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良人抱著水汪汪在這家叫做“酒樓”的酒樓門口打量了一會兒，摸摸下巴說道：“這名字起得貼切。”
    蘇玉笙小媳婦似的跟在她後麵，頭上的血還沒擦幹淨，不停有血從頭上的傷口順著那張清秀的臉龐往下淌，有些滲人，他委委屈屈地說道：“這是洛水城最好的酒樓了。”
    真是最好的，洛城就這一家“酒樓”……
    水汪汪的小鼻子吸了吸，吞了幾口口水，“香。”
    水良人拍板，“就這家了。”
    三個人走進去，櫃台後掌櫃的漫不經心地抬了抬眼皮，扯著嗓子喊道：“花開，接客。”
    話音剛落，一條矯健的身影從內堂躥出來，水良人下意識地側了側身，一陣涼風掠過，就聽到“啪——”的一聲，相當清脆。
    水汪汪瞧著蘇玉笙開花的腦袋上被敲了一記，下意識地捂住腦袋往水良人懷裏鑽。
    “蘇玉笙你行啊，不僅是媳婦兒，連孩子都有了，這回真是賺了哈哈哈！”
    明明是清脆的嗓音，卻偏要壓著嗓子裝出一份粗獷來。
    蘇玉笙被這一巴掌拍得暈乎乎的，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一扯麵前人的衣袖，咧著嘴開始哭訴：“梅花，你要替人家做主啊，他們都欺負人家，人家好可憐啊。”
    蘇玉笙身體倒飛出去的時候隻聽到耳邊異口同聲的兩聲“我靠”。
    水汪汪純潔的大眼睛看著水良人，“彥字回說女人要溫柔。”
    水良人翻了個白眼，“乖，別聽他胡說八道，跟著他不學好。”
    梅花開隨意地將手上蘇玉笙的血跡往身上擦了擦，咧嘴對著水良人笑笑，引著他們坐下來，問道：“兩位客官要吃些什麼？”
    水良人這才有空細看這被蘇玉笙稱作梅花的店小二，思量了半天，才想到一句極為應景的話——姑娘，你真是條漢子！
    倒不是她女生男相，隻是這一身小二的打扮和眉眼間難掩的英氣爽朗，看上去倒也賞心悅目。
    “你們這裏都有些什麼招牌菜，一樣來一份就可以了。”水良人收回亂七八糟的念頭，由著水汪汪爬到桌子上去拿筷子，問梅花開，“你是掌勺的嗎？”這個酒樓看起來……格外的蕭條。
    梅花開點頭，水良人沉默了一會兒，“下廚之前別忘了洗手。”她可不想用蘇玉笙的血做調料劑。
    等蘇玉笙拖著一條血痕爬進來扒著椅子在水良人對麵坐下來的時候，梅花開正在上菜，蘇玉笙既渴望又害怕地看了她一眼，梅花開拳頭一掄，“看老娘做什麼？”
    “梅花……”
    “砰——”蘇玉笙又倒飛了出去。
    梅花開對著水良人聳聳肩，“你知道的，個人喜好問題，我比較喜歡別人叫我花開。”
    “完全理解。”水良人笑彎了眉眼，她就特別喜歡聽別人叫她兒子汪汪，聽起來像是狗叫一樣，汪汪汪。
    把臉埋在飯碗裏扒飯的水汪汪撲過來咬了她一口。
    梅花開走過去攔住還想爬進來的蘇玉笙，“地板都被你弄髒了，老娘還得收拾，很麻煩的。”
    蘇玉笙忽然抱住她的腿，死活不肯撒手，哭得肝腸寸斷：“梅花，人家認命了，求求你嫁給我好不好，人家不想做斷袖啊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