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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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法N章:
1, 找到姐姐後嚴徹要和姐姐結婚,除非姐姐不願意。
2, 喬慕宇與嚴徹同居(被劃掉了)同住的日子,兩人以兄弟相稱,言語行為不可越矩。
3, 喬慕宇的任何決定與行為,嚴徹不可幹涉,不可自作主張。嚴徹的決定與行為,喬慕宇同理不幹涉不自作主張。
4, 兩人的同住關係要盡量避開他人視線,不要公開。
5, 喬慕宇在住期間,絕對不允許房家任何人進入。
……
在慕宇問出那句“你算什麼呢?姐夫?”後,嚴徹盯著慕宇,終於爆發:“我算什麼?我什麼都不算!我說過娶她,她不離開我們立馬結婚!她受了這麼大的傷害,我都恨不得把房微千刀萬剮!(房微出於避開嚴徹的原因,由母親陪著出國遊曆去了,此刻打了個冷顫)小宇,你說我算什麼?”
即便爆發之時,嚴徹依然相當理智地避開了之前對慕宇的表白。以慕宇的心態,你越步步緊逼,他會越匆匆避開。而依慕宇的性子,他絕對不會自己提起來的。
“你說,你會和姐姐結婚?”慕宇截住了這句話,臉上的表情立即如雪融化。
“她什麼時候回來,我都娶她。”嚴徹說這句話的時候,帶著笑,和當初姐姐的笑一樣,淡然,微微含溫。
因為這句話,兩人和解。慕宇簡直永遠把姐姐放在最要緊的位置,因為嚴徹的這個承諾而原諒他的一切,似乎和嚴徹相處就沒有了尷尬。
嚴徹看著慕宇那張臉雲翳散開,開始恢複明媚,他心裏卻苦笑:“小宇,那我對你做的一切,我對你的心,就一點都沒關係麼?你絕口不提,是在回避,還是你就從來沒有想過,從來都不在乎?”
知味閣被轉手,姐姐不知所終,慕宇現在是無家可歸。嚴徹要慕宇搬到他家來住,慕宇思量了很久,才答應下來,先寫好約法N章,作為約束。
對於慕宇願意和他同住,嚴徹已經喜出望外了。該麵對的終究要麵對,不知日後找著思羽,會是如何的情形,但至少現在他和慕宇,可以好好相處了。
雖然,這種相處似乎回到了最初,他是他未來的姐夫,僅此而已。但相比失去與仇恨,這不知道好多少倍。嚴徹已經在心裏默默感謝上天,感謝黨國了。
慕宇搬進來不過花了半天時間,這棟打著明顯的“單身”標識的小樓裏麵什麼都缺(嚴徹以往在知味閣蹭吃蹭喝乃至住下,省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郝姨過來一趟安排得妥妥當當,添置了床、被,家具,甚至把那個嚴徹從未踏足的廚房也收拾地非常有家庭氣息。
不過搬進來後慕宇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回南京。回南京是好事,因為他還在上學。如今離期末也沒幾天了,慕宇該回去準備好考試了。
不過慕宇回南京三天又回來了,嚴徹回家看到燈光嚇了一跳:喲,居然有人摸到爺的家裏來啦?還在小宇的房間裏撒野?真真活得不耐煩了!拿著槍輕輕潛進來,到了亮著燈的二樓房門口,驀得踢開門,拿槍對準了裏麵的人,人家正在收拾行李。
“你怎麼?!”嚴徹放下槍,有點後怕,剛才要是著急一點就手快把他給嘣了。再看那被踹壞的房門,明天又得麻煩郝姨找人收拾了。
那個人沒事人似的繼續低頭收拾為數不多的行李,低著頭的樣子清淺如波,隨口說:“我不上學了。”
“為什麼?我不同意!”嚴徹有點氣急敗壞。他已經給他一個意外了,又來一個意外。
“不為什麼,我們有約定:你不能幹涉我。”慕宇倔強起來和一個賭氣的孩子一樣,可能毫無理由,但執拗堅決,不可更改。
“你起碼給我個理由吧!作為你的未來姐夫,我總有權問一聲吧。”嚴徹發現自己對付別人的那一套全然不管用,別人他總能摸著他們的脾氣,他們的弱點,可這個人,你掐準了他的脾氣,他的弱點,他還是,全然不買賬。
“我提前畢業了。”
慕宇回南京就是去辦手續的。他一回去就和何先生商量提前畢業的事,何先生十分倚重他,本來要他做自己的助手,研究魏晉文化,如今看來是不能了。
為此何先生特地和其他幾個任課老師開會研討了一番。那幾個先生都實在喜歡這個靈透聰穎的孩子,紛紛道:“假以時日,慕宇當成一代國學大師,為何這般急著畢業?如今,有一張清淨書桌已屬不易,出了這校門,萬事繞身,隻怕難以沉靜下來了。”
何先生也隻說慕宇家中有了變故,不得不如此。與何老師一樣,幾個老師但凡要編纂什麼書,都喜歡找慕宇做助手,這個學生的國學底子可以稱得上深厚淵博,有他幫忙事半功倍,而且他每有創解,對他們頗有啟發。慕宇可以說是剛進校園就和他們一起研究國學了。老師們雖舍不得,但研究過後都表示同意。其中一個麵有難色:“以慕宇學識,畢業當然可以,但他的畢業論文一時難有吧……”
慕宇把一遝厚厚手稿交給了何先生,道:“本來是為先生做的關於魏晉文化研究的稿子,如今,就先拿來充數,做畢業論文吧。”何先生慢慢翻閱,心中不禁感歎:後生可畏啊!
慕宇便成了他們係史上第一個提前畢業的學子。秦越過來幫他收拾行李,要帶的就那麼一點,兩個人卻收拾了半天。
臨走,秦越斟酌道:“你要照顧好自己。你姐姐的事,不要急。”
慕宇沒說別的,放下箱子,和他擁抱了一下,隻道:“謝謝,真的,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