀躍。
一向麵無表情看不出波瀾的臉上此刻明顯流露出一絲喜悅和向往。
這一刻他已經等了太久,久得巨大的喜悅淹沒了心底那一絲不明顯的不舍與疑惑。
看著流川的身影漸漸消失直至看不見,彩子才終於收回眺望的目光,轉身麵向洋平幾人:“櫻木花道呢?怎麼說今天這種時間他連基本的露麵都沒有也實在是說不過去。看流川的表情,他們應該不是分手了。”
“······”
“······”
“······”
“撒~”眼看著高宮幾人因為餘彩子的質問無言以對而沉默,洋平無所謂的淡淡一笑:“誰知道呢?也許那家夥現在就躲在哪個角落裏目送流川離去的背影吧。”
對於洋平避重就輕的回答,彩子不是不想打破沙鍋問到底的。
是什麼原因,讓那個固執的守著已經連續兩年拿到喬治敦大學邀請函,卻始終不肯放戀人單飛的櫻木做出了放手的決定?
不是豪情萬丈的發誓說五年內取得同樣資格一起前往美國的嗎?
那現在是為什麼放了流川一人獨行?
又為什麼連送行的時刻都沒露麵?
卻不知為什麼問題都已到了嘴邊,就是說不出口。
看出洋平那無所謂的笑容的後麵深藏了一些不願意說出來的無奈,彩子直覺有些事情,問了,就回不去了。
送行的人三三兩兩各自散開,或去便利店逛逛或去飲食店坐著喝個東西,打發下班巴士到來前的等待時間。
洋平幾人卻說不跟大家一起乘坐下班巴士回去了,難得來一次機場,想在四處逛逛看看,至於逛到什麼時候,就看心情好不好吧。
眾人沒有多想也懶得多想的一哄而散,隻除了轉身前彩子意味深長的一瞥讓洋平差點掛不住那慣常的笑臉。
在大廳隱秘的一角,洋平幾人輕易找到了坐在凳子上,麵朝著五號入口發呆的櫻木。
“他已經走了。”洋平一手搭上完全不知道自己幾個人已經來到麵前的櫻木的肩膀搖一搖,提醒櫻木回過神來。
“嗯,我知道。我看到了。”反應過來的櫻木對上洋平擔憂的眼神安撫性的笑笑,示意自己沒事。
“花道,你真的覺得這樣好麼?”
“就是就是,我看他走時候的樣子,感覺完全沒有半點留戀。”
“這樣真的好嗎,花道?”
難得三笨鳥會這樣統一的與洋平同樣一本正經。
洋平在櫻木做出放開流川的決定之後就已經問過太多次,知道櫻木的回答一直都隻是一個,所以除了沉默,也不知還能再說些什麼。
“嗯,這樣就好。”櫻木回給一臉擔憂的三人一個活力四射的笑:“一直以來都是我太自私也太自信,把他禁錮在所謂的‘愛’裏,阻止他去追尋夢想,異想天開的以為隻要給我時間,總有一天能與他到達同一起跑點,明明知道這兩年的等待讓他焦躁和壓抑,卻假裝視而不見。深信著當有我與他並肩馳騁的那天到來的時候,他現下的不甘與憤怒一定會平息······可是,如今我已經失去了與他一同翱翔的資格,還有什麼資格將他留在我的身邊?”
明明是笑得陽光燦爛的臉,為什麼眼角會滑下抑製不住的眼淚?
那因為一夜未眠而微微泛黑的眼眶和通紅的雙眼,怎麼能說服他人說他其實不在意?
五人無話。
洋平四人不是不想說什麼,而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櫻木的倔強,身為摯友的他們恐怕比櫻木本人還要清楚。
當他決定要去做一件事情時,即便前方是海嘯山崩也阻擋不了他要前往目的地的決心。
同樣的,當他決定要放棄某件事或某個人的時候,也會幹幹脆脆一刀切,絕不猶豫不決。
而眼下他決定了放流川去追尋夢想,那便是十萬個櫻木軍團來勸也拉不回他這個毅然的念頭了。
當三井甩開眾人找到洋平的時候,看到的隻是滿腹心事呆坐在落地窗前長椅上的洋平。
而說好一起回去的高宮與櫻木幾人早沒了蹤跡。
麵對三井疑惑的眼神,洋平隻淡淡一笑,可有可無的丟了一個問題給三井:“前輩,與執愛一生的人相比起來,夢想更是不可或缺的嗎?”
對於洋平生疏有禮的稱呼,三井不習慣的頓了頓,剛要發火,腰卻被人狠狠一把圈住。
將頭埋在三井腰腹間的洋平低低的聲音帶著一絲哀求的味道:“小三,不要動。讓我這樣抱一會···一會就好。”
對於一般人來說,日子不因為流川的離去而有什麼不同。
湘北籃球部雖然因為副隊長的離去稍微士氣低迷了一陣,但好在在隊長櫻木熱力四射的活躍下,不多時便也恢複如常。
一切都看似有條不紊的繼續著。
該什麼樣的日子還是什麼樣。
一天,兩天,三天······
隻是,總有個人會在不經意的時候就忘記了這件事情。
“狐狸,接住!”
訓練場上,總是習慣傳球給流川的櫻木三不五時的就會忘記某個被他稱為“狐狸”的少年已經沒有站在那個特定的角度等待著他的傳球了。
“流川,傳球,把球給我!”
偶爾,也會一下子想不起來,如今那個身著11號球服的人也已經不是那個叫做“流川”的少年了。
“喂,狐狸,你又不記得開玄關的燈!不要又睡死了啊,今天輪到你做飯。”
常常回到黑燈瞎火的家裏,一時反應不過來的櫻木會忘記家裏的冷清是因為少了一個人。
等反應過來,又都會自嘲的笑笑:“看天才這記性,又忘記狐狸已經去美國了。”
然後像什麼都沒有過似的繼續手上的事情。
從櫥櫃裏拿出一碗泡麵應付了事。
流川不在,對於櫻木來說吃泡麵還是大餐都沒區別。
總歸隻是填飽肚子保持明天行動的體力而已。
流川離開後的半個月。
櫻木昏倒在訓練的球場上。
在被隊員扛去保健室的路上,抬手扶腳的隊員們清楚的聽到隊長的呢喃。
“狐狸···楓···”
“不要···不要離開···”
“說好的,我們要一起完成夢想···”
“回頭看看啊,回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