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錯覺，青很不對勁，雖然對醫彩我也算不上多了解，但我最不想懷疑的就是他們，如果是誰幹了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我決不會輕饒。
    其實說出來看看，我也沒有抱很大的興趣，窩在竹架下不是假寐就是看書。而子晉就流連洛城大的酒樓，帶回他認為有用的消息。
    雖然藥莊最不缺的就是錢，看他這樣，我知道子楚為什麼不支給他月錢了。
    “青兒，準備兩套夜行衣。子晉你先去休息，如果你不能保證晚上有體力的話。”我打斷他毫無營養的長篇大論。
    “知道了，師兄。”子晉應的極快，吹著胡子大搖大擺的走出院子。
    “師傅。。”
    “嗯？”
    “能不能帶上我。。我是說，帶上我一起去。。我不會拖你們後腿，而且我比較清楚地形。”對了，他是提到過，自從懷疑是有人把矛頭指向藥穀，他就去探查過了。
    “好。”
    “師傅。。
    “嗯？”
    “呃。。沒事。。”
    ——————
    初更時分，街上已經少有人煙，隻有依稀的幾聲犬吠。所謂月黑風高就應是如此。
    我與青並行，子晉明顯落在身後，都歸咎於他輕功不好，但是青的能力顯然超過我的預料。
    我們先到的裴府，之前一次來也是因為裴家上下幾十口人盡數中毒，我不過剛好經過，心情也不算差，也隨便留了一條活路。
    府內蕭瑟卻不淩亂，看來並沒有大規模的打鬥，否則也會驚擾到四鄰。
    而重點在後院，池塘的死魚都挺著肚子飄在水麵上。池水變得墨黑，並散發出陣陣惡臭，下毒毒死人還不夠？是不是太拙劣了。
    “師兄，你看。”一直在邊上飛來飛去，片刻不消停的子晉，將我拽到青石道邊。“師兄，你看，這樹是不是很奇怪？”
    我白了他一眼，一驚一乍的，其實我早就注意到了，僅有幾片葉子固執的停在枝椏上，樹體發黑，難道他也中毒了？
    “要我來看凶手無聊的傑作嗎？”
    “不是，這不是重點，你看。。下麵！”黑葉鋪了一地。
    子晉拿起隨手折下的樹枝撥開死葉，下麵竟出現幾隻灰甲毒蟲，以毒葉為食。
    “百密一疏。”
    “去刑家。”
    一夜之間，我們走遍了三家，天還未明，偶爾有幾乎人家點起了燈。
    為了不引起注意，我們還是擱下去懷家的計劃。
    藥莊。
    子晉先拋出他的疑問：“師兄，為什麼穿夜行衣卻不帶麵巾，破壞了神秘感？”
    “不是易容了嗎？而且我本就沒有想要什麼神秘感。隻是想穿黑衣而已。”
    “老天。。”子晉嗷嗷叫的賣力。
    “現在就先回去休息吧。”
    子晉一個雀躍的跑出去，我也不顧身後的視線，徑直走出去，似乎真的有無法預料的事情發生了。
    藤架下，子晉隨意的趴在石桌上打哈欠。
    我故意吊著他的胃口：“青兒，你有什麼發現？”
    “那毒不是訣明散，而是。。計明散。”
    計明散出自醫彩中的玄之後，隻是比訣明散多了一味藥，以致減緩毒性發作，一般會在體內潛藏一個月左右，可是一個月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讚賞的點點頭：“子晉呢？”
    “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三家的府邸布置雖然大相徑庭，但實際——就說裴府的後院，其實假山、魚池、兵器架還有樹，其實是一個陣法，毒了樹大概就是為了破那個陣法。”
    “哦？”五行之術我並不懂，而子晉則是從小對這些奇門異術表現出極大地興趣。
    “而且，其餘兩家也有，這種陣法，一般是用來鎮壓某種。。嘖。。”
    “什麼？”
    ”不得而知……而且據目前的情況看，洛城還沒有受到這種力量的控製。”
    “那懷家？”
    子晉聳聳肩，表示自己不清楚。
    “青兒，在想什麼？”
    “沒什麼。。隻是天色也不早了，要不要吩咐下去準備晚膳？”
    “不用了，去外麵吧。子晉會付賬的。”
    “師兄，你還記得。。。”子晉立刻擺出一副苦瓜臉，但是那張粗狂的臉上出現這樣得表情還真是。。讓人反胃。
    酒樓魚龍混雜，是探聽消息的最好場所。
    念來居是洛城最富盛名的酒樓，還不到吃飯的點，樓裏就已經客滿為患了，子晉扔出去一錠銀子，才得了我們現在的位子。
    “聽說隱已經來了，隻是一直躲在藥莊裏沒露麵。”隔壁桌是雲逸雙劍，平時做些雞鳴狗盜的勾當，為正派人士所不齒。
    “這場血案，你猜要你是盟主你會怎麼處理？”
    “當然是端了藥穀。”
    “要我說你真是沒腦子，藥穀的實力不可小覷，背後有個麒麟宮撐著不說，單單那隱也不是好對付的，人家一揮手就能撂倒一城子的人。”
    “哇~原來師兄這麼厲害。”子晉誇張的握住我的手，眼波流轉，見旁邊的人大量又無理的瞪回去。
    我拂開他的手。
    青淡淡的解釋：“師傅不用揮手就能做到。”
    “還好我。。。”收到我的警告，子晉立刻閉嘴。
    “中原武林還不是唯那盟主馬首是瞻，隻要他一聲令下，那隱也猖狂不了幾時。”
    “那魔頭可是個小美人兒，要不是個毒寡婦，江湖上誰人不想。。嘿嘿。”
    “師兄，我去教訓教訓他們。”
    “沒有注意到青已經下手了嗎？”我噙著一抹冷笑。
    “什麼時候，下了什麼毒，要不要我再下個咒。”
    “拒？”
    青冷著臉頷首。
    “你是說。。那個讓男人終生不舉的。。”子晉睜大了眼，拿手拍拍自己受驚的小心髒。“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