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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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這話恰到好處的停了,聽話的人也都是聰明人,自然知道白石這話的意思,無非便是要慕羽風現身,話都到了這個份兒上,暗處慕羽風反而不急了,瞧對方意思也知是不會為難自家二姐了,如此白石這話若是換了別人聽,早按耐不下的跳出來了,隻可惜,今天不是別人,今天是慕羽風。慕羽風非但不出來,反而藏的更穩了。而感受著原本還能察覺的氣息漸漸消失,不禁淺皺了皺眉間,還真是少見的組合。
“姑娘若是不棄便跟著吧。”一旁佐伯接了白石的話,反倒讓人驚訝,外交辭令佐伯一直敬而遠之,難得看他會搭話。但是佐伯並未覺得有什麼,本也是自己要去,若是如此僵持自己也會為難,白石他們本就是陪同,一路也被白石照顧,雖然也熟絡了,但多少還是有些過意不去。“嗬,姑奶奶我做什麼跟著你們?姑奶奶我自己走。倒是你們別要跟著姑奶奶我。”聽著洛婉一副占理的表情幾人頓時一臉哭笑不得。這種胡攪蠻纏的功夫倒頗有些真田夫人的風範,似乎更有長江後浪的趨勢。
見識了洛婉這副無理占三分的嘴臉,白石忽然就對昨晚顧墨希是怎麼和這姑娘相處的來了興致。而看著白石勾起的嘴角,顧墨希心中警鈴大作,他可不認為白石露出這表情是因為他暗戀的那位答應他回家見嶽父母大人們了。“你昨晚是怎麼過來的?”幾乎算是不明不白的一句話,顧墨希卻完全意會了對方的意圖。不客氣的白了白石一眼,“你該不會見易思遷看上人家姑娘了吧?”略帶慵懶的語氣在白石眼中格外欠揍,“我隻是好奇你是怎麼毫發無傷的活下來的?”回應顧墨希慵懶的是白石特有的調侃。“這個嘛……”聽著白石的問題顧墨希嘴角不著痕跡的抽搐了一下,因為就在瞬間顧墨希想到了方子期,想到了方子期就差點說了一句:都是子期調教有方。
好在自己忍下了,沒言語出來,若是不小心說了被白石聽去,想著,不禁打個冷顫。
終於磨了一日,幾人約在傍晚看見了一處村落。
斜躺在夕陽下,已印在水中的木橋熠著不刺眼的淺淡,溪水兩岸清柳愜意的舒展,雖已至晚卻仍能依稀聽見鶯鳴蟬喚,不遠處房屋秕鄰,慢浮的炊煙帶著安寧。
常年的江湖血然,在眸子映了這畫麵的瞬間,一種久違的祥和慢慢地沁入骨髓。
幾人將馬匹停在村口,看著一旁直立木牌上不失勁力的兩個大字,’歸人’。
“看來我們到了。”目光轉離,複又瞧向溪橋彼端,沒由來的生了一個’與子終老’的念頭,隨即便將目光遞向佐伯。卻意外的看見那人凝起的眉間。
“虎次郎?”不放心的出聲喚著。“嗯?”本就在想事情,此刻被忽然叫了,不禁有些木訥。
“在想什麼?”不難聽出白石的擔心,佐伯也不隱瞞,“總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我覺得,我們快走為妙。”佐伯這話說完,顧墨希便在一旁搭話了,一反常態的嚴肅。
看著顧墨希的反應,白石不禁皺緊眉間,顧墨希對外界的一切都頗為敏感,若是他都如此說……如是想著一種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
抬頭複又瞧了眼不遠的村落,一直都未察覺的異樣湧上心頭,安靜,太安靜了,就算已至傍晚這裏也不該如此安靜。
“我們離開。”果斷的做著決策,卻被身後久違的妖燁阻了動作。
“你們……要去哪兒?”一襲水墨藍衫,一隻玉扣短簪,眉目帶著看破天地的釋然,而隨著幸村出現的還有四五十一襲黑衣的殺手。
環顧著諸多人,一瞬間便為那安靜找到了原因,不由心底一緊,卻依舊隻希望是自己多心。
“幸村公子如此的陰魂不散到底是為了哪般?”而話語卻不緊不慢,目光甚至不再有初遇時的緊迫,似這場見麵不過是一次舊友的偶然。
“幸村公子從一開始追的便是佐伯吧。”原本正因心中的異樣而走神的人在聽見白石言辭時便恢複了一身素然,目光裏是淺淡的笑意。
“佐伯公子終於有所覺悟了麼?”也僅僅是在方才佐伯才恍悟,這一切都隻是一個巧合,幸村之所以在瑤花紅樓是有消息說佐伯在,出現在深林則也是有佐伯在,而此時……
“公子莫非也是中原段家請來的?”淡淡的猜測著,卻在心底有了答案。
“佐伯公子真會說笑。”英氣的眉眼,平實的回應,讓佐伯無聲的歎了口氣,“那看來便是幸村公子的本家了。”“不愧是’漠上盜翁’。”
似是讚許的點了點頭。而在聽見這稱呼時,佐伯不禁心裏一愣,若說上次被段家人如此稱呼自己倒也未覺什麼,但此番不同,自己身邊有人,還是頗為在意的人,正因為在意,佐伯竟不知該如何言回應,若是反駁也沒了當初的理直氣壯。
看著因為一句話而一臉為難的人,白石向前靠了靠,“’漠上盜翁’聽名字便是位前輩,若是在此處可否出來讓吾輩一睹風采。”這話說的巧妙且刺耳,讓本是在笑的人不禁斂了三分笑意。
’漠上盜翁’是誰?
從未有人見過這江湖第一大盜的容顏,而江湖總有著不盡版本的傳聞,而最妙的便是一襲白衣勝雪的俏麗佳人,劫富濟貧盜亦有盜。
“白石公子不是天天都與這位前輩相見麼?”本是平常言辭,在幸村說來卻頗有些曖昧,而白石也不甚在意,“我怎不知我有這等好福氣?”
話都是在強詞奪理,而自白石搭話,佐伯便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知道我的身份,否則絕不會幫我,雖是感激,卻也苦惱,原是想一直瞞著,如今看來這想法不禁有些可笑。
“幸村公子也是為了那張紙麼?”
聽見佐伯的問題,幸村笑了,笑的簡單而張揚,“為了這張紙我可是搭上了一村人的命呢。”
輕扶起的話語討論的似乎不是生死,而是天氣。
而正是這風清雲淡的漠然,讓四人均是一驚,一時間誰也不曾言語,誰也不知該如何言語,而初到此處那大片的寧逸原來是命換來的麼?
佐伯不知道自己該做何反應,初來時的滿心向往此時正被赤色的血液點染,那畫麵清晰的讓人不能自己,目光滲著迷離。
若非自己要來,是不是便不會有這番事情?若非自己逞強盜了這紙契約,是不是便不會傷諸多人性命?
若非,若非……太多的若非在腦中盤旋,揮之不散。
自責如潮湧,浸入到窒息,而那還未曾見麵,一直在埋怨自己來遲的人的容顏,此刻如此真實。
“虎次郎?虎次郎?”不要!不要叫我!!不要!!!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