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叫什麼名字？多大了？家住哪裏？做什麼的？怎麼認識的？這事還有誰知道？都半年了？你瞞的我還真是緊。”肖紫淑雙臂交叉，不緊不慢地問道。
    “姐，你怎麼問這麼多？跟娘似的。這事除了你，我還沒告訴任何一個人呢。”肖紫翡不滿地看著肖紫淑。
    “別廢話，趕緊交代，要不是有進宮這事，你還要瞞到什麼時候？這麼大的事，虧你這個毛躁的人也能憋的住。”肖紫淑喃怒地戳了下他的腦門。
    “我這不是跟你說著嗎？她叫花娘，是我跟朋友做生意的時候，在紅翠樓遇到的，後來有天我出門買東西，正遇到她被人調戲，於是看不過去便出手相助……”
    “等等，紅翠樓是什麼地方？”肖紫淑聽著這個地方的名字，怎麼不象什麼好地方？出言打斷了肖紫翡的話。
    “是，嗯，是，嗯，是青樓。”肖紫翡結巴了半天，一閉眼睛說了出來。他沒敢問肖紫淑知道什麼是青樓不，隻小小的希望他這個聰明的姐姐什麼都不知道。
    但事與願違，肖紫淑驚呼出聲：“妓院？”
    肖紫翡上前一把捂住肖紫淑的嘴巴，回頭看看大門沒人進來，這才轉過頭來低聲求道：“姐姐，您小點聲。”
    肖紫淑憤憤地拉下捂住她嘴的手道：“你怎麼會去那麼個地方？沒告訴過你狐朋狗友不許交嗎？談事情不會去酒樓呀？妓院是什麼地方？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那裏麵的女人你喜歡不得。”
    “姐，她才12，還沒接客呢，而且她跟那裏的人不一樣，她很善良，很純潔，她不想在那裏呆著，我們已經商量好，等我賺夠了錢，就贖她出來。”肖紫翡焦急地為花娘辯解道。
    “嗬，這都私定終身了？那我問你，你將她贖出來，打算安置在哪？又給她什麼名分？”肖紫淑見事情還沒她想的那麼糟糕，也就沒了那麼大的脾氣。
    “不知道，這不和姐你商量呢嗎？”肖紫翡將頭垂下，把玩著扇子道。
    這是肖紫翡的初戀，肖紫淑知道初戀，是人第一次嚐到“情”的滋味，不一定是真正的愛情，但是他對她的喜歡是獨一無二不能被別人輕易替代的。況且肖紫翡現在正處於逆反期，若是有人堅決反對，他還真幹的離家出走的戲碼。
    肖紫淑不是看不起妓女，她隻是自私想讓自己的弟弟得到最好的。但現在這個事情還真是麻煩。
    “你知道爹、娘是不會同意你娶一個妓女回家的，無論她是不是幹淨。”肖紫淑平緩了語氣。
    “嗯，我想過了，要是實在不行，就和她私奔。”肖紫翡輕描淡寫地道。
    “私奔？你膽兒肥了！翅膀硬了！這話你都敢往外說了？你以為外麵的生活是那麼好過的？你以為那些柴米油鹽是你大少爺招個手，就自動跑過來的？還是你以為就你那點本事，隨隨便便做個什麼買賣，錢就能大把大把的往你身上掉？你沒有肖家這個靠山，你以為你的生意能一帆風順到幾何？你無錢、無權、無地方住，又拿什麼養你的小嬌娘？”
    肖紫淑二目大睜，指責他道：“咱先不說這些，我問你，爹、娘，養了你這麼大，你真的就舍得離開他們遠走他鄉，老死不相往來？姐姐和你同吃同住12年，就沒讓你有一絲的留戀？這個家裏你最大，想吃什麼，想玩什麼，不都是你一句話，大家就趕著給你弄來？難道這些親情，就都抵不住你那才認識半年的青樓妓女？”
    “姐你別說了，我錯了，我真沒想那麼多，我，我隻是一時的氣話，爹、娘、姐姐們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理呢，別說離開了，就說分別三日，我都會想你們的，不說奴才、丫頭了，就連廚房邊上養的那幾隻大母雞，我都是有感情的，每天早上我去看它們，它們都會對我‘咯咯’叫著下幾個蛋呢。”肖紫翡見肖紫淑越說越嚴重，不禁焦急地搖著她的胳膊哄道。
    “噗嗤”肖紫淑被他說的話逗得一樂，看著他那企求的雙眼，也不願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思索了會兒道：“你不是和別人做生意了嗎？等你拿到錢後，先在外麵置辦一個院子，將她贖出來後就安置到那裏，等三、五年你娶了正妻之後，咱們在商量著怎麼和爹、娘他們說，估計難時候他們也不會太為難你。”
    “什麼？還要等三、五年呀？時間也太長了點吧？”肖紫翡將聲音拉的老長。
    “懂個屁呀你？這段時間也正好考察考察你說的那個女人，她要是真的那麼愛你，多長時間她都等得，我同意幫你把她贖出來就不錯了，你還不知足？我告訴你，這事一完，你就給我乖乖的回宮裏當侍衛去，否則我轉手將那小妖精給你賣了。”肖紫淑狠點著肖紫翡的額頭道。
    “姐，姐，我知道了，你就不能溫柔點。”肖紫翡見這一切自家姐姐都願意幫他打理了，這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又賣乖道：“我就知道姐姐是最心軟的人了，怪不得簫慕平這麼喜歡你呢。”
    “你說什麼？”肖紫淑猛地一抓他的衣領問道。
    “嘿，嘿，沒啥，就是簫慕平說想娶你做他的老婆，其實他人長的好看，脾氣又溫柔，武功還厲害，嗯，家境也不錯，他家就他一個孩子……”肖紫翡轉而做上了媒。
    “你跟她說我是女的了？不對，是你跟他說咱們倆換著來了？”肖紫淑問著關鍵。
    “沒，不是我說的，是他問我是不是跟你換著來的，開始我還不承認，可他說他跟蹤過你去西閣（廁所），說，那個，你是坐著的，而我是站的的。還說，還說你身體是軟軟的，香香的，我身體是硬硬的臭臭的，姐，我查了丫鬟每天都給我衣服熏了香呀？他怎麼還說我是臭的？……”肖紫翡舉起了袖子放到鼻子上聞了聞，感覺不臭呀，剛打算再抓起肖紫淑的袖子聞時，被肖紫淑使勁的一推，差點從床上摔下。
    “你，你，這些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拿我當猴耍那？你們一直在看我的笑話是不是？”
    肖紫淑的臉憋的通紅，不知是羞的還是被氣的，自己出恭竟被一男子偷看了去，不管那人是不是她喜歡的，可這事情也太羞人了吧？而且自家的弟弟還當沒事人一樣什麼都不說，她真想給他兩耳瓜子。
    “是慕平不讓說的，他說你是女孩子，怕你知道了生氣，讓我跟他一起保守這個秘密。當時我還不明白你為什麼知道了會生氣，後來大了明白原因，就和他打了一架，他說他會負責，還說要當我的姐夫。嘿嘿，我想他家那麼有錢，而且就他一個孩子，以後就全是姐姐你的了，怎樣都不虧，所以……”
    “所以你就出賣了我，跟他成一夥的了是不是？”肖紫淑氣得把牙齒咬的蹦蹦直響：“你這個小叛徒。虧我還什麼都為你著想，以後有事自己解決，剛才說的事情全部不算。”
    肖紫淑平躺回床上，將被子猛拉到自己的頭上，不讓人看到她那紅得發紫的臉頰，她現在已經沒臉見人了。
    “姐姐沒啥，真的沒啥呀，慕平已經跟我發誓說肯定會娶你的了，等他從北疆回來後就來找你，等你及第就娶你過門，姐姐你聽我說呀，他這人真的很好，對兄弟很講義氣，家裏也就他和父親兩人，奴仆也不是很多，你過去就是當家主母……
    咱們說好的事情你別不算數呀，弟弟什麼都聽你的好不好？”肖紫翡急得亂趴她的被子，就怕她真的會反悔。
    “滾，從這房間裏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我要是明天進宮前看到你，就什麼都不管了，你自己看著辦。”被子裏傳來肖紫淑悶悶的聲音。
    “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姐我這就走，咱們說好的，你千萬要記得呀？其實簫慕平人真的很好的，你看以前……”肖紫翡立刻放開了手，邊往外退，邊還不放心地嘮叨著。
    “滾，滾，滾……”一個枕頭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