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黑曆史_(:з」∠)_  第二十一章 事外之人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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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的空氣不安分地流動著,時而緩慢,時而緊切,異常躁動。憐舟羽之這才理解風曳子說的“中計”是什麼意思。
    “是什麼人?”憐舟羽之輕聲問道。
    “衝我來的。”風曳子難得地回答道。
    “仇人?”
    “不算是。”
    “出得去嗎?”
    “跟緊。”說罷,風曳子以極快的速度抓起憐舟羽之的手,迅速衝了出去,那速度快得如同離弦之箭,“嗖”的一下,已不在眼前。
    “躲。”憐舟羽之還在詫異風曳子的速度之快,就聽到了他的下一個指令。被風曳子手上的力使勁一拽,憐舟羽之幾乎是擦著牆壁過去的。倏地一下,他隻覺得有一樣冰冷的東西貼著他的臉飛了過去,留下冷冽的氣息。
    幸好幸好,憐舟羽之不敢怠慢,雖然自己的速度跟不上風曳子,但好在有他牽著自己的手,自然躲閃也要更方便。
    不過還真是讓人不由得捏一把冷汗,憐舟羽之不止一次地感覺到,迎麵飛來的東西是差點兒就可以讓他毀容的。左躲右閃之下,憐舟羽之漸漸跟不上了,大量的體力被消耗,再加上之前沒有食物的補充,他倍感乏力。這時,風曳子忽然說道:“背靠左。”
    本能之下,憐舟羽之迅速按照風曳子的指示行動,立刻背靠左邊的牆壁。隻聽“轟”地一聲巨響,緊靠的岩壁倒塌,憐舟羽之冷不防向後倒,緊握住風曳子的手也掙脫開來。他連忙蹬地一個後翻跳起,踉踉蹌蹌地落地,才勉強穩住了身形。突兀而來的光線,讓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擋住了眼睛。
    很快,他就適應了,放下手,憐舟羽之發現自己已經在外麵了。剛剛升起的太陽辭別了黎明,穿透過岩壁坍塌揚起的灰塵,格外朦朧。
    灰塵漸漸散去,周圍的景物漸漸清晰。不是原來的山坡,而是廣闊無垠的岩石地貌,寸草不生。
    “這……”憐舟羽之驚訝地張睜大了眼睛,對眼前的景象有些難以置信。
    “施術者的詭計而已,不過這就是入口了。”風曳子從散去的灰塵中走出來,臉色很白,看樣子狀態十分不好。再仔細往下看,風曳子破損的衣袖下,右手無力地垂著,新鮮的血痕徹底染紅繃帶,止不住的血流纏繞在指尖,一滴一滴滑落在地上,綻放血色的曼珠沙華。
    “你的麵具呢?”還沒等憐舟羽之對此出聲,風曳子扯了一個無關的話題。
    “半路上丟了……你的手怎麼了?”憐舟羽之作了回答,馬上就問出想問的事情。
    “沒什麼。”風曳子依然一句帶過。
    憐舟羽之也被又再問,而是徑直走到風曳子麵前,強硬地說:“衣服脫了,讓我看看。”
    “不用。”風曳子避開他,不願意。
    “那你告訴我,怎麼弄的。”憐舟羽之問道,但他心裏已經猜了個七八分。
    看著憐舟羽之堅定的眼神,風曳子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脫臼。”
    “誰信啊!留這麼多血怎麼可能隻是脫臼!”憐舟羽之說這句話時幾乎是吼出來的,憤怒的心情顯而易見。
    風曳子沉默了一下,憐舟羽之還以為他要跟自己解釋,沒想到,他卻說道:“滾出來。”
    “失敬。”這時,廢墟背後走出來一個人。劍目星眸,一眼看上去感覺確實是玉樹臨風。但他身上的黑衣蒙麵,完全顯得不搭調。
    “他是誰?”憐舟羽之拉拉風曳子的衣角,小聲問道。
    “不認識的人。”風曳子答。
    “你不認識?”
    “你不認識。”
    憐舟羽之撇撇嘴,你這不廢話呢嘛,我知道那是誰的話還問你。
    風曳子不動聲色地將憐舟羽之護在身後,一步一步向後退,對憐舟羽之說道:“離他遠點。”
    隨著風曳子向後,憐舟羽之問:“他是什麼人。”
    “你沒必要知道。”風曳子嘴上說著,卻沒有停下後退的腳步,那人也沒有緊緊逼過來,隻是冷靜地看著他們的舉動。
    “他很危險?”憐舟羽之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隻好換了一種問法。
    “山洞裏的法術是他下的。”說罷,兩人已退得離那人有五丈多遠,風曳子才沒有繼續後退。
    “那怎麼辦?”憐舟羽之有些急了,都到魔界的入口了,若是在這裏打道回府,豈不是很劃不來。
    “他不會傷你,”說著,風曳子低頭斜眼看了看自己流血不止的手臂,又說道,“等著,不許過來。”說罷,也不顧憐舟羽之,徑直走上前去。
    憐舟羽之張了張口,最終卻又閉上。這是在告訴他不要多管閑事麼?那好,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去趟這趟渾水。反正,隻要能夠進入魔界就好。可他眼睛還是不由自主地盯著那邊看,想知道風曳子究竟要做什麼。
    風曳子走到那人麵前,恰恰擋住了憐舟羽之的視線,他隻看得到一個人的背影。於是他躡手躡腳地挪了挪位置,剛好可以看見那人的臉。隻是風曳子,除非他跑到背麵去,否則是看不到的。
    隻見那人張了口,薄唇一張一合,對風曳子說著什麼。因為隔得太遠,看的不是很清楚,憐舟羽之隻看出來“殿下”和“回去”這兩個詞。
    殿下?說的是風曳子?還是另有其人?回去?誰回哪裏去?他飛快地思索著這一係列問題,卻得不出答案。
    沒過多久,憐舟羽之還沒想出什麼頭緒來,風曳子就已經回來了。隻不過,那個人也跟著。
    喂喂不是吧……憐舟羽之冷汗直下,難不成他要跟著一起?現在他真亂不清楚了,這兩人到底什麼關係啊?
    “風,風曳子,他……”憐舟羽之指著那人,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走,不用管。”風曳子冷酷地說道,就像後麵跟著的是一個與他無關的陌生人一樣。
    “可是,他這樣跟著沒問題嗎?”憐舟羽之還是忍不住擔心,萬一那個人趁他不備一刀砍了他他不就太冤了麼?
    “餓了找他。”風曳子說話老是這麼一句接不上一句的,憐舟羽之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已經餓了很久了啊!但是,給他十個膽兒他也不敢找那個人要東西吃,因為那個人在山洞裏設下的法術已經給他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再加上他周身散發出來的“生人勿近”的氣息,他憐舟羽之才不要去找他。
    於是乎,尷尬的氣氛在三人之間流淌。與其說是三個人,倒不如說隻有憐舟羽之一個人在尷尬。因為,因為風曳子麵無表情,另外一個人看不到表情,隻有他一個人在這裏一臉“好尷尬”的樣子,形成很詭異的畫麵。
    一路無言,憐舟羽之不知道該做些什麼,隻好跟著風曳子,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裏。後麵還跟著個不認識的人,總有種在押罪犯的感覺。
    好尷尬,真的好尷尬。憐舟羽之一直在心中默念,想找辦法轉移注意力,因此沒有注意到前麵那人搖搖欲墜的身體。風曳子受傷的手臂還在滴血,此時若是回頭看去,一定會看到一條長長的血痕,宛如細蛇一般匍匐在地上,鮮紅的顏色十分惹眼。
    正當他在神遊天外,一個紙包伸到了自己麵前,伴隨著一個聲音:“給。”
    憐舟羽之還是有點被嚇到,看到發出聲音的那個人,他就更是本能的退開一步,戒備地說道:“幹嘛。”
    “幹糧。”那人回答。
    “啊?”憐舟羽之一下子懵了。
    “幹糧,”那人又說了一遍,“給你。”
    憐舟羽之這才反應過來,但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接了,萬一他下毒怎麼辦?不接,萬一他是好心呢?
    猶豫之中,隻聽那人又說道:“大皇子吩咐的。”說著便將紙包塞到他手中。
    “唉?哦……謝謝。”太好了總算有吃的了!憐舟羽之心裏十分高興,雖然對這個人還有所警戒,但確實多了幾絲好感。
    拆開紙包,裏麵隻有一個白麵大餅,而且還是冷的,況且還有些硬,但這對一個饑腸轆轆的人來說已經是很好的了。憐舟羽之迫不及待地咬了幾口,狼吞虎咽的樣子早就破壞了他在常人麵前舉止優雅的形象。
    沒幾下,憐舟羽之手中的白麵大餅就已不見蹤影。
    “水。”這時候,那人又遞了一個水袋給他。憐舟羽之趕忙接過,灌下去好幾大口,舒服的清涼感蔓延開來,仿佛趕走了一身的疲憊。
    “多謝。”憐舟羽之將水袋還給他,對他的評價又上升了一些。
    那人對他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往前走。
    又走了一陣子,風曳子的聲音從前麵傳來:“到了。”
    “這是……”憐舟羽之聞言抬起頭,一座高標巃嵸的大門赫然矗立在眼前,精致雕刻的花紋華美尤常,莊嚴肅穆卻不是浮誇。可是,憐舟羽之以前從來沒有見過。
    正在疑惑中,一個聲音傳入耳朵:“這些年來加強防備建造的,離得太遠看不見。”
    回頭一看,原來又是那人。憐舟羽之略帶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好像這個人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可怕。
    “你叫什麼名字?”憐舟羽之揚起一個笑容,問那人道。
    那人沉默了,沒有回答。
    見他久久不答話,憐舟羽之猜測道:“你……你不是沒有名字。”
    那人明顯一愣,繼而點了點頭。
    憐舟羽之聽後正想張口說些什麼,餘光就看到了風曳子欲要離開的背影,於是他咽下想說的話,轉頭喊道:“風曳子!你要去哪裏?”
    風曳子頓了頓,說道:“做該做的事。”
    “你,你不陪我去?”憐舟羽之抱著僥幸心問道。
    “不。”風曳子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那好吧……”其實憐舟羽之還是挺想讓留下來陪自己的,但是他不能任性,因為他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成天隻會粘人的小孩子了。
    “他會跟著你。”風曳子又說道。
    “他?”憐舟羽之指了指身旁的人。
    “對。”
    “他不是跟你有仇嗎?”憐舟羽之這句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完了完了,口不擇言,說錯話了。
    “不是。”風曳子回答。
    “那就好……對了,風曳子,你的傷!”憐舟羽之這才想起來,“你的傷怎麼辦。”
    “無礙。”
    “可是……”憐舟羽之擔心地跑到他麵前,“你的手……”天啊,他怎麼忘了呢,風曳子有傷在身啊。
    “別多管閑事。”風曳子這句話中隱隱帶了些怒氣。
    “你!”憐舟羽之聽風曳子這口氣,也生氣了,“行,我多管閑事了行吧,我自作多情了行吧!”憐舟羽之氣憤的轉身,大步流星地想著入口走去,頭也不回地衝了進去,伴隨著門上散出的點點熒光,隱沒了身影。
    那人皺眉,看了看風曳子,又看了看入口,一時有些發怔。
    “跟著。”風曳子冷冷地發話,提醒他。
    “大皇子……”
    “少廢話。”
    “是。”那人也跟了進去,緊接著,入口消失在原地,不留一絲痕跡,仿佛這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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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魔帝乾獄逝世後,這魔界的狀況還真不是一般的出人意料啊。本想著魔界會亂得一團糟,但事實似乎並非如此,進到魔界後,憐舟羽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處,至少他現在身處之地,就安寧得很,但這是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就無從得知了。
    客棧。
    沒想到魔界的入口竟然會連接著一家客棧,現在他就站在一間普通的客房裏。可這樣的話,要出去會不會太引人注目了?
    “不必擔心,大皇子吩咐過,在下會護送憐舟大人去到想去的地方。”憐舟羽之差點兒忘了,他現在可不是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這種地方。
    “哦?大皇子?你說的是風曳子?”憐舟羽之挑眉,這個稱呼實在是太可疑了,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恕在下無可奉告。”那人硬梆梆地回答。
    “也罷。”憐舟羽之嘴上這樣說著,可他心裏才不是這樣想的。他就不信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就算嘴巴再嚴的人也會有說漏嘴的時候。
    “請問憐舟大人想去哪裏?”那人問道。
    “先回答我,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沒有名字。”
    憐舟羽之眯了眯眼,心裏快速打著小算盤:“那我叫你翠花兒好了。”
    那人一下子陰沉了臉,可還是回答道:“隨憐舟大人興。”
    憐舟羽之心裏早就笑翻了,翠花翠花,一個大男人叫翠花,走到大街上不讓人笑掉大牙才怪。但是,他並沒有因此改變主意。
    “翠花兒,我問你,你是什麼人?”憐舟羽之笑著問道。
    “憐舟大人,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此地不宜久留。”翠花兒一本正經地說道。
    “此話怎講?”話音才落,隻聽“砰”地一聲,客房的門被用力踹開,一群拿著長劍的人包圍了他們。
    “來者何人。”其中一個人拿劍指著二人,大聲問道,估計是領頭兒的。
    憐舟羽之正要說話,翠花兒抬手擋在他身前,從腰間掏出一塊牌子,伸手舉到領頭麵前,不說話。
    領頭的伸長脖子湊上前一看,臉色一白,即刻放下手中的劍,對那群人揮揮手,說道:“放行!”
    那些人隨即讓開道來,暢通無阻。
    “憐舟大人,請。”翠花兒打了個手勢,憐舟羽之也不多問,一甩手走出了客房。
    走出客房,憐舟羽之這才忍不住小聲問道:“翠花兒,你到底是什麼人?我看剛才那些人一見到你的牌子嚇成那樣,你是不是很可怕啊?”
    “憐舟大人,還是那句話,無可奉告。”
    無可奉告是吧,憐舟羽之揚起一個奸詐的笑容,一個計劃在心底悄然成形。
    “那這兩天,可就要麻煩你了。”憐舟羽之把“麻煩”這兩個字說得重重的,讓翠花兒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啊。
    “憐舟大人客氣了。”出於命令,翠花兒還是有板有眼地回答。
    還嫌我客氣了?憐舟羽之在心底大笑,到時候你就知道,到底是誰客氣了。
    這裏是二樓。走到樓梯口,憐舟羽之就看到一些,哦不,是一些魔坐在一樓,有的喝早茶,有的吃早飯。下了樓,憐舟羽之轉身就要走,卻聽得後麵道:“這位爺,您還沒付房錢呢!”轉身一看,胖胖的掌櫃在那裏兩眼放光笑眯眯地看著自己,讓憐舟羽之產生了自己是一大塊金子的錯覺。
    “沒錢。”憐舟羽之沒好氣地說,他又沒住這兒,憑什麼要付房錢?
    “沒錢?沒錢還敢來住店?”掌櫃頓時變了臉色,破口大罵道,“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旁邊有一桌喝茶的,其中有一個人看到這樣的場景,拉拉憐舟羽之的袖子,說道:“這位公子。”
    聞聲憐舟羽之轉了過去,隻見那人呆呆的看著自己,同桌的人無一例外。他這才想起來,自己沒戴麵具。
    “做什麼?”他皺了皺眉,甩開那人的手,說道。
    “咳咳,”那人自覺失態,幹咳了兩聲,說道,“你不是魔界中人吧?”
    “那又怎樣。”
    “現在啊,魔界管得嚴,凡是外來人,都要查身份。”
    “所以呢,你想告訴我什麼。”所以呢,你想抓我這個通緝犯,是吧?
    “這位公子,在下看你有些麵熟,不知可否,告知身份呢?”那人笑道,桌子底下的手,悄悄摸上了腰上的佩刀。
    “哦?想知道,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憐舟羽之微微一笑,手掌發力,毫不客氣地將麵前的桌子劈成兩半,木屑飛濺開來,巨大的聲響混亂了整個廳堂。
    “反了反了!”掌櫃氣得臉色發青,怒吼道,“來人!給我拿下!送到風王爺麵前,重重有賞!”說罷,從後堂衝出來不少人,將前堂團團圍住。
    “哼,就憑你們這些嘍囉,還想抓住我?”憐舟羽之冷笑,就算沒有武器,可對付這種蝦兵蟹將,還還是綽綽有餘的。
    “且慢!”就在雙方瀕臨開打的時候,一個聲音暫時阻止了這局麵。
    “翠花兒?”憐舟羽之收勢,看了看他,又抬眼掃過包圍他的人,一臉不屑。
    “你又是何人?他的同黨?”掌櫃惡狠狠的地瞪著他,問道。
    “這個人我要帶走。”翠花兒說道。
    “帶走?憑什麼?我告訴你,今兒個你要是擋了咱的財路,咱叫你吃不了兜著走!”方才喝茶的那人,現在已手持大刀,正對著他,說罷就要一刀砍過來。
    “暗謠閣第二閣閣主在此,誰敢造次!”翠花兒舉出牌子,高聲說道。
    此言一出,“哐當”一聲,那人嚇得大刀落地,兩腿直哆嗦。前堂頓時鴉雀無聲。暗謠閣,誰不知道暗謠閣隸屬風王爺,惹到暗謠閣,絕對沒好果子吃。這不,剛才還一臉凶惡的掌櫃,頓時泄了氣,一臉討好的望著他,說道:“不知閣主大人到此,小人有失遠迎……”
    “廢話少說,讓你的人全部滾下去!”翠花兒說道,哪裏還有剛才在樓上的樣子,完全像變了個人,殺氣外溢。
    “是是是……”掌櫃哈腰點頭,“你們這些糞草!還不趕快滾下去!”
    “那閣主大人……”把那些人都遣了下去,掌櫃轉身想說些什麼,卻發現那二人不見了蹤影,隻剩下滿屋的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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