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二皇子你的意思是……”慕染直視眼前的男人眯著眼睛道，“這一切都是那所謂的滅族做的？”
    蓮夜口中的滅族正是西林原住民。
    方才用洗果徹底逼出了西蓮二皇子的真麵目，而蓮夜也帶來新的信息。
    新來的消息讓慕染更加疑惑，他相信蓮夜所說的大部分話，但是也不存在這是西蓮故作玄虛的假象，畢竟如果這二皇子逃出宮來是為了給他們報信的話……西蓮皇宮不可能沒有動作的。
    “你說得太過神神叨叨了。”列香搖頭，“想來滅族存在這麼多年了，據你所說是從曆史就沿襲下來，你覺得曆史上發生的戰亂血腥會少？就算這滅神真的存在，用血腥就可以讓他複活的話，他豈不是應該早就複活了？就算我們兩國真的打起來，能比起曆史中那些戰亂更甚道哪裏去？”
    “這……”
    蓮夜陷入了深思，他承認他從沒想過多。可能是因為從小就深受母親的教導，他心裏對於滅神雖不是像母親那樣的信仰，但是他對滅神和滅族沒辦法站在中立的立場，也導致他看問題也深陷其中。
    現在聽列香跟他分析，他也突然覺得他以前所想的是否太過天真？
    “西蓮的情形我們是不知道，但是你說你那個滅神的使者一手把陽山弄沒了？”
    慕染更加關心這個問題，這也是間接顯示滅族的力量。現在不管是西蓮做的，還是滅族做的，這兩方很有可能都是龍國的敵人。看來，必須跟皇上打好招呼了。也要多尋些對滅族了解的本地居民了。
    “……現在聽你們所言，我也有些懷疑。隻是，母親和皇兄都是一口咬定那使者是滅神使者。”
    蓮夜摸摸自己的下顎，不知為何他突然有些懷疑自己可以安穩到達龍國，該不會是母親和皇兄……？蓮夜強迫自己不再思考下去，雖然母親和皇兄和他道不同，但是畢竟是血親，不到迫不得已，他寧可忽視自己對他們的懷疑。
    慕染自是看出來這二皇子的心思，心中感歎，皇家居然養出了一個心思純善的人。
    “你也沒有見過那使者？”列香問道。
    蓮夜搖搖頭，他突然覺得自己身在一個局中，到現在才發現自己被利用了。
    “……煩請二皇子暫代五月的位置，我們要好好想想這件事，大意不得。”
    蓮夜點點頭，他倒是沒想到龍翔齊的王妃遇事如此鎮定，而且這慕染的確是個人才，相信他們合作的話會事半功倍。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做五月絕對比做蓮夜要安全。
    “染兒，你怎麼看？”
    看著蓮夜知趣的走遠，列香現在隻覺得更加煩躁不安了，顯示父親的事，現在沒想到一個水患也出了這麼複雜的事。
    “你才剛到西林，何苦累著自己，先去好生休息休息。”看著列香蒼白的臉色，慕染皺眉，現在列香在自己身邊他也放心，相信列香不會做出跟前一世一樣的決定的。
    “……我……”列香心裏頓覺暖洋洋的，想來慕染心中也是煩悶，卻還為他著想。
    “現在你在西林，五月也不是真正的五月，人生要及時行樂，過些日子不準就想開了。”
    “……嗯。”列香說著突然撒嬌道，“我要睡你那屋。”
    “去吧。”慕染開心地笑了，朋友之間如此信任，他著實高興。
    待列香的呼吸變得沉穩，慕染才重新躺進臥榻中，深深歎口氣。
    他大概能猜到真正的幕後黑手是誰了……原本聽蓮夜說滅神和滅族的時候，他隻覺得有些荒謬，別人不知，但他是知道的：那個跟他做賭的男人曾經說過，逝去的神是無法複活的，隻有重新拾取神格才能為神，不然也隻是普通的人類。先不說滅神到底存不存在，就算真的在，也不是多殺幾個人就可以複活的。
    所以，他完全不擔心滅神和滅族。
    而那蓮夜的皇兄更是不足為懼，他也就是個聽母親話的乖傀儡。
    慕染比較在意那個所謂的母親，從小就對蓮夜兩兄弟灌輸神的信仰，而且裝作一副被家族拋棄卻仍然堅強的模樣，實際上卻是將兩兄弟都利用透徹，為自己辦事。這個女人真的是滅族的人？
    不……應該說，西林原住民真的是那所謂的滅族？西林原住民的確是深居簡出，身上的紋身也很奇特，但是那就說明他們是滅族？
    慕染不會因為蓮夜的一番話就把西林原住民一棒子打死，再怎麼樣他們是龍國人，比起西蓮人，他們更應該是和睦的關係才對。
    幸好自己重活過一次的，看列香的反應多是信了蓮夜的話，但他自己卻認為滅族的確存在，但卻不一定就是西林的原住民。他反而覺得很有可能是那幕後黑手特意用西林原住民頂替滅族，反正蓮夜隻是知道滅族，從不知道滅族到底在哪裏，那為何突然又肯定西林原住民就是滅族？
    比起排斥西林原住民，慕染決定還是拉攏他們。
    至於那幕後之人，慕染冷笑，那人藏得著實深了些，若不是他知道前一世的其他事情，估計也推斷不出來那人是誰了。想要挑起兩國的戰爭，然後坐收漁翁之利？！做夢！
    隻是，該如何讓皇上相信他的推斷呢？龍翔齊應該是會信他的，隻是沒有證據也難以信服不是。就算龍翔天信他，也要拿出證據讓滿朝百官信服才行。
    還有，列羽也是個問題，他賣國叛國這是絕對真實的。看列香的樣子，估計是發現自己父親的意圖了，不然也不會有個五月來做監視。賣國叛國自然是死路一條，而且列羽一旦暴露，列香算是失去了做國母的資格。更別說龍翔天會親自下定斬殺列羽，到那時，他二人隻有為敵了。
    這可如何是好。
    不管列香幫誰都不是人，若是誰都不幫最後也得不到一個好果子。難道隻能看著列香走上毀滅之路？
    隻有現在好好對列香了，讓他舒心些，希望到時候會有好辦法。
    啊！真夠煩心的。
    罷了，等龍翔齊回來再商量，整日想這些事情，著實讓人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