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神秘的占卜師
    第二天一早，梁錦東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看了看依然熟睡的小情人，嘴角輕輕上揚，拿起電話走出臥室。
    “這麼早吵醒我，如果沒有特別的消息，夜，你就等著失業吧！”
    “老板！你不能這麼無情啊！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子夜滔滔不絕地一直囉嗦，恨不得把十年前的事情也要抖出來說說。
    梁錦東似乎早就習慣了子夜的語言連珠炮，輕輕歎了口氣，“我給你三十秒的時間，說！”
    子夜的聲音戛然而止，停了兩秒，“老板，小老板的手機還在我這兒，一個自稱小老板監護人的男人打來電話，說會親自來酒吧拿手機！如果我沒有弄錯，他應該就是方舟！就是我幫老板有償調查的那個人！報告完畢！”
    梁錦東看了看時間，十五秒，語速還蠻快的！“這種事情很特別嗎？！用得著單獨報告嗎？夜，我想我該給你減薪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一點兒虧都不肯吃，什麼老板啊，我子夜的命還真苦啊！
    梁錦東完全能猜到子夜此時的表情，他滿意地笑了。“好了，這次饒了你，下不為例！”
    “老板……”聽聲音，可以感覺到一個詞——感激涕零！
    “如果一定要感激我的話……幫我做一件事……”
    那一刻，子夜覺得，他低估了他的老板，梁錦東絕對是個卑鄙的家夥，這是個肯定句！可惜的是，麵對自己的金主，他也沒有辦法。錢啊！衣食父母啊！為了最愛的錢，不得不做一些違背良心的事，雖然以前也做過，但是這次絕對是身不由己！這樣想著，子夜覺得心情愉快多了！
    方舟幫沈天然請了一周的假，說是發燒引起的輕度肺炎，病因有點兒複雜，所以請學校方麵諒解。
    沈天然對於這種說法哭笑不得，沒想到方舟說謊的功夫越來越厲害了！當然，這都是自己常年培養的。以前，隻要是不想上學，就會讓方舟幫忙找理由請假，現在好了，不需要自己說什麼，他就會把事情辦好。這是不是也算一種默契呢？！
    “想什麼呢？”
    “沒什麼！”伸手接過方舟遞過來的三明治，輕輕咬了一口，“蠻好吃的！”
    方舟寵溺的笑了，“這兩天都沒怎麼吃飯，現在是餓了，所以好吃！”
    “誰說的，你做的東西一直都是最好吃的！別人的，我都吃不慣！”又咬了一大口，真好吃！
    “你呀！慢點，小心噎著！喝點水！”把水遞到沈天然手邊，一切動作是那樣熟練而自然，也許，照顧沈天然已經成了方舟的一種習慣，不需要刻意去做什麼，本能的就做了！
    “不要光顧我，你也要吃點！一會兒你還要上班呢！我現在可是無業遊民，你沒得比！”說著，沈天然把一杯牛奶放到了方舟的手裏，然後調皮地眨眨眼睛。
    “你呀，還是這麼討厭牛奶！”方舟無奈地搖了搖頭。
    在方舟要出門時，沈天然一邊穿大衣一邊飛奔出來，“我和你一起走，送我一程！”
    “你要去哪裏？”
    “超市！家裏的零食沒有了！我要去買些果凍和薯條！”沈天然眼睛閃著孩子般渴望的光芒，那樣子無法讓人拒絕。
    “好吧！家裏沒有醬油了，順便買一瓶吧！走啦！”
    沈天然和方舟一起出門，有說有笑的，仿佛一對生活了許多年的夫妻，雖然沒有了戀愛時的激情與浪漫，但是，平凡生活中卻洋溢著微小而恬淡的幸福。
    有時候，真正能融入人心的往往是那些細小的關懷和溫柔的嗬護!方舟就是這樣，不是屬於大海的那種波濤洶湧，而是屬於小溪的那種細水長流！很多時候，沈天然深深迷戀著這樣的方舟，為他做任何事情都心甘情願，哪怕是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在市中心的一個十字路口，一位年輕的交通警察正在指揮交通。當方舟的車子到達這裏時，信號等正好變成了紅色。
    “差一點我們就過去了，兩秒而已！”
    “然！開快車不安全！等等吧！”
    “一百二十秒！”
    “不如，用這段時間來看看這位年輕警察先生的未來，如何？你不是最喜歡做這種事情嗎？！”
    沈天然覺得心髒好像停止了跳動，一種自己努力忘記的莫名恐懼感在這一刻複活了！不！不能被方舟發現，否則，他會不要我的！
    “你讓我看，我偏不看！哼！”隻要高傲地抬起我的頭，做出一副任性妄為的樣子，一定不會被發現的！
    “任性的孩子！”方舟似乎並沒有懷疑什麼，隻當他是在耍小性子。
    對於沈天然而言，這一百二十秒的時間如同漫長的一百二十年，他擔心下一秒會被方舟問起超能力的事情。所幸，方舟之後什麼也沒有說。
    到超市門口時，沈天然假裝開心地下了車，對著方舟露出看似燦爛的笑容，“我會幫你帶好吃的！小心開車喲！”
    “不要忘了買醬油！”
    “知道啦，知道啦！羅嗦的家庭主夫！”轉身，一瞬間，臉色變得暗淡無光。怎麼辦？我不可以失去方舟，我要待在他身邊，我不能沒有超能力！如果我一無所有，根本不愛我的方舟就再也不會對我這麼好了！
    看著沈天然離開的背影，方舟笑了，似乎經曆了一個小插曲一切又恢複正常了！如果永遠這樣就好了！
    因為方舟急著開車離開，所以沒有看到街頭拐角處站著的那個男人。大概就是因為人類某一個時候的疏忽與錯過，命運才會發生巨大的改變吧！
    沈天然拎著大包小包從超市出口出來，很想攔截一輛出租車的，但是，奈何上班高峰期，客人比車子多得多，還是等等吧！
    拿著買好的東西走進了一家咖啡店，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再回家吧！
    “一杯咖啡，不加糖！”
    “請先生稍等！”
    就在服務員剛剛走開的時候，一個神秘的男子走進了咖啡店。遠遠的，他看到了沈天然，嘴角露出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微笑。男子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比一般衣服的尺碼要大一些，類似於袍子，又比袍子的尺碼要小一些。他的手中拿著一套類似塔羅牌的東西，這牌用純黑色的骷髏鐵鏈纏繞著，神秘而詭異。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耳釘，左耳，純白色的一縷小羽毛，完美地鑲嵌在耳墜上，仿佛黑暗地獄的福音，神聖而潔白。
    當他未經允許地坐在沈天然對麵的時候，沈天然微微吃了一驚。
    “我們認識嗎？”
    “曾經我認識你，現在你對我陌生，將來我們都不能知曉！”
    男子的回答很巧妙，至少沈天然這樣認為。這個世界一直都是如此，也許在某個地方我們有過一麵之緣，你記得我或深或淺，而我卻忘了你；再次相遇，你驚喜非常，我疑惑萬分，不是陌生，而是無法想起！
    “算了，管他呢！相逢就是有緣，朋友，坐吧！”
    “謝謝！”
    “要喝什麼，我請你！”沈天然的好奇心被眼前人引了出來。
    “牛奶！”陌生人很從容地說出了兩個字。
    沈天然皺眉，怎麼偏偏是牛奶？！“服務員，再要一杯牛奶！”
    “好的，先生！”
    陌生男子看了看咖啡店的落地窗，又透過窗戶望著天空，思考了一會，像是做了一個決定，又把目光放到了沈天然身上，“作為對你慷慨的報答，我幫你算一卦！”
    “你是占卜師？！”難怪這身打扮！
    “是的！”
    “很準嗎？”
    男子微微一笑，沒有回答。隻是小心翼翼地解開了骷髏鐵鏈，從厚厚的分不清數量的紙牌中抽出了一張，然後放在桌子上，認真地盯著沈天然。
    “你是個特殊的孩子！曾經能夠看到別人的未來！”
    沈天然從這一刻起，才開始認真地審視眼前的這個男人。
    “因為一個人，你失去了這種能力！然而，現在，你需要重新找回它，為了另一個人！”
    男人的話不多，隻是，每一句都在要害！這些事不是調查就能了解的，這個要麼是真正的占卜高手，要麼就是和自己一樣，可以預測別人的未來！
    “那麼，可否有解決的方法？”
    “你做了一件事，它讓你失去所有，做同樣的事，可以讓你再度擁有！”男人說完，起身要走。
    “你的牛奶……”
    “留給你吧！牛奶對身體有好處，咖啡不適合你！情，我領了！”
    難道那杯牛奶最初就是給我點的？！“喂！朋友，留個名字!”
    男人已經走到門口，聽到沈天然的喊聲微微一笑，“未必會再見，相識徒增掛念！”
    直到男人消失不見了，沈天然才回過神來，一切的發生仿佛一場夢。突然，瞟了一眼桌子上的牛奶，皺眉，我的咖啡呢？
    “服務員，我點的咖啡呢？”
    “先生，您隻點了牛奶！”
    “我明明先點了一杯咖啡，然後為那個占卜師，啊，就是剛剛坐在我對麵的那個男人，為他點了一杯牛奶！”
    服務生疑惑地望著沈天然，又很茫然地望了望沈天然對麵的那個座位，然後直愣愣地再次望著沈天然，“先……先生，一直以來，您都是一個人啊！”
    “什麼？！一個人？！你沒有看到那個耳朵上帶著白色羽毛的男人嗎？！”
    “沒……沒有，先生！”說完，服務生像躲瘟神一樣飛快地離開了！
    沈天然感覺頭皮發麻，身體冰涼，難道撞鬼了？！可是，自己很清晰地記得那個占卜師，記得那縷白色的羽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沈天然疑惑不解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好像瞥到了什麼，低頭一看，羽毛？！和那個男人耳朵上的羽毛一樣，隻是，這個是正常大小。
    撿起它，很小心地收在了錢包裏。沈天然知道，自己確實見到了這位神秘的占卜師，這一切並不是夢。也許，他留下羽毛就是為了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真的。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但是，想要確定這個神秘男子的話是否正確，有一個很簡單的方法可以去驗證！
    “你做了一件事，它讓你失去所有，做同樣的事，可以讓你再度擁有！”男人的話反複在沈天然耳邊響起，於是，沈天然動心了！
    沒錯，那天和梁錦東上、床了，然後第二天醒來，超能力就消失不見了。問題的關鍵就是梁錦東！如果，和梁錦東再上一次床，也許，預測未來的能力真的可以恢複！到時候，就能安心地待在方舟身邊了！就算沒有用，也沒有什麼損失。作為床伴，梁錦東是不錯的選擇，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床上功夫了得。而且事後應該也不會太難纏，畢竟他的情人那麼多！雖然，有時候有點兒讓人捉摸不透，不過，有時候，還是很溫柔體貼的！沈天然想到了梁錦東為自己送藥的事，多虧了那瓶藥，自己一天就好了！不過，如果他當時有所節製的話，自己也不會受傷！
    總之，如果對象是梁錦東，那麼，自己完全可以衝動一次！
    想到這兒，拿東西，打車回家。
    中午的時候，女秘書走進梁錦東的辦公室。
    “梁總，有個自稱沈天然的男孩，說一定要見您！但是，他並沒有預約！”
    沈天然？！“他在哪兒？”
    “現在，在樓下！”
    梁錦東似乎並不著急，繼續和秘書對話，“如果沒有預約是不能見我的！這種事，難道也要我親自處理嗎？”
    秘書似乎見慣了自己老板這種故意刁難的樣子，很從容地說，“那男孩很固執，前台小姐不知道怎麼辦好，就給我打了電話！聽說，是個漂亮得像個天使一樣的男孩，很多保安不忍心動粗，所以，我才通知了梁總！”
    “動粗？！傷著他了？！”
    看出了老板的擔憂，秘書狡猾地笑了。到底還是關心的！那麼漂亮的男孩，一看就知道是你的情人！裝冷靜！
    “沒有傷他！大家都在等著您的命令呢！”
    “我認識他！破例一次，讓他上來吧！”
    “是！”
    梁錦東其實很是好奇，沈天然找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感謝我送了那瓶藥？！想到這兒，自己都覺得不可能，搖了搖頭，笑了！
    沈天然進來時正好看到梁錦東在搖頭，因為沒有見過這樣的梁錦東，所以沈天然愣在了那裏。
    “你找我，有事嗎？”
    “我們再來一次吧！”
    秘書剛剛走到門口，還沒有來得及關門，正好聽到了這句讓人浮想聯翩的話。
    “什麼？再來一次？”梁錦東疑惑地看著沈天然，他確實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沈天然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好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梁錦東，我們再上一次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