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在這裏偷偷摸摸幹嘛了？”背後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曾可梵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居然是自己班的學生。
    曾可梵指著他們說：“你們怎會在這裏？晚修呢？？”
    張鳴抬起手腕一看哦一聲：“哦，宇，遲到了。”
    査宇豪翻白眼：“你現在才知道。”
    聞言曾可梵那個氣啊：“還在這裏瞎晃，還不回去！”
    “那老師你呢？”張鳴問，咬著一根棒棒糖賣萌，査宇豪低頭玩手機。
    不問都把事情給耽誤，曾可梵再回頭，對麵餐廳兩人還在，而且感覺很溫馨的樣子，張鳴循著他視線一看咦一聲：“那不是曾小遠那書呆白癡嗎？”
    “你認識對麵那個年輕人嗎？”曾可梵問，雖然知道這是白問。
    張鳴搖頭，身後不玩手機的査宇豪徒然開聲：“胡閩奇，藝校二年級。”
    張鳴和曾可梵很震驚回頭看査宇豪：“你認識他？”
    査宇豪挑眉，敢情他很喜歡別人對自己的驚訝：“鳴，你忘了，上次你哥生日他有來。”
    一言驚醒夢中人，張鳴叫道：“噢噢！那個流氓啊！這個斯文敗類打扮我都認不出他原來的鬼樣！他幹嘛和書呆子在一起了？沒理由兩人會走在一起。”
    曾可梵到時關係叫胡閩奇這個人是什麼人，問査宇豪：“那個人人品怎樣？”
    張鳴搖頭把手按在曾可梵肩膀上歎氣：“老師，不是我要打擊你，那人人品就是極品！”
    “什麼意思？”曾可梵皺眉不懂，時不時望下對麵落地玻璃窗那兩人。
    査宇豪冷冷說：“下流無恥，拈花野草，床伴一天可以換3個，聽說近來換了口味，沒想到原來是換成男的。”
    張鳴補充：“而是還是處男。”
    “什麼？”曾可梵怪叫，引來路人側目：“這是不是真的？你們別開玩笑了。”
    “要信不信隨便你，與我無關。”査宇豪說，繼續玩手機。
    張鳴點頭：“老師，看見救過李睿翼一條命，我給你一個忠告，胡閩奇這人性格惡劣不說，有背景，還有樣貌，一般獵物走不出他老人家五指山，要拉那個書呆子出來，怕很難了。”
    曾可梵轉身，査宇豪喊住他：“去了也沒用，人肯定不會跟你走。”
    曾可梵扭頭：“不走也得走！”
    張鳴看著曾可梵過馬路往那家餐廳直走，歎氣問査宇豪：“還真是個熱血的老師。”
    “蠢死了！”査宇豪罵道。
    曾可梵走進餐廳，推開服務員，直奔那桌子去，然後把曾小遠拉起來往外走，曾小遠來不及反應呢，那個胡閩奇立刻站起來拉住曾小遠對曾可梵說：“喂，你是誰啊！幹嘛了！”
    曾小遠呆呆看著曾可梵張口，吃驚到說不出話來。
    曾可梵對胡閩奇說：“我是小遠的哥哥，家裏有事，要回去！”
    胡閩奇皺眉看著曾小遠：“你哥？你不是說你是獨子嗎？”
    曾可梵加緊力度抓著曾小遠，曾小遠麵對這情況顯得有些遲鈍和惘然。曾可梵爭取時間，拿開胡明海抓著小遠的手，立刻把人拖著走出去，胡閩奇不是吃素，打算今晚就要吃了小遠，現在被人壞事，心情肯定不爽，鐵青臉追上來把曾小遠搶過來抱住。
    “你究竟是誰啊？小遠沒有哥哥的！”
    三人站住餐廳門口處，對持著，經理一臉左右為難不知怎麼好，重要是他不想得罪姓胡的公子，姓胡的出了名有背景惹不起啊。
    曾小遠被狗屎蒙了眼小聲說：“我不認識你。”
    “曾小遠，你有種再說一次。”曾可梵也被激怒了，瞪著不敢抬頭對眼自己的曾小遠。
    胡閩奇無所謂拖著曾小遠繞過曾可梵身邊走著，錢也不負，經理不敢在這這節骨眼不識相壞姓胡的事情，曾可梵也不是吃素，立刻擋住兩人，對著曾小遠說話：“小遠，你已經不是小孩子，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象那麼簡單，或許你覺得我多事，但我希望你能夠好好保護自己，別一錯再錯。”
    曾小遠羞惱推開曾可梵：“不知道你說什麼！滾開！”
    遙望曾小遠坐在胡閩奇的車揚長而去，張鳴和查宇豪從左邊走過來，張鳴甚是好奇問：“老師，你就這樣把人送走了？我還以為你會強逼把人帶走呢。”
    曾可梵慢慢轉頭看著兩人輕聲：“人就是犯賤，沒有嚐試過苦果，又豈會知道自己走錯路，我說再多也沒用，即使今晚把人帶走，那我又有幾個晚上可以把人看緊了。讓他去吃些苦頭吧，雖然很殘酷，但這就是現實。”
    查宇豪嘖一聲，張鳴皺眉：“老師，你不是一般殘酷，老師中你就是個極品。”
    曾可梵笑：“話說，你們還不回去晚修。”
    “還回去啊？都快完了。”張鳴怪叫。
    “那你究竟是回去還是不回去呢？”
    張鳴認真問：“如果不回去呢？老師你會怎樣做？”
    “以後由你們兩個負責倒垃圾好了。”
    “老師，這是肥差哦。”張鳴裝熟勾住曾可梵肩膀。
    “既然這樣，那麼這個學期倒垃圾任務歸你們管了。”
    夜色，三人影子在霓虹燈下拉長，邊說邊往學校走。
    後來嘛，倒垃圾的事也不了了之，事實倒垃圾是個肥差，借著倒垃圾中途溜達或偷懶，是每個男生爭著要做的事情，所以輪不著張鳴他倆。
    至於曾小遠的事情，曾可梵和曾媽暗地裏商量過後，取消了小遠童鞋晚上外出補習的安排，周一到周五住在封閉式學校，曾可梵明顯發現曾小遠精神不集中了，而那次被撞見的曾小遠肯定不待見曾可梵，眼神不是冷漠就是撇開視線，說什麼交談交心都見鬼去，這又不是電視機演熱血老師。
    新學期，學校開展許多比賽，也有外校賽，還有個市的環保畫展，頭兩個月曾可梵真的忙到沒有時間抽空抽根煙，他班裏人才多，隨便一抓就一大把，但問題有人願意才行，曾可梵是真低聲下氣討好讓他們初賽，可人家可忙著，忙著溫習忙著備戰兩年後的高考。現在的老師不同以前那麼牛X，現在學生是大爺，老師就是孫子，還不能大呼小喝，學生心理可脆弱了，動不動要生要死的。
    最後環保畫展，曾可梵不知道班裏誰會畫畫，於是乎問了美術孫老師，孫老師把1班的作業畫紙遞給他看，曾可梵一看臉色白了又白，果然人沒完人，尖子生也有不拿手的事，然後他目光鎖在最後一張，是個搞怪的卡通。
    曾可梵有些激動指著右下角的簽名：“這，誰啊？”
    不是曾可梵盲文，而是簽字太有藝術了，根本看不出姓氏。
    孫老師叼一根煙在嘴裏說：“查宇豪，那小子有天分，不過就是不用心。”
    聞言，曾可梵又激動又鬱悶，他沒有信心可以說服那頭驕傲的獅子去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