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辭春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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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陛下收複財政大權。”小豬早早的派挽春打聽好消息,一見軒轅晟就起身恭喜。
軒轅晟目光裏多了些說不清的東西,仿佛一頭困獸終於擺脫了枷鎖。
“消息聽說的夠快的啊,”軒轅晟笑著調侃,“耳朵長得真長。”
“哼哼,我有挽春嘛,她跟誰都能聊得來,打聽消息的本領再好不過了,你還沒下朝我就得了信。”
“哦,”軒轅晟打量了打量挽春,“你身邊就這一個丫鬟?”
“挽春從小就跟著我,我可不願意讓別人跟在我身邊。”
“哪有隻帶一個丫鬟的?”軒轅晟道,“你要是派挽春跑個腿,身邊豈不是一個人都沒有了,後宮這麼複雜,一個人哪裏應付得了?”
“迎夏,”軒轅晟不由分說點名將自己身邊的一個丫鬟叫到跟前,“從今往後你就留在這裏,和挽春一起服侍睿妃。”
“奴婢遵旨。”那個叫迎夏的丫鬟規規矩矩的行禮接旨。
迎夏接了旨,又走到我的麵前給我行禮。我還沒說話,挽春就歡喜的上前挽起迎夏的胳膊,說是要幫這位新來的姐妹收拾東西去。
迎夏卻不敢起身,隻拿一雙杏眼怯生生的看著我,就像動畫片裏的小鹿斑比。
我連忙叫她免禮,又交代了挽春不可欺生,要好好跟迎夏相處。
挽春應了幾聲,拉著迎夏頭也不回的跑出去了。
軒轅晟皺了皺眉,“你這丫鬟也太沒規矩了,要不要我派個嬤嬤來教教她?”
我撇了撇嘴不悅的說:“挽春的性子就是這樣,我也喜歡她這樣,才不要她學什麼規矩呢。這裏的丫鬟一個個唯唯諾諾,像根木頭似的,煩死了。”
“朕知道挽春是你的貼身丫鬟,你放縱她一些也沒什麼,隻是她這個性子早晚要吃虧的。”
“人無傷虎心,虎有傷人意。挽春一個丫鬟能惹什麼事,別人針對她還不是衝著我來的,哼,有我在,誰敢動挽春一根汗毛!”
我將胸脯拍的啪啪響,當年小豬我是小區一霸,沒少招貓逗狗,沒少惹下禍端,主人都一一替我收拾了爛攤子。如今挽春是我的丫鬟,我當然要保護她。
然而事實證明人是不能太鐵齒的。
這天,我美美的吃過午飯,捂著圓溜溜的肚子爬到床上睡午覺,正做著美夢的時候,猛地被人推醒。
“娘娘,娘娘醒醒。。。。。。”
“誰啊?”我嘟起嘴,揉了揉眼,才發現吵醒我的是迎夏。“有什麼事啊?”
“娘娘,娘娘,快去救救挽春姐姐吧!”迎夏發髻散亂,一雙杏眼哭的腫的像對桃子。
“出什麼事了?”我一個激靈,清醒了不少,在床上爬起來,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問迎夏。
“都是奴婢的錯,”迎夏哭的梨花帶雨,“剛剛挽春姐姐帶我溜去禦花園賞花,結果遇上了蘇昭儀。蘇昭儀要在涼亭賞花,就吩咐我倆端些茶水糕點來。奴婢在擺放糕點茶水時不小心灑到蘇昭儀的身上了,蘇昭儀便要罰奴婢掌嘴,挽春姐姐攔著不肯,衝撞了蘇昭儀,蘇昭儀要打挽春姐姐的板子。我趁著人多雜亂,趕緊跑來給娘娘報信。娘娘,趕緊想辦法救救挽春姐姐吧!”
我一聽,頓時大怒,好你個蘇昭儀,讓你跑個步你左推右辭,裝的身嬌體柔,打起人來你倒是有力氣啊。哼,你給我等著,敢欺負我的人,就要承受得起惹毛我的後果!
“迎夏,前麵帶路,我倒要看看,誰給她的膽子,敢欺負我的人!”我擼起袖子,準備大打一架。
“這個。。。。。。”迎夏有些遲疑。
“你這丫頭怎麼回事?剛剛還火急火燎的搬救兵,現在反而磨磨唧唧的了?”
“娘娘慢些,”迎夏見我著了急,趕緊解釋,“不是奴婢不急,而是這個蘇昭儀的確有些來頭,我怕娘娘單槍匹馬鬥她不過。”
“哦?難道她練過武術?”
“這倒不是,”迎夏便將這蘇昭儀的身世簡單介紹了一下,“這蘇昭儀是吉昌侯的女兒,也是當今太後的侄女,平素並不是個飛揚跋扈惹是生非的主兒,但是因為有太後撐腰,在後宮也是無人敢惹。就連那個沒腦子的蕭婕妤也不敢在她麵前放肆。”
“娘娘一個人前去,怕是救不了挽春姐姐。”
“你說的有道理,這事還要軒轅晟出馬才能鎮得住場。”
我隨手點了個守在院門的小太監,叫他給軒轅晟報個信去。
那小太監一愣,還想裝傻,說自己人微言輕,無法得見天顏。這個關頭還來這一套,我懶得給他玩“真相隻有一個,內奸就是你”的解密遊戲,衝他一瞪眼,吼道:“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反正要把這個消息告訴軒轅晟,要是他來晚了,挽春有個三長兩短,有你好看的!”
說完拉著迎夏向禦花園奔去,迎夏來報信,本身就耽誤了不少時間,這一來一回,不知道挽春那裏的情況如何了。
挽春那丫頭脾氣可不小,我本來是很欣賞的,但是在這皇宮裏,一個丫鬟有這樣的脾氣可不是件好事。
我腳下加緊,生怕去晚了挽春要吃虧。
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當我看到挽春那張被打的高高腫起的麵頰、散亂的發髻、扯破的衣袖時,我氣得咬牙切齒。
幾個麵目猙獰的嬤嬤在淑妃的唆使下按住挽春正準備打板子。
“住手!”我大喝一聲,攔住那些嬤嬤。
迎夏急急忙忙的跑過去扶起挽春,拿帕子給她擦拭唇角的血跡。挽春咬著被打的腫起的唇瓣,倔強的怒視淑妃。
我看著迎夏暫時安頓好了挽春,扭過頭打量在涼亭裏一麵品茶一麵欣賞這場鬧劇的淑妃,她臉上一派悠閑,完全沒有始作俑者的自覺。
雖然我倆是敵對的立場,但是看到她我還是要稱讚一聲,好一個煙視媚行的女子。淡粉色的錦袍,外罩月白色的紗衣,似透非透,將膚色襯托的愈發白皙,曲線半藏還露更顯曼妙,舉手投足間風情萬種。峨眉淡掃朱砂輕點,一雙明眸波光流轉間惹人憐惜,明明豔若桃李,神情卻冷若冰霜,一舉一動都是大家風範,沒有半點風塵之氣。
和蕭婕妤穿金戴銀的暴發戶做派不同,這個淑妃身上並無張揚華貴的首飾,隻有在腦後隨意綰起的低鬟上斜插著一支嵌珍珠雲鳳紋金簪。
我細看那支嵌珍珠雲鳳紋金簪,這支金簪以卷草紋樣作為襯底,其上是立體的如意雲紋,一隻鳳凰翱翔其間,鳳凰、雲紋和卷草紋樣皆用細如發絲的金絲壘成,足見工藝之精巧。值得一提的是,這支金簪的簪頭上鑲嵌著一顆圓潤飽滿的珍珠,這顆珍珠色若淡金,是一顆極為難得的東珠。
東珠與一般珍珠相比更加晶瑩透徹、圓潤飽滿,因而備受皇室喜愛,自古以來便成為曆代王朝所必需的進獻貢品。
淡金色的東珠被視為是富貴的象征,更為珍稀,皇後的鳳冠頂部便是用東珠作為頂珠,可見頂珠的地位和珍貴程度。
隻怕光是這一支簪子的價值就可以頂上蕭婕妤那一身暴發戶裝備了,這淑妃炫富的方式還真是低調啊。
隻不過,我勾起唇角,戴著這麼一支簪子的淑妃隻怕並不像她裝出來的那麼與世無爭、孤芳自賞吧。
見我朝她走來,淑妃施施然站起身來給我行禮,態度不卑不亢,懲罰我的貼身丫鬟被我抓個正著,她倒是一點也不心虛。
淑妃在我麵前屈膝行禮,我假裝沒瞧見,不去扶她也不說免禮,隻麵上帶著三分假笑,跟她話家常。
“妹妹前幾天給我請安,等我換好衣服出去迎接妹妹時,妹妹已經離開了,說是身子不大爽快,著實讓我擔心。我派了幾個嬤嬤過去幫著妹妹鍛煉身體,也都被妹妹以偶感風寒不宜吹風的理由拒絕了。今個一瞧,妹妹這身子已經大好了啊,”說到這裏,我臉色猛地沉下來,厲聲說道,“好到都有力氣折騰我的丫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