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憐舟羽之突然問道：“祁連，若是我打開這卷軸，你認為洪荒龍神所說的那個萬劫不複的人，會是誰？”
    “誰知道。”祁連根本就沒有好好回答的打算。
    “如果，我是說如果。”憐舟羽之強調，“如果我打開卷軸，萬劫不複的人是乾獄，你會怎樣？”
    祁連猛地轉過頭來，目光滲人地盯著他：“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做個猜想。”憐舟羽之解釋。
    “要是真的有那個時候，憐舟羽之，我祁連就讓你嚐嚐什麼叫做真的萬劫不複。”
    “我是問你自己。”
    祁連沒了話。
    “你……難道很怕洪荒龍神的所謂的萬劫不複？”憐舟羽之對他的不語表示不解。
    祁連冷笑：“我們都萬劫不複了，這世上真正大奸大惡之人，豈不是不比我們好到哪裏去？”
    “這麼說是你不相信了？”
    “信則有，不信則無。”
    “哈，這種事情上你倒是比我看得更開。”憐舟羽之笑。
    話雖這樣說，可憐舟羽之心裏還是隱隱覺得祁連話裏有話。
    “憐舟羽之，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和探王風曳子這個人有牽連。若不是你和他有牽連，我們之間的恩怨早就該了結，又怎會糾纏不清到這般地步。”祁連忽然說道。
    “也許你說得對，沒有風曳子這個人，也就不會有我憐舟羽之的存在，也許更沒有仙魔大戰的發生，沒有乾獄的死，也沒有你我之間的糾葛。”
    “可是所有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對，事情已經發生了，沒有人能夠改變它。”
    “要改變，代價太大。”
    “那都不是我們能夠承受得了的。”
    祁連一笑：“憐舟羽之，看來你還是明白的。既然如此，那又為何要在此？”
    憐舟羽之也笑：“和你一樣。”
    “本座站在這裏，是為了乾獄。而你，又是為什麼？”
    “為了執念。”
    “執念？”
    “就這幾天，我啊，突然想起來了。”
    “什麼？”
    “安陵禦鳳的死，還有乾獄的死，是有關聯的。”
    祁連安靜地聽著他說。
    “先問，乾獄死後，管理魔界的就是風幽子，對不對？”
    “啊，乾獄死後，幾乎是同時，他就掌管了魔界的所有權力。”
    “那就對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祁連心浮氣躁地歎口氣。
    “你覺得，他們……真的死了？”憐舟羽之大膽地猜測說道。
    祁連隻覺得他不可理喻，但還沒等他開口，憐舟羽之就接著說道：“你知道吧，二十年前妖界的動亂。”
    “知道，逆黨謀權篡位，刺殺了妖皇顏裴耀。”祁連回答。
    “顏裴耀怎麼樣？”憐舟羽之問。
    “死了。”祁連又答。
    他的回答在預料之中，勾起嘴角，憐舟羽之清晰地說道：“顏裴耀，沒有死。”
    “沒有……死？”祁連揚起了聲調，“憐舟羽之，在這種事情上撒謊對你來說沒有什麼好處。”
    “我說的是真的，如果他說的是真的。”
    “你的意思是……你見到了妖皇顏裴耀？”祁連顯然不相信。
    憐舟羽之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在去南海的路上，某個夜晚，就和他不期而遇了。”
    “為什麼你確定是他？”
    “通體黑亮，眼睛像閃閃發光的綠寶石，張口閉口都是‘朕’的狡猾狐狸，你覺得是誰？”
    “這麼說還真是了。”祁連以前從風幽子哪裏聽到的描述和這個差不多。
    “所以說啊，我真的見到他了，而且還是兩次，就算出現幻覺也不可能這麼巧吧？”
    “繼續說下去。”
    “我答應過他不把見過他的事情說出去的，所以隻告訴你啊。”憐舟羽之一本正經地看著祁連。
    祁連若有若無地瞟了他一眼。
    “我覺得他是從什麼地方逃出來的，因為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受了傷，而且九條尾巴也隻看得見一條。”憐舟羽之說道。
    祁連輕輕一皺眉：“這麼說，傷得還有點嚴重。”
    “我問了他很多問題，可是他隻告訴我為什麼他們會稱風曳子和風幽子為‘皇子’。”
    “然後？”
    “然後……對了，他好像很怕風幽子。上次因為是在深山裏麵，難得見到一間屋子，本來按照身份來說，顏裴耀完全有資格好好地找個地方休息一晚上，但是風幽子不讓。為此顏裴耀也隻頂了一句，還真的沒有留在屋子裏。”
    “就他那樣的狀況，恐怕一個小孩子也可以結果了他。”
    “我覺得啊，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