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偏遠的山村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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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但是在C國這個溺愛孩子的地方,尤其是像這種隻有一個孩子的家庭,那個早當家是不怎麼行的通的,懂事一詞更是不知何為,孩子仍有自己的童年,仍有自己的童真。由於小甘草書看得多,所以相較於其他孩子懂事的早,當小甘草長到七八歲的時候就開始懂事了,知道了外麵世界的廣闊,知道了外麵世界的精彩,但是具體是怎樣的卻是沒有個依據。小甘草這個時候也是向往的,尤其是每天晚上看到父親黑漆漆的回家時,那種疲憊那種無奈,小甘草是迷茫的,不知道這個迷茫是什麼,晚上偶爾吃飯時,會聽到父親說現在礦也不怎麼好賺錢了,黑心老板太多了,然後歎息一聲,看著自己,小甘草都會默默低下頭吃飯。小甘草知道父親累,但是不懂父親的那種眼神,看著覺得很壓抑,雖然現在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有一次在父母親門外聽到父親對母親說希望自己早點長大懂事,這樣就可以幫助家裏,讓母親不用那麼辛苦。小甘草知道父親也想自己有出息,以後可以出去看看,但是自己家裏的情況小甘草還是隱約知道的,由於父母親結婚,欠了別人很多錢,現在母親生病也是每天都要用錢的。小甘草覺得自己以後可能會像自己父親,會像這裏的所有男人一樣去礦上上班,然後取一個女人結婚,像父親母親一樣組成一個家庭,然後生個小孩,就這樣忙忙碌碌一輩子。小甘草無疑是樂觀的,覺得這樣也是不錯的,偶爾幻想自己的未來的時候,想到結婚都會偷著樂樂。
山區的人也有想飛出山坳變龍鳳的,但是這裏的條件不允許,祖輩的根本就是一個坎,無法逾越。有人偷偷出去打工過,但是很多出去之後,發現還沒有在自己家這邊好,又苦又累,外麵人又很狡猾,經常出狀況,所以出去沒多久就回來了,說外麵是花花世界,亂的很,一不注意還會上當受騙。其實像這樣的小山村,以前是沒有學校的,出去的長輩們是不識字的,最多知道自己名字的寫法。所以出去之後,上當受騙是很正常的,能回來的還是好的,有的出去之後甚至來命都沒有了,還不如在自家門前挖礦。當然也有在外麵站住了腳跟的人,就好像那個小甘草的從未謀麵的大伯,傳說是在小甘草的出生的時候來過的,對於小甘草而言就是從未謀麵。就是這樣,讓大家都在這個小山村紮了根,挪動一下,就會傷筋動骨。要不是那個老師肯留在這裏,這裏仍然是文荒之地,所以小甘草他們這一代是比較幸福的,至少還可以有機會上學識字。但是對於大多數人而言也隻是識字,像小甘草這樣獨特的是個別的。
無憂無慮生活的時間總是那麼快的飛逝,大家恍然間新年到臨,和以前一樣甘草他爸一直奮鬥在煤礦裏麵,到年三十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裏。甘草爸爸回到家裏就宣布了今年這個快樂的新年是與眾不同的,因為甘草家裏終於將所欠的債務全部還清了,我們的小甘草也在今年十歲了,是個小男子漢了,可以在家裏獨擋一麵了。甘草傻傻的笑了,也許他們家真的可以踏上新的幸福之路了。甘草媽媽仿佛突然之間也脫去了沉重的外衣。守歲的晚上,甘草望著遠方幹淨的天空美美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