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酒一杯家萬裏 第二十章 再遇離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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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手握成拳,目光閃過狠戾,盯著蘇玉的眼神嗜殺無情,就是這幫人,連累自己,現在想逃出去都沒用了,這幫人身上殺氣未露,但是顯然是要抓人回去的,自己還未至國都,怎能現在被人抓住。
但是很快他的想法多餘了。
一群黑衣人刷的一下從腰際拔出軟劍,直逼離薑,蘇玉避無可避,拿著匕首抵擋那淩厲夾雜內勁的軟劍。
“叮。。。。。。”的一聲,那匕首抵住來人的軟件,身形毫不停滯,一個閃身又一把險險的擋過左側那人的劍花,隨後配合一挑一刺一穿,絲毫不敢大意,額頭因高度緊張滲出密密麻麻的細汗,耳觀八方,眼曆如鷹,以身相搏,而以一敵十自是落了下風,但他雙唇緊閉,手握匕首身形靈巧的左閃右躲就是不離離薑半寸之外。
黑衣人沒想到一個不足二十的少年既然有這般大的膽量,不惜以命想搏,絲毫不關乎生死,但是主子的命令違背不得,左右一示意,周身殺氣陡起,一招一式間再也不是剛剛隻為搶奪而不傷性命。
“嘶。。。。。。”突然蘇玉冷氣倒抽,左肩被那薄如蟬翼的軟件生生割了一道裂口,乘著這個空檔,右邊的黑衣人乘虛而入,逮著個空隙,一把攬過床上的離薑,扛在肩上,周圍黑衣人一看得手,也不為難,一個手刀打在蘇玉脖頸處,看也不看躲在床邊的小小,破門而出,速度之快。
小小看著躺在一旁左肩鮮血不住上湧的蘇玉,眼中鄙夷一聲,再小心踱步到門前,確保周圍沒人之後,一個輕身上房,消失在夜色之中,離薑本就是將死之人,無關乎自己害不害他性命,而那蘇玉自己沒有乘機取他性命就是好的了。
小小也不多想他必須馬上去國都,他必須馬上回去,這大昊,要變天了。
“屬下辦事不力,請主上責罰。”跪下下座的黑衣人冷汗不滿頸背,當時黑月夜,屋內細看不清,隻記得那一身黑色毛裘,再加上其餘二人均是在床邊絲毫不離半步,便想著這便是主上所要找的人,但是帶出來才發現既然人弄錯了,等到再返回的時候隻剩下一座空落落的宅子,一個人影都沒有。
藏南館的殺手此次第一次失職,隻望主上給個痛快,不要生不如死便好。
四周數十名黑衣人均跪在地上,頭不敢抬,似乎等著上位那人宣判自己的死刑,死並未可怕,可怕的是那人將要將你如果處死。
“你說當時屋內兩個人都保護著他,他是誰,你們可曾查清?”君承歡倚在椅子上,並未快速下達命令,隻是問出了心裏的疑惑。
什麼人讓大昊十王爺強加保護?這人有著什麼身份?
“屬下還未查清,請主上給屬下時間。”不希望將功補過,隻希望可以死個痛快罷了。
“時間,哼,藏南館自先朝初運作開始數百年,你既然說這幫任務辦事不力,哪來的辦事不力,你叫本尊如何給你時間?恩?”
“屬下不敢。”
君承歡看了一眼跪在座下的十餘人,眉頭緊皺,他倒不是很生氣這樁任務失敗,來大昊本來就是找離薑的,這次任務不過是順道罷了,隻是藏南館不容許有絲毫大意之人,這些人,必須死。
正當君承歡欲意宣布這些人死刑的時候,那裹在黑色毛裘裏的人動了。
與其說動了,不如說那毛裘下的人在微微顫栗,不知是那黑色的毛裘很大還是那少年異常的嬌小,隻見那毛裘蓋著少年的身子隻留那那一撮柔軟的碎發批過在地上,整個身子都蜷縮在毛裘裏,但是也嚴嚴實實掩蓋了離薑因為盅毒而慘白扭曲的小臉。
離薑隻覺得全身五髒六腑都承受著腐蝕之痛,他大腦嗡嗡隻響,絲毫感受不到外界一切動靜,這盅毒霸道之極,隻能生生的受著。即使向來不喊疼的他被折磨的也不住的悶哼幾聲。
“他怎麼了?”君承歡疑惑道,腳步也之隨之上前,但是那數十名黑衣人卻快他一步,早在聽聞有異響的同時一致的圍住蜷在地上的離薑,拔出腰間軟件,擋住了君承歡上前。
“主上不可。”一黑衣人擋在君承歡麵前,怕那地上那人乘機偷襲。
“無礙,這人這般瘦弱,自是傷不到本尊分毫。”君承歡看著蜷在地上微微顫抖的少爺,看不清麵容,但是卻隱隱可見那黑色毛裘下瘦弱的身形。
君承歡漫步地下那人身前,居高臨下的俯覽著這人,隨後又緩緩蹲下,那一身血紅衣袍隨之他的動作陡然滑落在地,隻見他自那寬大的錦繡中伸出那纖細而又骨節分明的玉手,撚起那地上蓋著那人的黑色毛裘。。。。。。
他的動作異常的輕柔,緩慢,眉頭輕蹙,鳳眼微眯,那黑色的毛裘打開一角,露出蜷縮在毛裘下顫抖的少年,那少年把他小小的頭顱埋在胸前,隻露出一小部分側臉,細密的汗珠浸濕了額前的碎發,緊緊黏貼在少年臉頰兩側。
但就是那埋在胸前的小臉隻露出少片麵容,牽動著君承歡撚住毛裘的手輕微顫抖,渾身血液幾乎沸騰,胸膛那矯健的心髒幾近停滯。
“離。。。。。。。離薑。。。。。。”君承歡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聲音略帶試探道。
君承歡顫抖的右手撫摸上那蒼白冰寒的雪肌,他半跪於地,攬過地板上瘦骨嶙峋的少年環在胸前。
“離薑!離薑!”似乎是確定什麼,他震驚的同時也注視著這日夜思戀的小臉,但沒有欣喜,沒有高興。
他抱著離薑,跪在冰涼的石地上,他對著在自己懷裏顫抖麵容煞白的少年低吼。“離薑!離薑!你怎麼了?”
“人。。。。。。人。。。。。。來人,大夫。。。。。。去叫大夫。”他激動的抱著懷裏瘦小的少爺,看著麵前那數十名黑衣人,哪有那處世不驚的上位者模樣,好似自己心愛的玩具被人掠奪破壞,那般無能為力。
帶頭的那個黑衣人首先反應過來,立馬向門外走去,但是行到一半一愣,遂立馬反應過來,他走到君承歡一側,小聲道:
“主上,您自己不就是大夫麼?”這天下醫術最好的怕就是主上了吧。
君承歡準備抱著離薑行至內室,突然聽聞背後的話,微微一愣,隨後看著懷裏蒼白的小臉,嘴角一抹苦笑,自己也隻有在他麵前才這般失控不是麼?隻有他。。。。。。
“千擊,派人立馬給本尊請來太陰最好的盅醫。”君承歡心疼看著昏睡過去的人,隨即冷冷的命令道。
他把探脈的手伸至離薑臉側,拂去那一抹青絲,心裏歎道:他是最好的大夫,大夫解百毒,而不關治盅,他無能無力。
“是,屬下遵命。”叫千擊的正是那帶頭的黑衣人,他看著自家主子為著床上這少年露出不符合往日的麵容,欲言又止。
在天盛,主子因為這少年殺了四兒。
因為這少年,錯過秋收盛宴的刺殺,破壞了預定數月的計劃布局,反被老皇帝下盅陷害。
因為這少年,不惜自身生命垂危,潛逃皇宮出城四處找尋。
因為這少年,在得知翔淩那邊的消息馬不停蹄的趕,但是最後又因為查證是假消息而徹夜難眠。
這少年糾結有多大的魔力可以另江湖上嗜殺無情的藏南邪尊誠服?千擊眼眸快速的閃過一抹曆色,要是這少年始終影響著尊主,那自己就親自殺了他。
迷霧森林。濃霧稀薄,深埋地下的百年的勢力,隱隱撅起。
“妹妝她還沒有回來?”一間樸素的靈堂內,上置先祖排位數十餘,下座的是一身青袍的老者,閉眼微思道。
“妹妝早就知道是門裏人慘害她雙親,背叛怕是再正常不過的了。”立在門邊的男子赫然是在昭華殿後殿出現在離薑身前的黑衣人。
“紅塵劫度相思,這劫為大凶,九皇子那邊應該馬上會有行動,天盛帝命危矣,他怕早就在等這機會。。。。。。”老者頓了頓,隨後睜開那淩厲如鷹的雙眸,看著上位的先祖排位道:
“誰會放過自己七年來做別人孌童的仇恨呢?這大昊,怕是要變天了。”
“門主,小主子的事。。。。。。”
“找,盡快給我找到,大昊現在內憂外患,內裏那十王爺和太子互相殘殺,外來翔淩,天盛個個又虎視眈眈,若是我們一舉反攻,便等著坐收漁翁罷。”
“是屬下明白。”這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異主之時,怕也不遠了。
那老者隨即也起身上前,看著先位之上最前的排位,用袖口仔細的摩擦,眼神自豪道:
“你孫子已經成年,還是賢兒孩子出的妙計,頂著公主的身份活了下來,你兒子沒娶錯妃子,現在大計將成,勢力交接後我便也能下去找你了。。。。。。”
那老者看著那排位,幸福而滿足。
那先位之上最前的排位上赫然雕刻著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越上遲卿
翔淩太上皇:越上遲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