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重天 第七章 巨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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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年前的事情,沒想到居然持續到現在。昭清想到上次的不愉快微紅了臉。
“難得你有這份心意,也算是不易。不過以後有什麼變化都要和我說,事關你的神性靈力,不得粗心。”
自那之後,昭清就很直白的說了獨立自居的想法。一開始若琛無論如何都不同意。但是昭清說:“你也有心心念念的女子了,在這樣下去也不好。況且都睡在一個屋子,有什麼好怕的。”
若琛低頭不語。
從那之後,臥榻上的小枕頭就挪到了另一張臥榻上。
但是現在兩人就這樣相擁而眠,外麵華光流璨,溫暖環繞,寂靜美好。
說也奇怪,沒了手爐,若琛竟不感覺冷,反而安適了許多。
兩人在屋中休憩。
山外。
“你出來了,他應了嗎?”越凰疾步上前,順勢扶住清遠的胳膊。
清遠笑了笑,按住這隻手。
“怎麼,怕我被他吃了?”
“不是……可是你的身子……哎?”
清遠轉了個圈“看看,缺什麼沒?少了一根寒毛我賠你一副新的。”
“哎,他治好你了!”
清遠展開身子,後退幾步,衣袖飄飄,清芷遠香。這麼俊逸的人,怎麼都看不出來是剛才拿著人家私事威脅他人的小人。但是他偏偏做了,而且滴水不漏,任誰都說不出來。你能說出什麼?他隻是恰巧看見了不該看的,準備出去閑談一下你認為不該說的,無意之間弄壞兩人名聲的而已。
你什麼也不能做,反之,這個時候如果反駁詰問,越抹越黑的,還是你。
越凰在聽完他說的一切後頓時啞然。直直的看著他卻說不說話來。
“清遠,昭清他做事是有他的道理的,你這樣子,未免有些劣心度尚腹了吧。”
清遠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繼而緩緩放下胳膊。
“對不起……是我太過小人了。”說時,身子卻背對越凰,眼睛出神,看不清左側臉的表情。
狐狸尾巴晃了又晃,臉上又是那種傻不拉嘰的二缺表情。
“沒關係,沒關係的。昭清那人很好說話,不會太過介懷的!”
清遠轉過身“是嗎?但願如此吧。”淡淡的語氣沒有波瀾。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般,快步走到崖邊。抬腳向一塊半大的的石頭狠狠踹了下去!這一腳極其用力,那一印子深深烙在上麵,周圍裂開了石縫。但是眨眼間就向崖底滾下去。
眼中陰戾的表情一閃而過,似是掩蓋著極大的怒氣。等到不久後聽到從崖底傳來石頭碎裂的聲音,才強製著壓下去心中波濤翻滾的情感。
“你怎麼了?:小狐狸小跑上來詢問道。
“沒什麼,有人在下麵偷聽而已。”麵不改色的說著謊言。
“這麼高,不會吧?:狐狸頭往下看去。
勉強忍住突然湧上來的嗜血欲望,清遠沒有發現自己變得暗紅的雙眸。急忙別過頭不去看那抹搖晃的火紅。
“走吧。”悅耳的聲音下麵是極力遮擋著的失控。
說著向著山下的路走去。
但是在他沒有看到的身後,大紅尾巴突然猛烈地搖晃起來,以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不停旋轉。最後停下來,軟軟的垂在地上。
越凰幾乎以挪動的速度轉過身子來,蒼白的臉上空無一物!
突然,他像篩糠似的抖動起來,片刻之後,眉眼如花,紅唇似火,笑靨嫵媚。這儼然就是之前那隻小狐狸啊。
隻是他的神情卻變化的極其詭異,似乎有一種不應存於這塵世的表情漸漸衍生出來,慢慢撕裂之前那張天真的麵皮,那弱小的孩兒怎麼是他的對手,眼睜睜的,那副天真被剝離了臉龐。
清遠突然頓住了腳步,兩個人就這樣相峙不動。清遠突然回過頭來,看見的還是越凰的專屬表情,那種笑得沒心沒肺的燦爛,卻隱隱透露著一種古怪。
“你怎麼還不過來。”極力忽視這種詭異感,詢問道。
越凰隻是笑,卻不語,時間就這樣滯留在這裏,絲毫不肯往前。清遠怔住了。
過了好久好久,越凰才睜開因為笑而閉著的眼睛,大大的眼睛像是一汪春水。
“著急什麼呢,這不就是來了!”嬌嗔、責怪、埋怨,還有一點點隱於怨恨中的半嬌半媚。越凰雖然狐族中算是拔尖,但他不會輕易展露媚術和自己本來的妖豔。
“我雖生於狐族,但是最痛恨自身的,以那種討厭的邪惡麵孔去蠱惑那些沒有什麼定力決心的人,實在是無聊透頂!”
狂妄自大的狐啊,自己所擁有的,卻還是要唾棄半天,你可知你所擁有而不屑一顧的美貌,是普天之下多少女子求之不得願以死相換之物!
清遠就這麼看著,這才是狐狸本來的麵貌啊,遊戲人間,抬敲竹杠,奸猾詐耍。不管到哪一代,都是不會做虧本生意的精商,即使從政,也可以把那九五之尊蠱惑的七葷八素,不辨東西,聽之任之。三代亡國,夏桀以妹喜,商紂以妲己,周幽以褒姒。
時光一瞬間覆攏在兩人頭頂上方,清遠清楚的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
“快些醒來……‘
模模糊糊不真切的聲音不斷從耳邊傳來。身子的每一部分都在瘋狂的叫囂,企圖讓這個聲音的來源付出被世界毀滅的代價,來讓自己重新回歸休眠時期。
可是就是不知好歹,還是吵個不停。
右手不耐煩的從被子當中伸出來,正要尋找時,猛然被人扣住了命門。
巨大的刺激直衝大腦,原先的叫囂全部變成了緊張的預備。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仿佛誰先動誰就會輸一樣。頭上冒出冷汗,但是眼睛依然不怕死的閉著,正在部署下一步時,一隻手突然牽製住自己的臂膀然後狠狠一轉!
肌肉撕裂的聲音異常清晰,濃重的血腥氣息在空氣中以一種詭異的速度不斷蔓延。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就算是睡覺也要保持足夠的警惕性。是我把你當做狗還是你本來就是那種物種!”
默默的張開眼睛,瞥了一眼已然斷裂在地的胳膊,內心是無止境的恐慌。
沿著寒冷的視線尋找那雙明明不帶感情的眼睛,然後心胸無愧的他對視。
“你,逾越了吧。”氣息不穩的說出這句話,已然是極大的努力。
“你最好沒有忘記你現在的這個身份和位子是誰給你的。”
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勇氣瞬間崩塌。垂下眼睛,長身而跪。虔誠的磕了一個響頭。
“你不用慌張,我對挾天子以令諸侯沒興趣,隻不過是不想看到這麼多人夢寐以求的東西,被一個廢物牢牢掌控在手。你跟我說過不會讓我失望,但是事實好像不是那樣,我不介意賜給別人。”
或許是羞恥感但也許是這之後的恥辱感,令他毫無怨言的接受在場的諷刺卻沒一絲憤怒。
“炙天。”
瑟縮的收回拾撿胳膊的手。盯著前方赤裸的腳背。
“別忘了你我說好的。”
表情一下子凝固起來,片刻後是無邊無際的怔忪。
心頭的惡毒早已浸滿了凶狠,卻依然按兵不動。
因為低頭沒有看到的是,頭頂那人了然於胸的輕笑。
轉過身,心情大好的向屋外走去。
這,也就是小人吧,敢怒不敢言,任人玩於鼓掌。但如若有一天翻身得勢,會讓所有欺侮過他們的人不得好死。
隱隱一陣憤怒繞上眉頭。
墨惟,你什麼變得如此荒唐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