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四章平淡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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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好長一段時間,春雨凡一直扮演著夜行者角色。而且,伴有苦行僧的心態,任重道遠,遵從醫囑,徹底戒色,從未與江曉舟有過多親密,竟然一次也未在別墅過夜。
其實,這種跑腿的小事,讓管家或者派個傭人,即可。根本無須,每晚不辭辛勞,來回奔波。但是,自從他染上了一種叫‘江曉舟’的病毒後,被偷情般的夜晚,迷昏了智商,一發不可收拾地,戀上了這種刺激的相會。
一心一意地,隻顧著沉淪於一簾幽夢。甚至,任其毒素,在體內擴散,深入到五髒六腑,即便毒發身亡,也是甘之如飴,無所畏懼。
那些被他忽略,或者遺忘了的現實,竟一次也未被他正視過。為何每晚能來去自如,到底是誰幫他清理阻礙,……
春雨凡一頭熱地,變態般地出入別墅,而江曉舟對此事竟毫不知情,或許,他也沒有閑情去管那些事情。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了,江曉舟的身體也日見好轉。下巴若隱若現地有了嬰兒肥,精神也是一天比一天好。
他這煥然一新的全貌,得歸功於春雨凡的細心和體貼。但也不乏暗地使壞,就在江曉舟能下床時,春雨凡曾多次指使管家,就算捆,也要將江曉舟扔在床上。其實,他也就是擔心江曉舟的身體,怕稍有不甚,好了傷疤,又出了新傷。
江曉舟多次反抗,但無賴,因為還有一些自願加入的幫凶,阮夢佳和江晨東也是三番五次的叮囑。最後,索性,連床都懶得下,耳根終於清靜了。
整整一個月,吃睡都在床上解決,無事絕不下地。這等耐心,磨得他快蛻層皮了。待醫生的大赦令一下,似被囚禁了一個月的小鳥,立刻,快活地飛出了別墅牢籠。
呼啊……趕快深吸外麵新鮮而自由的空氣。
不過,樂極生悲的事情發生了!
返回課堂時,頓時傻眼了。他這一次的病假休得太長,課業拉得太多,明顯感到吃力。這麼糟糕的狀況,在江曉舟的學生生涯,還是第一次出現。
怨誰?!恨誰?!當然是寵愛無極限的春雨凡了!
在養病期間,春雨凡竟偷偷給他,重新購置了筆記本和Ipad一些新鮮玩意,讓他樂不思蜀地,無暇顧及課本知識。
現代化是玩轉得頂呱呱,但是,被春雨凡這個罪魁禍首,給陷害得,毫無上進心,甚至於書本是扁是圓,都沒有概念了。
嘿,就他這個學習態度,怎能不倒退於解放前呢!
幸好,勤能補拙!也幸好,無需用笨鳥先飛來形容!
隻是不得不放棄,曾經為了追求快感可以肆意揮灑的運動。讓學習,再次成為他的生活重點。漸漸地,日子也變得單調無味,一切都趨於平淡而真實起來。
雖然同住一個屋簷下的人,都是自己無法記起的親人,但是,日積月累的融洽和睦相處,自然地形成了一種習慣。似乎,大家都不再糾結,是不是永遠想不起來。
自從他的身體恢複後,春雨凡似是分身無術,不再每日準時潛回探望。偶爾幾次,在江曉舟熟睡後,瞧上一眼,又悄悄溜走。後來,莫名人間蒸發,音信全無。而江曉舟,對此毫不關心,因為,在他的心裏,除了那個一去不返的春雨凡,就再無旁人,可以令他牽腸掛肚了!
萍水相逢,分開,遲早的事情,也正符合人之常情嗎!所以,江曉舟心安理得,悠哉地,跨進了快樂單身貴族般的學生時代!
秋風再蕭瑟的季節,之所以會有喜悅,可能,是因為收獲吧!
無風不起浪,無根不長草。有因必有果吧!
平淡無奇的生活,似乎就不打算在江曉舟身上多作停留。終究逃不了命運的追逐和捉弄,寧靜的生活,偏偏又因一些人的覬覦,變得複雜,因而再次被情感的奇怪漩渦所左右。
那天,跟平常一樣,淡淡的午後,三位一體的團隊,商量,待下午的課結束,去學校簡單吃個飯,然後,再一起坐霍婷婷的小跑車,去光華路上的大型劇場,欣賞祁瑜美人的長袖善舞。
學校林蔭小道,一群群年輕的學生,漫步其上。
老遠地,就見一輛銀灰色的跑車,停靠在落滿樹葉的小道邊上。頂棚未開,但裏麵輕柔的音樂,飄然瀉出。
“嘿,美女,不記得哥哥了!”待他們仨經過那輛車時,窗子已經無聲地落下。從裏麵探出頭的人,風騷地跟他們打招呼。
秀氣,白淨,瓜子臉一張。
整齊,潔白,小牙兩排
如果隻看外表,或者此人微微一笑,可媲美古典美女。特別是掩藏在薄唇裏,細細的貝齒,畫龍點睛般地綴在臉上。
哎,本來以為尤物一隻呢!
為何如此光潔閃亮的人,卻露出欠揍般的抽耶!無疑,一粒老鼠屎,頃刻間,粉碎了所有的好感!
仨人,相互掃視,無人應答這位大膽出格的挑逗。
“上車,哥帶你去吃大餐。”
車門打開,一條修長的,被包裹在西裝褲裏的長腿,從車裏伸出。稍後,完美而優雅地鑽出了車子。
“好帥啊,你看,那身名牌,好修身,……”
“是啊,嘿,嘿,那頭發,好飄逸,那根絲帶真配他,……”
“哇,車子更是不得了,限輛版,比超級塞車還要光速,……”
“是誰啊,這麼牛,啊,那不是霍婷婷,難道……”
“這人有點眼熟,跟最近迅速竄紅的歌星,有點……”
“……”
此人還未站定,四周瞬間沸騰起來。嘰嘰喳喳,裏裏外外地抬愛著,羨慕著這位外表光鮮的男子。
忽地,拔高地立在江曉舟麵前。明顯的身高差距,莫名地形成一種優越感,竟迫使江曉舟後退了幾步。
“小心一點,冒失鬼!”一輛自行車,差點就與江曉舟相撞。這位男子,一把抓住他,並將他圈在自己懷裏。江曉舟慌亂地掙紮,欲從他的懷裏逃脫出來。
“真漂亮!”
男子似乎並不擔心,江曉舟會擺脫他的鉗製。俯視著江曉舟的頭頂,悠悠地讚美。坦然地,摸上去。
江曉舟奮力抽出一隻手,抬起就欲給他一座五指山。但是,男子反應靈敏,警覺性極高,江曉舟不但沒打著,手還被他反抓住.下一秒,男子竟閃電般地,親了一口他的小手。
“嗬嗬!”
“幾日未見,脾氣見長,連肉也漸長!”
竟然捏起江曉舟的手,故意調侃。旁邊的兩位死堂,見江曉舟被欺負,參加了拉扯行列。也許,因為是在校園,男子怕影響不好,也有可能是有急事,不一會兒,竟自覺地放開江曉舟。
“記住,我叫小鳥遊芳雪!”
“美人,再見!”
坐上車,突然報上自己的名字,然後,揚長而去。
“誰啊?”
何寧風一邊幫他理順頭發,一邊詢問。
“呸!”江曉舟吐了一口血沬。
“不認識。瘋狗吧!”抺了一把嘴角,混蛋,下次別讓老子再見到你。
另兩位用深究的眼光盯著江曉舟。完全不相信他的話。
“打拳時,踹過他。”江曉舟坦白。
“切,打輸了還有臉來。下次,一定要揍得他滿地找牙。哼!”
隻是僥幸吧!如果不是人家心疼你,那滿地開花的主,到底是誰啊。還臨到你在此大言不慚。另兩位齊唰唰地回敬他一枚枚白眼圖釘。
“嗬嗬……”
“嘿嘿……”
“哈哈……”
知心朋友,當然是心知肚明了,小娃娃不過是呈口舌之快。明亮而快樂地大笑成一團。
吃過飯後,三人開心地乘車,到達了光華路,坐進大型劇場寬暢的禮堂,美美地享受,來自心靈深處的滌蕩洗禮。祁瑜的舞蹈出神入化,委婉動人。江曉舟和霍婷婷對此是讚不絕口。
散場後,兩位小情侶卿卿我我,真是羨煞旁人。江曉舟與霍婷婷自覺的隱身,免得做了刺眼燈泡。
“我送你回去吧!”
“好。”
一起坐進霍婷婷的小跑車。朋友總是這樣照顧他,江曉舟莞爾一笑,滿足地看著前方。九點多,並不是鬧市區,車流量適中。但是,霍婷婷無意開快。
“Mr。江,還記得蘭姨嗎?”隨意地閑聊。
“沒印象,我認識嗎?”
江曉舟還是那樣,除了春雨凡,別人一概不知。
“嗬嗬!”
“有件事,其實,我也是聽說,那春雨凡……”
話還未講完,突然,車子在前麵的岔路口,調轉了車頭。江曉舟不解,疑惑地閃著眼睛,盯著她,等待答案。
“有一輛車,一直跟著。”
“……”
“要不要去兜風!”
“坐穩了!”
根本沒給江曉舟準備的時間,車子就在路上左右超車。賽車手之靈又附身了。後麵的車子,技術也不賴,沒跟丟。似乎有點玩味的意思,雖如一條尾巴跟在後麵,但鬆弛有度,不急不慢,也無超越之勢,悠悠蕩蕩,並未緊咬不放。
車子開進了過江隧道。裏麵的燈飛越而逝,晃得江曉舟眼花繚亂。霍婷婷皺著眉頭,混蛋,到底想幹什麼,跟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
兩輛車暗地裏似在較勁,誰的耐力更強。
出了隧道,江曉舟的電話響了。
“寶貝,想你了!”
好有穿透力的聲音。絲絲忍耐,讓他溫柔的聲音,變得質感強硬。
‘私人助理’
江曉舟驚訝,竟然第一時間就猜出來了。但是,對方的開場白讓他無語,突然飛來一筆,搞得肉麻兮兮。
“噢!”含糊地應了一聲。而後,又鬼鬼地追問,“你在哪裏啊?”
“……”對方沉默。
就在江曉舟以為,他是不是掛了,或者信號不好,裏麵傳來‘嗬嗬’的開懷輕笑聲,然後,聲音軟軟的,甜膩地呼出,“後麵!!!”
江曉舟剛象是被一根羽毛輕撫了一下耳際,而後,重重的呼了一口氣,怒氣十足,微微閉上雙眼。過了一會兒,猛地睜開眼睛,對著電話大叫,
“混蛋!!!”
他的河東獅吼,稍稍影響了邊上的霍婷婷,有驚無險地越過一輛車。
“寶貝,在前麵下車,我來接你!”低低的誘惑。語氣裏暗藏著強勢。
“哼!憑什麼?”江曉舟抽著嘴角,甩甩的扔了一句給他。
對方沒見生氣,寵溺地輕笑,繼續誘哄,“我們去賞月吧!剛從英國回來,帶了點小玩意給你,嗬嗬!”
“沒空,你自己留著吧!”
“我回別墅了,再見!”
“對了,別再跟了,小心親到的是車屁股,嗬嗬!”
本來是發狠,才說出的話,最後,自己竟無意間說了一句玩笑。隨即掛斷,怕自己會露出多餘的情感。
旁邊的霍婷婷一心二用,耳力甚是極好,故意嘲笑地問他,
“情人!”
江曉舟怒目而視,這哪跟哪啊。反駁,“一隻跟屁蟲!”
“嗬嗬……”
“哈哈……”
各自笑起。
霍婷婷笑他,明明語意綿綿不舍,卻將自己全身插滿芒刺,拒人以千裏之外!
而江曉舟卻不明白,自己究竟為何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