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去。
    這是林雨澤唯一的念頭。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等他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紫苑的門前，而此時不過才下午申時的樣子。
    “參見王後。”
    林雨澤看著麵前跪拜的宮女，不是紫苑服侍的那幾個中的。
    “你是誰？夜祁呢？”
    “奴婢是紅妃的婢女，王上和紅妃娘娘正在裏麵等您呢。”
    紅姬？夜祁？
    林雨澤似乎不能理解這兩個名字在一起的意思。繞過那個婢女，繼續往裏走。
    想要見到夜祁。
    紫苑裏很安靜，是林雨澤熟悉的景色，脫力麻痹的身體似乎開始回暖。
    “夜祁？”
    林雨澤站在門口，看著屋內正和紅姬說話的男人。
    夜祁一眼看出了林雨澤的異樣，大概也知道了原因。急忙抱住了他：“沒事了。”
    “參見王後，王後身體不適，讓薑醫師來看看吧。”紅姬淺淺一禮，便招手讓那個婢女去傳薑善了。
    林雨澤從夜祁懷裏抬起頭，看了紅姬一眼。問夜祁道：“她怎麼在這裏？”
    “回王後，臣妾懷的是王上的第一個孩子，妖族孕育子嗣的時間長短不一，所以想先來請王後和王上為孩子取名。”
    林雨澤慢慢站直了身體，突然笑了：“小孩的名字應該父母來取，你們商量吧。夜祁，我累了，想去休息一下。”
    “去吧。”夜祁親吻林雨澤的額頭，目送他離開。
    “王上。”紅姬拉回夜祁的視線，莞爾一笑。
    “臣妾知道王上和王後的感情深厚，隻是王後若一直對王上直呼其名，勢必會落人話柄。聽聞，今日就有大臣上奏責備王後不遵禮數。長久下來，恐怕……”
    夜祁擺擺手：“這我知道。”
    紅姬不甘，還想再勸說一二，卻被過來的玉兔和薑善打斷。
    “薑善，雨澤休息了，你先等在這裏。”夜祁說完又轉向一邊的玉兔：“何事？”
    玉兔不答，眼神落在一邊的紅姬身上。
    夜祁會意，對紅姬說道：“你有孕在身，先回去休息吧。”
    “是，臣妾告退。”
    玉兔看著紅姬離開，眼中深沉。
    “你讓林雨澤看到這個？”
    “什麼？”夜祁蹙眉。
    玉兔冷笑，轉了話題：“他如了你的意，親手燒了整個鎮子，怕那毒外泄，所以把鎮子燒成了灰燼。他的靈力已達到控製，但是目前隻能控火。而且他很不安定，林雨轍的靈體還存在體內，他的力量卻是強大，那個身體就越是會感到威脅，進而開始強烈排斥他。”
    “這些我都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他的心情？我告訴過你他在現世隻有二十幾歲的光景，今天這樣的事，他需要你的陪伴，鎮子燒完後，他說的第一句話，是‘要回去’。他想回到你的身邊。夜祁，你該好好對他的。”
    “這不用你提醒。”
    玉兔嗤笑一聲：“你需要我提醒。我再提醒你一句，他的心是有鎧甲的。現在鎧甲裏住著一個你，所以他看起來堅不可摧。但是別忘了，鎧甲不僅會保護他，也會阻隔一些東西。別讓他把你踢到鎧甲外，你才醒悟。”
    “我自有分寸。”
    再無多話，玉兔轉身離開。
    林雨澤和她不同，她也不想看到林雨澤經曆她受過的苦楚。
    但願，林雨澤可以逃過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