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機場出來，兩人便找了一家露天的咖啡廳，坐在外麵。
    自從善生去了英國之後，兩人就一直沒有見過麵，都隔了五年。善生打量著眼前的顏樹，深邃的輪廓比以前更為成熟，穿著毛衣和牛仔褲，裏麵的米色衣領還是一如既往的幹淨。
    善生敲了桌子，對顏樹說，“你這小子，一走就是三年多，也不去英國找我，又不遠。”
    顏樹不好意思的笑笑，“現在不就趕回來了。”
    “這幾年還好嗎？在美國那邊？”
    “雖然和理想中不一樣，但是也是自己喜歡的生活。”顏樹從背包裏拿出一本畫冊，遞給善生，“幫我簽名，我BOSS要求的，聽說我要回來，還免費給我假期，托你的福啊，才好不容易拿到假期。”
    善生笑著接過來簽了名字，曖昧的看著他，說，“不是因為我吧，我可是有聽楊奕說過，他對你不賴啊。”
    “呃……楊奕這小子的大嘴巴習慣還是改不了啊……不過這緋聞……”
    “緋聞多多少少都帶有點真實成分吧。”善生笑眯眯的說。
    “呀，你小子這幾年去英國學壞了！”
    “哈哈哈，當年你也不少調侃我啊，這麼好的機會我會不報仇嗎。不過，這年頭找個對你好的人也不容易呐，要不就從了他吧，哈哈。”
    顏樹一臉黑線，心想著當年那個說起陸晴川會稍微臉紅的葉善生，早已經腐化了，想到這，他也開口說道，“別顧著說我了，你呢，這次回來有沒有跟他們聚會？”
    “有啊，這次回來除了畫展，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一晴要結婚了，上個星期就一起聚會來著。”
    “也……見到他了？”顏樹還是最了解他的。
    “呃……沒有，隻有他，沒有出現。”
    “他們應該是約定好了吧，為了你們，不那麼尷尬。”
    “阿樹，真的，我隻能說，我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他也不見得做好什麼準備，而且都五年了，你們還需要一個五年來做好準備？”
    “不知為何，我總感覺他就在身邊，很多時候我都有這種感覺，會不會是這段時間忙著畫展的事情，搞得自己快要精神崩潰了？就是莫名其妙會出現這種感覺。”
    “或許這種感覺是真的。”
    “開玩笑……”
    “善生，你不是一直都相信自己的直覺嗎？”
    “難道是他在逃避？”
    “不是，是他在迎合你的逃避……”
    “……”
    “唉，你們兩人捉迷藏啊。”顏樹無奈的搖搖頭。
    “那麼你們呢？”善生用勺子輕輕碰了一下顏樹的杯子，說，“你和小瑾。”
    從善生口中說出那個人的名字，顏樹一下子的發愣了，好一會才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你說什麼呢這是？”
    “哈哈，你們兩個別以為能騙過我的眼睛。”善生托著下巴，“你還記得五年前他跟著我去英國嗎？”
    顏樹點點頭，他還記得那天在機場轉身就看到那人拖著行李出現。
    “在英國那段時間，小瑾曾有一次喝得很醉，像個傻瓜一樣抱著垃圾桶，一邊吐一邊跟我說話，也是那一次在他口中提起你的名字，我從來不曾發覺，你們之間的感情，也不曾發現，阿樹也這麼傻過。”
    “善生，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不同他，他對你的付出，遠比我對他的付出，我沒有他一般的傻……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麼不肯放他走進你的世界，陸晴川雖然說是你的初戀，但是這麼多年以來，歐陽瑾對你的付出，難道一點都沒有感動過？”
    “不是沒有感動，也不是沒有嚐試過去接受別人，而是，有的人說不清楚哪裏好，但是他在我的心目中就是無法替代，阿樹，這三年來你不是比我更清楚？”
    顏樹沒有再回答，其實他很明白善生的心情，自從大一那年，歐陽瑾無意中闖進他的世界之後，就再沒有人能夠替代了在他的心中的位置。
    “兩位先生，需要點一份馬卡龍搭配藍莓雪糕嗎？”
    耳邊出現歐陽瑾熟悉的聲音，顏樹都懷疑是不是壓製在心裏太久所以出現了幻聽，卻沒想到一抬頭卻看到歐陽瑾那張熟悉的笑臉，雕刻般的五官，呈現在眼前。
    歐陽瑾坐在顏樹的對麵，朝他微笑道，“好久不見，顏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