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迢遞樓上星月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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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令光把一切都說完的時候,壺裏的酒也喝完了,傳晏殊又熱了一壺酒來,晏殊也是個極為聰明的人,前塵的事,是要有一個人沒有如願,那麼那一行人都不會幸福的。
“你也喝吧”丁令光知道自己的身子喝不得酒,明德的身子也受不住“不管了,德施,權當陪母妃回到過去”回到過去,好想去看看落羽杉,好想出去走走,我本江湖兒女,為了你才來了這金牢籠,蕭衍,你卻不再愛我。
她喝得很猛“德施,我後悔了,我想要出宮去,我想看落羽杉”她醉了,說著胡話,真的想離開,想忘記那個人。
她趴在桌上,像一個任性的小姐“當時就該拐了他,不讓他遇見尹柯的”她是醉了可也沒忘往自己嘴裏灌酒“德施呀,你可千萬別學母妃呀,愛一個人就好好愛,用生命去愛,什麼都不要管,不要後悔,後悔是恨痛苦的事情的,母妃就是後悔了,所以才那樣痛”她喃呢著,她用了二十年想要忘記的記憶卻還是能清晰的講出來。
母妃,明德讓晏殊伺候母妃睡下,自己也回了自己的寢宮,他聽了長長的一段故事,長到他以為自己就生活在當時。
醉了,真的醉了,自己也醉了。父皇,尹柯,母妃,還有吳淑妃
他第一次這樣合衣就懶懶的歪在床上,林佐穆看見的時候都不忍心打擾,因為他極少這樣放鬆自己。
“你喝酒了?”
明德知道是他,也沒應,像是知道他會來一樣,像是知道命運不會就此放過他們一樣。“你喝了多少哦?你這身子喝不得太多”
他懶懶的撐著右手起身坐著,林佐穆便去扶他“怎麼又來了?”“我也沒說不來呀,那你怎麼又這樣問?”
笙歌卸了妝,散下頭發來,也換上了褻衣,別有一番風姿。見元顥正在地上鋪著被褥便說“天氣轉冷了,便到床上去睡吧,別著了涼明日上不得早朝”
元顥又驚又喜“笙歌……”
笙歌便也不再說什麼,便幫著把被褥放到床上理好,笙歌不說什麼元顥也不敢妄動,怕唐突了她。
笙歌卻說“妾身也知道相公應了這親事也是不得已的”元顥竟是不知道她如何做這等想法,她又說“橫豎現在不會有什麼差池了,不過妾身嫁與你就該做足了樣子……”
“笙歌,你是認為我與你的親事是被逼的?”
笙歌自覺除卻明德再也不會心儀他人,若是與明德應了親事,他再不會好過的,因為他不愛她即使她愛他。嫁與別人是嫁,嫁與元顥是嫁,何不嫁與元顥救他一命,橫豎不讓明德為難就是。
元顥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你以為我逃到這大梁來,大梁的皇帝為了牽製住我便用你們袁府作繩索?”
“不是嗎?”
元顥說“我說不是呢,你信不信?我豈是要受製於人的?蕭衍能奈我何?再是抵不過,橫豎就隻是一條命,我會為了一條命讓自己受製於人?”
“什麼?皇上沒有逼你?”笙歌一陣詫異“那你……”
“我如何會答應是嗎?我告訴你笙歌,我就是聽了你要與德施成親的消息,巴巴的跑到大梁來,用自己和自己的三百騎兵與皇帝換了與你成親的聖旨”
為了阻止親事過來的?不是被皇上逼的?是元顥強要了聖旨?
“我是想要與你一起,才這般做的,你不必覺得這樣的婚事害了我們兩人”他走近他拉了她的手,她卻猛地縮回“可是……可是,我……這隻是一個虛禮而已”這隻是一個虛禮而已,不必當真,做做夫婦的樣子就是了。
“對不起,我沒有與你說清楚就求了聖旨,隻是,我見不得你與別人成親,即使是明德”他真的恨自責,也許自己的愛會傷了笙歌,也會傷了明德。
“好吧,睡吧”她不想再想,都是那樣好的朋友,從來沒有想過這一行人中誰會和誰在一起一生一世,即使是和明德,她也從來沒有希覬過,那樣謫仙一般的人不屬於任何人。
這夜他沒有在地上搭鋪,卻是覺得這次比昨夜更冷。
就這樣吧,相敬如賓,老死相好
“出去吧,我帶你出去,今夜有月亮”林佐穆看著他說。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就起身了,趕著往外走,林佐穆卻說“搭一件袍子吧,這夜裏怪冷的”明德才注意到,他今天也是搭了一件寬大的披風,冉淩早就打發走了,林佐穆便自己找尋著拿了一件素白的袍子給他搭上。
“你運不得內力,我來帶你”明德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佐穆是要怎樣帶自己,忽的林佐穆早已經一手環住他一躍而起,刺骨的冷風就刮在自己臉頰頓時清醒了不少。他才知道原來佐穆的輕功也是如此了得。
“你就是這樣來去的?”明德見林佐穆按著慣熟的路線躍在空中,剛好避開了侍衛,不對,再怎麼避開也不可能沒一個人發現,佐穆到底是什麼身份?
“瀟灑吧?”他洋洋得意的說“難不成還讓我大搖大擺的走宮門出去?蕭衍會同意嗎?”淡淡的香就在自己懷中,他一度以為他們會這樣就在一起了,可是他手腕上沒有帶著自己送的檀木綢繩,他頭上也沒有撇著那簪子。
“到哪裏去?”
林佐穆放緩了速度輕輕落地,冬日是極少看見月亮的,特別是在這皇城裏,不想今夜月色迷人。“迢遞樓上去”
“迢遞樓?”“枉你生在這皇城之中卻不知道迢遞樓”這迢遞樓是皇城中一個商賈修葺的“他雖是個商賈卻也是才情橫溢,他的娘子也是個才女的人物,這迢遞樓也是他娘子提出修葺的,為的是招攬文人墨客吟詩作對,真真如你們在蘅林一樣”太子在蘅林與詞人才子吟詩作賦是傳遍了天下的。
“卻不想,這迢遞樓剛完工,那商賈便因病去世了,他的娘子也是跟著殉情,不然這迢遞樓到今日定是別有一番盛況的”
原來還有一個迢遞樓,還有這樣一段故事。
“你是如何得知的?”
“怎麼不知道?”林佐穆與他並肩走著,雖是冬日的夜晚,但出行的人還是很多,四處燈火,一片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