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帶著麵紗，但隨著舞步時不時飄起的一角，還是讓大部分人喉頭一緊。
    我那眼角暼一眼莫明深，卻見他還是那副樣子。其實我看不懂他，明明一副百無禁忌的樣子，卻說不清哪裏是不對的，似乎啊不該是這樣。
    明明不管曾經還是現在就不該有交集的吧。
    我突然失去了興趣，他似乎也看出我的心思，也就沒有多做停留。
    遊走在明顯比花街冷清許多的街道上，我思量著接下去該去哪裏，反正那個人遲早會來取他性命。
    隻是聽得莫明深突然道：
    “我本該殺了你的。”
    我轉頭看向他，卻隻看到他在月華下，神情不明。
    “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我？又為什麼沒有動手。
    “因為母妃，因為冤死的母妃。”
    血腥的一幕霎時填滿我的眼球，讓我有些氣息不穩。
    “可是，我卻下不了手，你明明對能不能活下去都絲毫沒有興趣。”
    “也不是，”我淡淡的打斷他，“因為十二歲我就被告知活不過成年，可是，現在，我還不能死。”
    “或許，我應該殺了你。才能讓這個噩夢結束。”
    我看他一眼，寓意不明，轉身離開。
    似乎師傅不是可以瞞我，就憑現在我由著翔兒的指引，再度踏入這深宮，說不清此時的情緒，隻知道心跳的愈發急促，身體也逐漸冰冷。
    根據記憶中的路線，我順利抵達當今太後的
    寢宮，隱在殿外的樹上，，偌大的宮殿，隻有幾點螢火。
    就算當初被子楚軟禁，我也不曾像現在這樣害怕，或許進去，一切謎題都解開了，但是活在自己編織的夢中不好嗎？
    莫明深為什麼要引我至此。
    我躊躇不前，直到裏麵傳來一陣尖利的，瘋狂的笑聲。
    沒有過多的猶豫，也不見任何阻攔，我就站在殿中，黑袍男子的身後。
    太後不複端莊，跌坐在地，發絲淩亂，笑的眼角淚水晶瑩，帶著恨意與嘲笑，突然，心裏一顫，不顧一切奔離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師傅。。是你麼？”
    沒有聽到回答，我深吸一口氣，提步往外走。罷了，我也不願知道，這身血愛取便取吧，苟延殘喘真是讓人覺得疲累。
    “怎麼？連兒子也不敢認？啊哈哈。。”
    我一驚，回頭太後仍舊在笑，卻是憐憫的看向我。
    “母後！”
    我早直到莫明瀾就在殿外，卻不明白為何他才現身。
    見他一臉不忍，我又轉向那黑袍男子，不明所以，或許，不敢相信。
    莫明瀾過去將太後扶起，支撐她他的身子，又顧忌的看向那人，生怕他有所動作。
    “嗬嗬。。咳”保養姣好的唇角淌出血絲，“洛霄。。嗬嗬，你在怕。”
    我還沒看清，卻已看見莫明瀾被擊倒在一邊，而黑袍男子一手剜著仍在輕笑不已的太後。
    “這位子讓你坐這麼久，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讓你嚐嚐被拉下來，一無所有的滋味。”
    “一無所有，咳，你以為我在乎嗎？榮華富貴，萬人之上，啊哈哈，我也要讓你知道，失去至愛的痛苦。”
    我看著她痛苦的半仰著臉，卻仍舊在笑，我卻覺得什麼已經開始扭曲了。
    莫明瀾撐起半個身子，想要求請。
    “父皇？。。”
    這是騙人的吧，父皇不是幾年前就駕崩嗎？可是他如此熟悉這皇宮，甚至是密室，又怎麼解釋，那死去的師傅呢？
    “薰兒。。殺了她，為你的母妃報仇。”
    身體不受控製的向前，我突然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虛幻的迷離。
    我伸出手，扣住黑袍男子的手腕，底下一片冰涼，眼前突然湧現一灘令人作嘔的血跡。
    “夠了，父皇。”
    “是她毒害了你母妃，她罪有應得。”父皇下了很勁，我甚至看見她擴散的瞳孔，而眼角停留的依舊是諷刺的笑容。
    “到底是誰害死他的母妃，父皇難道您不知道嗎？”
    不想是莫明深推門而入。
    我明顯的感到父皇的手臂一僵。
    “沒有您的默許，她們怎麼拿得到月息？您隻是在恨，恨自己當時的無能，也悔，後悔沒有辦法時光倒流，收回這個決定。
    “其實，根本沒有辦法以血置血，換得重生，你隻是在騙自己，你最恨不得殺掉的人是自己才對吧。”
    父皇用內力震開我的手，轉而攻擊身後的莫明深，我無暇顧及，腦子鈍鈍的。
    一股寒氣周遊全身，我突然間有些疑惑，為什麼我還沒有死，明明心髒似乎已經裂開了，像是要證明什麼般，我拿指甲隨意一劃，腕部便多了一道血痕，橙紅的血液卻不是溫熱的。
    “薰兒。”護著莫明深的莫明瀾突然向我奔來，卻猝不及防的被掌風推倒一邊。
    看著已站定眼前的著黑袍的父皇，我不由瞳孔一縮，那張臉，那張隱在黑袍底下的臉，幾乎一半布滿了鮮紅的鱗片。
    我想笑，卻發不出聲音。隻好深深的看他一眼，“父皇，你真可憐。”
    見他一愣，便將藏於指間的銀針刺入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