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998年6月11日
    日子還是一天一天的過，我的急性體能訓練變成了慢性體能訓練。龍翔讓他的手下刀三兼任我的格鬥老師。每天上午跟著複葉學習各國語言，先是以母語為主，然後是英、法、日、韓，最初階段都是學習很簡單的字詞，複葉說等到我年長一點就會學習更多國家的語言和複雜的內容。有時複葉興起，也會教我一些我們熟識的少數名族的語言，比如維吾爾族語、朝鮮語。但是這種機會很少，因為複葉說，這種少數名族的語言在現階段不是頂重要的。下午我便跟著刀三學習各種格鬥技術。說到格鬥，其實就是像個送死的家夥一個下午被揍，並且越反抗被揍得越狠，因為刀三會對你說你不應該這麼做，你應該這樣這樣再這樣。他一邊說一邊示範。於是我就被揍得更慘。但是比起急性體能訓練的內容，這個格鬥訓練還是我比較能接受的。因為他沒有那麼多突破我身體極限的要求。
    五歲的我按照正常小孩的成長路線應該是上幼稚園或者提前上小學的年紀，但是龍翔好像沒有這方麵的打算——他隻是將龍鱗送進了幼稚園，一所很普通的公立幼稚園。而我，他似乎忘記了我也才五歲。
    不過上不上幼稚園我無所謂。隻是每天被刀三揍得趴在房頂的欄杆上看到龍鱗蹦蹦跳跳的背著小書包回來的時候，我心裏就會有一種說不出的酸澀在蔓延。那時候的我想有那種感覺其實是因為我被刀三揍得怕了。
    有時放學龍鱗要是完成了作業也會上房頂看我被刀三揍……呃好吧，我這樣說的確有一些水分，有些嫉妒他不用學習這些折磨人的東西。事實上是龍鱗每次上來也會纏著刀三教他格鬥。但是麵對這位龍大幫主承認的小少爺，刀三怎麼可能敢下重手？所以每次龍鱗要是想叫刀三做示範，那倒黴的一定是我——因為做示範中的那個龍鱗由我替代了。所以我一直希望在我格鬥訓練未結束之前那個龍鱗該幹嘛去幹嘛去。唔，這麼說，好像有些怒氣在裏麵啊。的確，那段時間我龍撚，十分十分十分，討厭看到龍鱗。他一來我就沒好事。
    不過畢竟他比我小一歲，他長的還和果兒一樣可愛，所以我就讓讓他，揍就揍了，沒什麼大不了。唔好吧，我還是學不會自欺欺人。雖然他的確很可愛，看在果兒的麵子上我都會壓下心中的不滿，但是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嗯，他是龍翔承認的小少爺。我奈何不了他。
    啊！我一個後仰被刀三打倒在地。鼻血漫天飆。
    撚哥哥！龍鱗一個箭步衝到我的麵前。唉，其實這小孩挺好的，至少在最初看到我被揍的時候他會出來製止。雖然通常情況下刀三都會言辭委婉的拒絕。於是他改變策略，變成每次我一受傷他就衝過來……嗯，安慰我。
    撚哥哥，你怎麼樣了？龍鱗把紙巾撕成小片塞進我的鼻孔裏，回頭衝刀三大喊，你那麼用力幹嗎？！把撚哥哥都打傷了！你個惡教官！
    視線越過龍鱗的肩膀，我看到刀三一臉無措，小少爺，訓練的時候受傷是難免的……
    閉嘴！我不要聽你的爛借口！你自己數數，兩個小時，你打傷撚哥哥幾次了？！
    這個嘛……
    哼，我要告訴爸爸，讓他換一個教官給撚哥哥。你，就等著被爸爸罰吧！龍鱗的臉轉向我，一臉，嗯，溫柔……呃，如果說他的聲音變的輕柔算是那個年齡段的溫柔吧。
    撚哥哥我們不練了，你流鼻血了，我們去休息。他準備扶我起來。
    哎小少爺，訓練還是要繼續的……
    走開！壞人！龍鱗一把揮開刀三欲阻止的手。
    雖然我很想休息，但是我知道按照龍翔的規矩，如果我半途走掉，那麼最終的懲罰會更痛苦。
    我扯住龍鱗的衣袖，龍鱗，別任性，撚哥哥要去訓練。
    可是可是撚哥哥流鼻血了啊。怎麼能繼續訓練？龍鱗一副心疼委屈的樣子，眼睛也似乎要流出淚來。
    小意思，忘了我曾經急性訓練過嗎？這隻是小傷。我拍拍他的腦袋。
    可是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龍鱗你知道嗎？如果我不把今天的訓練內容完成，他……父親會生氣的。
    似乎是想到龍翔生氣的樣子，龍翔的肩膀縮了一縮，眼裏露出膽怯。
    那，撚哥哥就不休息了……撚哥哥當心。鱗兒鱗兒就在旁邊看著撚哥哥。
    好。我點點頭。
    龍鱗果然很聽話的退到一邊觀看，但是轉身的時候狠狠地瞪了一眼刀三。刀三立即作出怕怕的樣子，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我想就算是假的也是很好的。我連假的都得不到。
    我向刀三一揚下巴，開始吧。
    （18）
    吃飯的時候我就想龍翔會不會問我關於下午的事。一頓晚飯吃的食不髓味。
    到書房來。果然，晚飯後下人收拾碗筷的空隙，龍翔對我說。
    是。我點頭。
    哎撚哥哥。龍鱗輕扯我的衣袖，小聲問，爸爸會問你什麼？下午的事？
    我怎麼知道？也許吧。
    啊？那那，爸爸會生氣嗎？可是最後撚哥哥完成訓練了啊。
    我剛想開口回答就聽見身後傳來龍翔淡漠的聲音，嘀嘀咕咕什麼呢？還不不進來？
    我趕緊扒開龍鱗的手轉身小跑到書房。
    站著。龍翔隨手指了一個位置。抬起頭。
    我全都照做。
    龍翔盯著我好一會，盯的我快要受不了了他才收回視線。
    鼻子怎麼樣了？
    哎？？？我心裏一陣訝異。
    不流血了。
    哦。龍翔點頭，若有所思的看著我，想換教官？
    不想換。我想過其實刀三挺好的，沒有刻意打壓，也沒有額外的懲罰，訓練時他真槍真刀的幹其實是想讓我學得更好。
    真的？
    真的。
    龍翔又是盯著我一陣，深邃的眼淩厲的讓人不敢直視。我微低著頭往後退了退。
    下去吧。
    是。聽到龍翔的話，我小跑著衝出書房。
    可誰知我一出來就被龍鱗抱住了胳膊，撚哥哥怎麼快就出來了？爸爸沒把你怎麼樣吧？
    沒有，父親隻是問問我訓練的情況，沒有提下午的事。
    哦，那就好那就好。龍鱗拍著小胸脯，露出微笑，來撚哥哥陪我看動漫。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