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六: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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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歸校,全位寂靜。
方坤輕足微步地回到宿舍,看看海洋他們三個都已睡下。奇怪的是,今晚沒有聽到大舌頭祝順那夢話連篇的囈語,以及黑覺主任誌超那震天動地的連環呼嚕聲。他來到海洋的床位下,拍了兩下海洋的頭。海洋賴洋洋的睜開兩條的細細眼皮縫,正要張口喊“啊”,卻被方坤一手掌捂住了嘴巴,小聲“噓噓”了兩下。海洋明白了方坤的意思,便沒有在發出聲響,便輕輕的隨著方坤走出來宿舍。
這個時候,任誌超從床沿探出頭來,冷冷的望著門口。
冷冷的眼,冷冷的風,冷冷的籃球場。不到一支煙的功夫,海洋便隨著方坤來到了籃球場。海洋拉著方坤的手臂問道:哥,你還會抽煙啊,之前還不知道你有這股子味道。方坤沒有言語,濃濃八字眉舒展氣噓噓而緩,一雙明目呆呆地望著前方。他的內衣衫何時打開了三四個扣子,冷冷的月影下,顯得性感至極。誰料,他把剩下的煙頭向著空中用力一彈,一點的星星之光便隱隱約約的劃出了一條微亮的弧線。
海洋轉到方坤的前麵,對著他的臉問道:哥,你怎麼不說話,還抽上煙了。你今天怪怪的,你知道不,我們三個都很掛念你,任誌超還跑去紅樓酒吧一趟,沒有找到你,我們三個其實都沒睡,等你回來。快說,和那個艾天旻出去了這麼久,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方坤嗬嗬笑了兩聲,故作出一股切合真實的語調說道:說了話,做了愛。
海洋傻了眼,膛目結舌道:哥,你是這種人。說完便轉過身,輕聲,埋怨著。方坤看到麵前如此動情動容的海洋,自己伸出的一隻手不知道該放在何處,是收回,還是去拍一拍需要安慰或者解釋的海洋。
說了話,做了愛。這六個字,其實是天旻教給方坤說的。隻不過,這六個字不是針對海洋,而是對付任誌超的,確切的說是來驗證一個事實的關係的。再吃火鍋的時候,天旻就對方坤做了保證,任誌超愛上了方坤,隻是這個被隱沒的關係不被方坤所感知,更別說是承認了。由此斷言,如果任誌超對方坤沒有同性戀的目的,或者說沒有一種暗戀的想法。那麼,這六個字將不會對任誌超造成任何不良的反應和明顯的波動。如果任誌超真如天旻所言,必定,他會問方坤那兩個問題:你們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是的,這兩個問題,已經在任誌超的腦海裏反複問過了多次,所以他去了紅樓酒吧,去了一休色洗浴,就是想知道自己心愛的男人和別人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方坤雙手扶住海洋的肩膀,將其轉過身子,眼裏閃過濃濃的歉意說道:小靈通,別哭了,聽話。哥,是逗你玩的,我們怎麼會做愛呢,那不是亂扯蛋嗎。再說,我們兩個大男人,哪來的做愛的工具呀。
話未說完,隻見海洋“噗嗤”一聲破涕為笑了,笑方坤滑稽的語言和表情,笑自己單純的想象和相信。既然能把方坤哥這麼一個正個好的男生和兩個變態男的齷齪事聯係在一起,真是奇想,怪想。海洋擦了擦嘴角的淚小聲問道:哥,你怎麼和他認識的。
方坤說:在酒吧,以後就經常約著打打球。
海洋崛起小嘴怒道:你為什麼經常去酒吧,喝酒。
方坤轉而興致勃勃道:男人喝酒用不著理由,高興的時候要喝酒“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發愁的時候也喝酒“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歡樂的時候喝酒“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悲傷的時候也要喝酒“魯酒千鍾意不快,龜山蔽目齊都隘”;天好的時候可以喝“碧澗傳僧梵,青天落酒杯”,天氣不好的時候更要喝酒“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人多熱鬧的時候可以喝“喜得故人同待沼,擬沽春酒醉京華”,一個人寂寞的時候也可以喝“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總之男人可以為自己喝酒找到任何理由,也可以說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可以喝酒。酒成了男人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所以,男人為酒癡,酒為男人知。
海洋發潑似的打斷方坤的話:哥,停。那我問你,你覺得艾天旻這人怎麼樣。
“這人,挺好,和你一樣,有仗有義。”方坤忽而一停,轉了個語調笑嘻嘻道:不過,哥不搞基哦,哥是貨真價實的直男。說著,方坤抖了抖明朗的八字眉。
海洋擺擺手不耐煩的說道:什麼搞基,什麼直男,我最討厭聽到這些字眼。好了,哥,我想說的是我認識這個艾天旻,不過,他之前不是這股子勁霸。
方坤笑道:我知道,我還知道你們之間有過一段故事,關於一個叫田甜的女生。不過,現在天旻會讓你覺得很親近的,他說了,下次讓我帶著你,也許你們有很多往事要提唄。
海洋“哦”了一聲。
方坤酒勁已過,感覺有些冷冷的,不由得頓了頓身子,他問海洋:你剛才為什麼會問我和天旻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海洋咯咯的笑完,說:還不是黑覺主的事,自從看著你和天旻從教室裏出去那刻開始,就發了神經似的叨叨那一句“他們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特別是回到寢室,他更是毫無忌憚了,所以把我們也潛移默化的影響了,所以我就習慣的問你了,因為我要知道你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方坤皺起了沉默的八字眉,若有所思,亦若有所失。
但心中以明白: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