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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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陰沉著眼,看著眼前正燃燒並傾塌的房屋,有著淡淡的憤怒。
    “讓我進去,我爹還在裏麵!”林玄之早已失去了理智,像個瘋子一樣的叫喊,他整個人已有了部分的燒傷,身旁同樣剛剛脫離火海的菀兒低垂著眼,任他嘶吼。
    “我進去即可。”淩寒羽淡淡的安慰道。
    “你?你算什麼!你有什麼資格?若不是你的到來,我淩家的安寧豈會被打破,雖無錦衣奢華,粗茶淡飯卻好過一家團圓。你——你已害死了我娘,還要再害我爹嗎?”
    他麵色淡然,似若未聞,隻是淡淡的道:“芳依,安置好他們,一切交由我處置即可。”
    輕妙的身影已沒入了火海,他必定會毫發無損,這一點,馬芳依非常堅信。
    “少說兩句吧,莫忘了——”菀兒低低勸道,更知道現在危險的境地。
    林玄之冷笑一聲,掙紮著站起來,道:“我淩川頂天立地,怕他甚麼?若是父親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便無論如何都要與他拚命!”
    語氣憤慨,帶著頑強的不共戴天的信念與決心。
    馬芳依冷笑,衣袖一揮,一股香氣撲鼻而來。
    “他隻是暫時昏過去了,並無大礙。”馬芳依淡淡的道,忽而又補充了一句:“但我卻不敢保證不會有人來偷襲。”
    菀兒垂著頭。怯弱的問道:“你不在這裏保護我們嗎?”
    馬芳依冷笑一聲,道:“你們的死活,與我何幹?我在乎的,不過是他一人而已。”
    菀兒還在爭辯,“淩公子武藝高強,不會有事的,你怎麼忍心把我們丟在這裏——”
    她把頭垂的更低,仿佛做錯了事一般的。
    馬芳依終於道:“自會有人接應你們的,至於他,我卻一定要走一趟,不然決不甘心。”
    菀兒抬首,正對那一雙飽含真情的眼睛。
    “你也有愛的人,也是懂我的感受的,對嗎?”
    她竟是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相信我,他不會拋下淩府一走了之的,無論是誰,都要付出代價。”馬芳依惡狠狠的說道,眼中流露出怨恨——這裏,是她一生中最美的地方,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的奪去美妙的一切?
    她笑,自信的邁了進去,帶著些許的哀傷。
    菀兒輕撫著他的發絲,眼中出現了難言的歹毒,喃喃道:“似這般的女子,也確實值得留戀。可你愛的隻能是我,知道嗎?你的心中,永遠的,隻能有我獨個人——唯一。
    你可懂?我對你一發不可收拾,自私的,占有的愛——
    菀兒低低輕笑,發現他隻有他熟睡時才會安靜的屬於自己。這幾天,化名“林玄之”的日子太無趣了,她還是喜歡,那個桀驁不馴、視世人如無物的風流公子。
    “你也懷戀,那段翻手雲、覆手雨的日子把。我會幫你重新站起來的,一定,我知道,你絕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嗎?”
    沒有回答,林玄之的呼吸聲似又急促了許多,馬芳依濃烈的藥物使他傷上加傷,此刻,已是十分難受。菀兒不理會他疼痛的呻吟,隻是將他樓的更緊,緊緊的,隻屬於自己——
    穿過了猛烈的火牆,裏麵竟不是滿目瘡痍,奢侈的府邸,在熊熊烈火的包圍中,仿佛人間煉獄,顯得可怕。
    “究竟是誰要與我過不去?”他在心中發問,瞬間就已有了答案。
    除了那神秘叵測的逍遙子,還有誰膽敢做出這等事?隻是,已他驕傲的性格,怎會自甘墮落,采用這種卑劣的手段複仇?
    一切的懷疑,但當看見那個在烈火中腹疼、叫喊的身影,他便什麼也顧不得了。
    “淩華——”他們之間,本就有種牢不可破的關係,於他——似兄似友,畢竟一同偷竊,一齊在月夜下分贓的記憶是不可磨滅的。
    “救我,救我啊!”他的聲音瘋狂,滿地的打滾,就仿佛多年前被抓住時求饒的喊聲一樣。
    那一次,他袖手旁觀,在他的掩護下狼狽不堪的逃走,卻又憑著精妙的輕功潛了回來,看他被人打得半死,卻是無動於衷,甚至還帶了些幸災樂禍。
    可是——他竟然傻傻的,隻顧慰問他的安危,真的,赤子之誠,不帶一絲一毫的雜質。
    於是從此——他便將這個卑賤的如螻蟻般的人放在了心上。
    隻是這一次,他仍是沒有動,盡管眼中的怒火已足以焚燒一切。
    “不錯,果然是好耐力。:逍遙子翩然的身影似是憑空而出,他八萬這手中的毒匕,悠然道:若是你方才急迫的救人,怕是已成陰間一鬼。”
    呼喊聲已漸漸微弱,淩寒羽狠了狠心,終於道:“放他。”
    “為何?”
    “為了一場公平的決鬥。”淩寒羽長舒一口氣,道:“現在你即便勝了我,也勝之不武。”
    逍遙子一笑,道:“真是天真,上一次放你,已是例外?你看我像是善男信女之輩嗎?”他搖了搖頭,沒想到過了一月有餘,他還是一樣的血氣方剛,傻的,有些可愛,更多的卻是可笑。
    正當逍遙子搖頭苦笑之際,一束難以言喻的似光芒一般的器物射過來。
    不可思議的,同樣的一招驕敵緩兵之際,他竟會再一次的上當。
    而這次,卻是再沒那麼幸運了——血流如注,迸裂的傷口,再一次的複發。一招之威,不僅是武功上的,心機上他同樣是殺人於無形。
    漆黑的,似受過諸神祝福的匕首。
    似有靈性一般的飛了回來,淩寒羽輕撫著匕首,已出現了體力不支的現象。
    此一發——實際上已凝聚了他所有的期望,麵對比自己高出許多的敵手,他隻能賭,以生命為引,縱橫無敵。
    他的目光冷淡、無情,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情。
    “你本就已受了傷,不是麼?”他低低冷笑。
    逍遙子看著傷處,默然無語,喃喃道:“你這一發若是不中,受傷、甚至喪命的就是你。”
    淩寒羽一笑,有些輕狂,“可我還是勝了。我敢賭,而你不敢。你怕流血,卻隻能留更多的血。”
    “有時候,成功考得並不是實力,而是膽氣。”
    “成王敗寇,今日我認了便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逍遙子負手而立,還是不肯妥協驕傲的心性。
    淩寒羽眼光一凝,隨即動了殺意,道:“斬草須除根,我淩寒羽並不是重情重義之輩,你的激將,無用。”
    逍遙子不置一詞,靜靜的等待。
    死亡——
    竟是在這樣一個小輩之下。
    好是悲哀啊——他隻能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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