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貳拾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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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輒忙俯身下去扶起林孝渲。手經過脖子後那麼無意間一摸,突然摸到手上一陣涼涼濕濕的感覺。抬手起來一看沾了一手的血。沐輒被這滿手突如其來的血震驚,忙把林孝渲翻身過來查看。正見林孝渲脖子後有一個血洞。“怎麼回事?”
“快放開他。他身上有屍蛆!”桑九爺大喊一聲。沐輒忙鬆手起身講林孝沅攔在身後。
林孝沅愣住了,心裏翻騰的厲害,腳下卻一步也邁不出。緊蹙著眉頭,抓住沐輒的衣角。他不想他死,卻不知道如何救他。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身邊的人,不管對他好或不好的人。他手裏緊攥著沐輒的衣角。心口一疼,隻希望他能牢牢的被自己這麼抓住,不要走,不要走。突然沐輒拉住他的手。抬眼正對上他一雙星目:“沒事的。”
桑九爺從衣兜裏掏出一個小鐵盒。打開來是個蠟燭。神色凝重了下來。“這個是含誘香的蠟燭。會引來各種屍蟲。當然能把林公子身子裏的蟲引出來。但是這墓裏還有什麼屍蟲就不得而知了。到時侯應付不過來我們都得栽在裏邊。話先說在前頭救活過來的可能性也不大。救還是不救?”
沐輒回頭看了林孝沅,手上又扣緊了些,握住他冰涼的指節。“小沅。你決定。”
“救。”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的一個字。不過份量也很重。桑九爺是直搖頭歎氣。沐輒隻是朝他一笑。
桑九爺隻好點燃了那盒蠟燭。輕輕放在林孝渲身邊。然後示意沐輒和林孝沅退開。自己也已是在墓殿口倒了些鮫人油,點燃。準備來個火燒屍蛆。又抽出桃木劍蓄勢待發的樣子。等了半晌,前殿裏那股誘香已經飄滿了。林孝渲脖子後那個血洞裏好似有什麼鼓起,緊接著一個沾滿鮮血幾乎比原先那洞大了一倍的屍蛆擠在血洞口,卻擠不出來。鑽出了個腦袋便掛在那裏掙紮。突然屍蛆那張滿肉芽的口中噴出大量黑血。遠遠看上去就看見是林孝渲脖子上在噴血似的。看得沐輒和林孝沅都是寒毛豎起,雞皮疙瘩一地,惡心的就差吐了。空氣裏立刻彌漫上一股血腥味。接著屍蛆從創口處滾落出來,緊蜷著身子跌在方才噴濺出的血泊裏。桑九爺眼疾手快一下子把那隻屍蛆一劍幹掉了。屍蛆剛吸的血全噴濺在林孝渲那一襲素衣上。
“九爺!墓道……”突然聽見前殿墓道口已經有了被火灼傷的屍蛆發出的慘叫,林孝沅聽見便是喚了桑九爺,抬手顫抖指。
“噼吡”墓道裏又有了異樣的聲音。不禁眾人又是心裏一緊。
“往裏麵跑,快點!墓道要塌了!!”話落前殿就有了明顯的震感。聽了這話,沐輒拉著林孝沅就往冥殿跑,顧不上還昏迷在殿中的林孝渲。
沐輒拉了林孝沅進了冥殿,隨即將他壓倒在身下。耳畔擦過一陣風,緊挨著是一陣巨響,冥殿裏擺的陶罐“乒叮"震碎了兩個,淌出一些棕色液體。待冥殿裏情勢安定下來,沐輒方鬆了懷抱,去摸林孝沅什麼地方受傷。黑漆漆的冥殿裏靜得出奇,兩人相觸的觸感較在亮處更有了幾分不真切的不安。突然,冥殿的棺材邊上大亮了火折引得兩人一驚。
"喲喂。這下殿門都堵死了。"棺材後緩緩爬出個人影,聲音就是桑九爺的。九爺自顧自把鮫人油倒到牆壁上頂著的台燈裏點燃。沐輒便鬆下口氣把小沅扶起忙是映著光看人。
"小沅。受傷沒有?"沐輒把林孝沅摟著,隻看林孝沅搖了搖頭。
"沒事就好。"
九爺點了殿裏的所有燭台方能昏昏看清。前殿和冥殿之間的殿門被塌下的礫石掩得嚴實。這下屍蛆是過不來了,但林孝渲生還希望是微之甚微了。
"誒?這棺蓋怎麼沒蓋好?"突然隻聽桑九爺在身後道。這老頭子,已經是秉了盞油燈開始圍著那棺材轉悠了。兩人尋聲看去,棺材蓋的確沒蓋嚴實,留了一條小縫。"莫非這穴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
正當九爺抬了燭台要往棺材裏看。周身突然是"咯咯"的磨牙聲。昏暗狹小的冥殿裏那一聲聲怪聲尤為詭異,可怕。三人同時扭了張臉張望,警戒起來。刹那是"乒砰"一聲,牆根下擺著四個陶罐碎裂。壇內的液體橫流到地麵上。罐內似有什麼東西正用尖利的指爪抓著罐壁那聲音直聽得人雞皮疙瘩落一地,頭皮都略有發麻。緊接著穿破陶罐僵硬卻幹枯扭曲的黑色爪子。那爪子和人手略有類似,卻比人手小了很多,還發著黑。不斷重複著握拳再伸展開的動作似乎是想抓住些什麼,罐裏的"咯咯"聲越發鮮明。此番詭異的氣氛讓三人心頭直緊。陶罐裏裝著的究竟是什麼暫且不說,光是現在退路都已經切斷就足矣讓人的心狂跳不止。搞不好,小命就都給交代在這兒。
"快點,去把棺蓋推開!"突然九爺推了沐輒一把,便跑到石棺已有了一條縫隙的棺蓋邊上使勁推,石棺材質也夠實的,桑九爺一己之力推著竟不見有絲毫移動。見狀林孝沅和沐輒便上前幫忙。
"啪"一聲,西麵的牆角的壇裏的東西已經打破了陶罐。三人回頭終於看見了壇子裏是個什麼東西了。
細得如同枯枝一般的手臂,伸得筆直的指爪垂至地麵。那東西趴在地上把身子縮的一團。通體都是褐色的皮膚,圓滑的腦袋上有個明顯的洞,望去裏麵似乎還有著什麼東西在跳動。"噼啪"骨骼相錯的聲響,那東西開始直起身子。那東西張了一副猴子臉而是眼眶裏是沒有眼球的就僅僅是兩個嵌在臉上的洞,也同樣能看見其中有著什麼在跳動。緊接那猴子開始順著那道棕色的液體開始走動。正推著棺蓋的三人被這猴子僵屍嚇得不輕,關鍵問題是剛才淌了滿地的棕色液體正在黃銅鋪的地麵上開始往棺木聚攏。
"什麼東西?"林孝沅小時候聽的看的閑書是不少,鬼怪之談聽了多了去了,但長這麼大頭一回見還是給嚇住了。
"這。。。。。。這個澄雍王在自己的墓裏放猴子的僵屍做什麼?“還沒等林孝沅衝九爺問完直覺得小腿上有什麼尖利的指爪在輕輕抓撓著。一想到猴子僵屍的爪子抓住了自己的小腿,林孝沅嚇得雞皮疙瘩爆發,扶著棺材是一陣亂蹬,可是那種刺疼皮膚的尖利指爪扣著自己的小腿的感覺還是存在。"啪"身後卻是物體飛出去摔到牆壁上的聲音,骨骼錯節的扭斷聲。林孝沅才勉強轉過臉去。
小腿的褲腿上鉤著一隻幹枯的手臂指爪扣在布料上,再順著看出去,那猴子僵屍已經被林小公子的飛腿甩去摔得身首異處了。林孝沅稍稍鬆了一口氣,隔著衣服兩指拉下那猴子的手臂一下子扔出去。隻見褲腿鉤破處的小腿上有輕微被撓破的紅痕。林小公子心想:這猴子這麼容易就粉身碎骨了,不會是爪子上,塗了什麼毒吧。想著想著就渾身發毛了。搖了搖頭才甩走了這個念頭又隻聽冥殿其餘三個角落上的陶罐也劈裂了,跟著蹦出了三隻猴子僵屍。林孝沅正想著踢得這幫死猴崽子身首異處卻別桑九爺按住。
"快!繼續推棺蓋!不要去動那些猴子!"林孝沅被桑九爺莫名的一聲吼怔住了,"快點!猴子的腦子裏全是蠱蟲卵。"
沐輒心下知道林孝沅闖禍了,下意識兩人回頭看了一眼。隻見無數顆赤紅色的蟲卵覆在猴子顱壁上,一跳一跳的動著。從猴子的腦後的洞和眼眶裏湧出來。遇到那黃銅地麵上流淌的棕色液體便開始迅速孵化。從單薄的卵壁破出,絳紫色的蠱蟲從卵壁內淌出的稠液種掙紮出來。
"快點!那種棕色液體是育蠱蟲的。蠱蟲卵脫離了原宿主的就會繼續尋找下一位宿主。在宿主體內排卵。再不快點小心蟲子從你臭後門子爬進去!讓你幫它生小蟲子!"桑九爺見林孝沅發呆,便恐嚇了一句。
沐輒在桑九爺說這話時瞬間鬧補了一回,林孝沅雙腿張開,蠱蟲從他小穴裏爬入,那小沅臉上會泛起羞恥的緋紅,銷魂的呻吟。若是能把蟲子換掉換成王爺的,咳咳。這個場合似乎不適合yy。沐輒回過神就開始拚命的推棺蓋。又怎知,林孝沅淚流滿麵,頭皮發麻地在腦補,自己生小蟲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