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這特麼也是天譴?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6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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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忘了是什麼人跟我說的,又或者是我在什麼地方看到的,說蛇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不過現在想這個似乎沒什麼用了。
    我也記得有人告訴過我腦袋長成三角狀的蛇是有毒的,我隱約記得咬我的那條蛇腦袋似乎就長的像個三角。不過我也記不清了。事實上它到底長什麼樣我都沒看清楚,天底下的蛇在我眼中都是一個樣的,全特麼細細長長的一條,冷冷的爬在你要走的路上,然後趁你不備咬你一口。
    我跌坐在地上,心跳如擂鼓。
    我以為被咬之後應該會很疼,但事實上,除了一開始稍有刺痛感,之後就一點感覺都沒有了。我的整條腿都麻木了。
    神仙在我腦袋裏喊:“張凡!張凡!”
    她叫了好多聲,就跟山穀裏的回音一樣,還是3D立體聲頻。
    我終於反應過來:“啊?”
    “快把你大腿綁起來!不要讓毒素流到心髒!”
    “我會不會死?”
    “不會當然不會,一點蛇毒怎麼可能毒死你,你可是有不死之身啊。”神仙說的很輕鬆,“但是你最好照我說的去做,否則你怎麼跟別人解釋蛇毒遊走到心髒了你卻沒死?”
    我手腳酸軟無力,扯了半天裙子,最後大喘氣道:“這什麼布料啊這麼結實!”
    神仙無語,道:“我幫你。”
    然後裙擺毫無征兆的撕拉一下裂開一大道口子。
    成吧,那我綁起來。
    神仙在我腦海中指揮著:“使勁!使勁!用力!用力!”
    我被她喊得心煩意亂:“別喊了,搞得跟孕婦生產似的!我特麼腦殘跑這兒生孩子來了!”
    神仙嗤笑,然後道:“等會兒乘風要是問你什麼時候被咬的,你就說剛咬的!”
    我看著我腿上的小牙印兒,還是覺得難以置信:“真沒事兒?我怎麼覺得頭有點暈?”
    神仙道:“沒事兒沒事兒,被咬了好啊咬了好,這次大概是你說漏嘴的那次的天譴,報應完了就不用擔心秋後算賬了。”
    “你妹啊,我就說錯兩句話,就特麼派隻蛇咬我一口?”
    神仙嘿嘿一笑:“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天道是公平的。”
    “這特麼還公平?”還有沒有天理了?
    神仙訕笑:“一報還一報啊,現在懲罰重了後麵自然會有福報。”
    “我頭暈……看東西都有重影了……”
    神仙道:“那要不你先睡一會兒,反正乘風回來肯定能看見你的。”
    我已經精神恍惚了,眼皮超重:“哦?……是嗎?那就睡一會兒……”
    ……
    ……
    朦朦朧朧的,我聽到許多人的聲音。
    “大夫,她怎麼樣?”這是鄭子雲,聲音溫文爾雅,雖略有些焦急,但語速依舊不急不緩,讓聽到的人覺得很是舒適。
    “還好,發現的早,搶救及時,沒什麼大礙,隻是……”這個聲音相對蒼老,看來請的大夫年紀較大。
    乘風在一旁嚷嚷:“我就說沒事兒吧。”
    鄭子雲嗬斥道:“閉嘴!你惹的事兒還不夠多麼!”
    我聽了想笑,幾乎能想象出乘風不服氣的模樣。隻是不知為何,我連笑的力氣都沒有,昏昏沉沉的隻想睡死過去。
    又隱約聽到鄭子雲在問:“那她什麼時候會醒?”
    大夫回答了什麼我沒怎麼聽的清,意識仿佛浸入了一團朦朧的黑色霧氣中,起起伏伏有一些失重的感覺。我又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房中昏暗,屋子裏就我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床頭櫃上一個鎏金香爐娉娉嫋嫋的燃著一縷煙,趁著木質家具,白色粉牆,分外古典。
    該是黃昏了吧?
    我想著,從床上掙紮著爬起來。腿依舊不疼,就是有點軟綿綿的,使不上勁兒。
    推門一看,卻原來不是黃昏,該是九、十點鍾的樣子,太陽正好,照的地上白花花的一片,整個大地都變成了一個白瓷的花瓶,池塘碧柳就是花瓶上的紋樣……
    “你怎麼起來了?”
    突然出現的聲音把我臆想的花瓶打碎了。我抬頭,隻見乘風正鼓著臉穿過走廊走向我。
    “嗯。”我低頭,繼續看著地麵發呆。
    “你在看什麼?”
    “陽光。”我低聲說。
    “啥?”
    “陽光啊……過去都沒發現陽光會這麼亮的。”我感慨著抬頭,“今天天氣真好。”
    乘風淡淡的附和:“是啊。”
    我看著乘風:“對不起啊。”
    乘風頓時皺眉,道:“你跟我道什麼歉?”
    “我之前,嗯,太囂張了。”在別人的地盤上亂蹦躂,看,遭天譴了吧。
    乘風不大好意思:“哪兒那麼誇張。”
    我笑:“我算是明白了,別那麼放肆,沒什麼用。”
    乘風不大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半晌嘟囔道:“早明白過來不就好了麼……你該餓了吧,想吃什麼?”
    “嗨喲,待遇提高了嘛,還能點菜了。”我樂的不行,開始歪著腦袋想吃什麼。
    乘風臉一紅,道:“廚房裏應該還有點粥,是早上剩下的,要不,你再等等,馬上午飯了,一塊兒吃。”
    白樂嗬了,感情隻有剩飯。我幹笑:“那還是等等吃午飯吧。”
    乘風麵色微囧,踟躕了一會兒道:“要不,我去跟顧大娘說一聲,讓她給你熬個雞湯?”
    我歎氣:“我有這待遇麼?算了,沒惹不痛快了。顧大娘本來就看我不大順眼。”頓了頓,不大甘心的問,“你說,我也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啊,為什麼大家都不大喜歡我?”
    乘風有些煩躁的皺眉不語。
    “要是沒臉上這塊疤,是不是就不這麼討人嫌了?”
    “……應該會吧。”乘風遲疑的說。
    我伸手摸了摸臉,刻字處有十分明顯的凹凸感。“可這東西已經在了,卻不掉了呀。”有點擔憂,你說萬一鄭子雲因為這個看不上我怎麼辦?可書裏不是說了麼,他注定是喜歡我的。我是與眾不同的呀,握拳,給自己鼓氣,“就算去不掉,我一樣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乘風:“……”
    我踢了他一腳:“怎麼,你不同意?”
    乘風:“我還是去找顧大娘讓她給你熬雞湯吧。”說完被鬼追著一樣匆匆跑了。
    不帶你這麼轉移話題的吧?
    ……
    ……
    興許是乘風把我醒來的消息告訴了鄭子雲,不多時他帶著大夫過來看我了。
    大夫一如我所猜想的那般,年紀不小,目測應該有五十歲左右。體格清瘦硬朗,稀稀疏疏的兩撇山羊胡飄在前胸,身著水洗的有些發白的布衣長袍,帶著點仙風道骨的氣質。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鄭子雲慢吞吞的說著,做出個請的手勢。
    我答:“還好,就是腿有點軟。”
    山羊胡大夫上前來把脈。我順從的伸手。
    過了一會兒,大夫道:“餘毒已經清的差不多了,沒有性命之憂,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當然沒有性命之憂,灑家有不死之身好不好。我暗自洋洋自得。
    鄭子雲又問:“那她的腿?”
    大夫淡然道:“正常行走都沒什麼大礙,可能會有點跛,走多了也會受不了,慢慢來吧,已經很幸運了。”
    我聽著不大對勁兒:“大夫大夫,這什麼意思?有點跛?我瘸了?”
    大夫歎道:“能在銀環蛇口中留下性命已是難得,隻是稍微有點跛,不妨礙你日常生活的。”
    在毀容之後,我又變成了瘸子……蒼天啊,這特麼的也是天譴?
    怎麼沒人提前跟我說一聲啊!
    興許是看我表情過於悲痛,鄭子雲溫聲安慰道:“隻是走急了才會稍微有點跛,慢慢走也看不出來,是吧大夫?”
    大夫畢竟不是專業說相聲的,這時候接不上茬了,直言道:“這得看病人的恢複能力啊。”
    我扶牆:“你們都先別說了,讓我緩一緩……”半晌捶床,哀嚎道:“這特麼誰緩的過來?!不帶這樣的呀!”
    鄭子雲:“……”
    大夫:“……”
    就我這狀況,還特麼勾引鄭子雲?看看我這資曆,毀容瘸腿還有犯罪史……誰瞎了眼能看上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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