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江湖  第七十五回問藥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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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見韓琪笑得如此詭異,阿囝又往後退了半步。看看韓琪身後那兩個如花似玉的女人,她又覺得自己似乎是錯了,平她這樣的容貌簡直和她們兩個沒法比,麵前的男人又是個俊美的男人,怎麼想也不可能會看上自己這副尊容的,越想心裏越是納悶,腦海中不停的徘徊著男人那詭異的笑容,心中霎時間產生的恐懼感淹沒了自己剛才築建起來的堅定,也動搖了自己那些荒謬的想法。
    “那麼在意你那個啞巴男人,那你最好是聽我的話。再說和我在一路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我醫術比你高明的多,你又那麼想做個好醫者,這一路上我可是會教會你不少的東西,難道你不想學嗎?”明顯威逼利誘的口吻叫阿囝心裏一驚,這個男人就是分明是有備而來,就算自己不答應,恐怕也難逃他的安排,阿囝皺著眉頭往後有退了半步。
    麵前的男人還在笑著,隻是此刻的笑容中沒有了剛才的那抹冷冽,如今這個笑容在阿囝的眼中應該是屬於愉悅的。
    愉悅?是的,愉悅!阿囝並沒有看錯!韓琪此刻的心情真的很愉悅,甚至笑容中還有那麼一點點的狹促!他突然發現其實偶爾運用一下沐子鋰和沁原秋的方法整治一下麵前的小丫頭挺有意思的。回想以前的自己與麵對這個小丫頭的相處方式似乎是太一本正經了,一本正經到忽略了自己也有戲弄他人的性子,忽略了自己也有邪惡的一麵,更忽略了麵前的小丫頭那堅韌本性下的好欺。如今想要叫她乖乖就範聽自己的話,恐怕自己的苦口婆心和循循善誘是沒有用的,反而沐子鋰與沁原秋的惡意威脅和利誘會起到不錯的效果,於是他便靈機一動隨手拿來借用了。
    果然,阿囝並沒有讓韓琪失望,一聽到韓琪的威逼利誘,阿囝的臉色就變了又變,腦中也打過好幾個轉兒,最終經過幾番掙紮還是不得不向麵前的男人低頭——
    “我可以答應你隨你走一趟,但是我必須和我相公一起!不隻如此,你還必須保證你們不會傷害我相公,還有,我隻答應你隨你走一趟,等到了你說的那個地方,我和我相公就要離開,到時候你不能阻攔我們。”
    韓琪學著沁原秋的樣子挑了挑眉,唇邊溢出的笑容漸漸溫和——這丫頭什麼時候學精了?居然學會討價還價?看來失憶之後的她也尋回了自己的本性,不再受著以往經曆的坎坷鑄造的卑微性子束縛,有了抗爭的衝動,不再唯唯諾諾的壓製自己。
    “我可以保證我絕對不會傷害他!至於你說的到時候要離開的事兒——隻要你想離開,我絕對不會阻攔。”
    是啊,他絕對不會阻攔!韓琪此刻笑得很奸詐,他真的可以很坦然的說出這句話,甚至還不是違心的說出來!為什麼呢?因為他知道,就算是到了那時候他不攔著,阿囝也絕對不會再離開他們的視線,更別說是和那個啞巴男人一起離開了。就像他答應阿囝,他絕對不會傷害她的那個相公一樣,因為還有兩個人會很願意將那個沾了她身子的男人碎屍萬段!所以他承諾給阿囝的話,一點都不算誆騙她。
    “那……好吧,方子拿來。”阿囝見男人答的痛快,心裏雖然難免生出一些狐疑,但是她以沒有退路可選,隻能選擇相信的硬著頭皮向男人伸出了手。
    當韓琪示意弄月把一張早已寫好的方子送到阿囝的手裏,當阿囝就著微弱的月光仔細的看完方子裏寫明的治療老夫人病灶的方法時,阿囝難以置信的驚愕了——
    “就這樣?”
    “就這樣!”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你隻管照著我的法子去醫,再遲也不出半月阮夫人的病必然痊愈。隻是你要記得,待到阮夫人病灶消退之後,你在給她開的散風導氣的藥方時,千萬避忌熱性藥物,免得再生出其他病來。還有如果十五日後還未見好轉,你可針刺相關腧穴,那病必愈。”
    聽男人如此一說後,阿囝再次細細研看了一遍手裏的方子,說到底這也就是個上湧、下泄,外加散汗祛風的方子,也沒覺出有什麼特別之處。當然,非要是硬說它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的話,那無外乎就是他這劑猛方是下給一個身體早已虛弱到經不起任何折騰的久病臥榻之人——阿囝真的很懷疑,依照他這樣的方子給了那差不多隻剩了半口氣的老夫人用,會不會直接要了那老人家的命!
    似乎看出來了阿囝心中的狐疑,韓琪溫和的一笑,又上前行了兩步,很想伸出手如在望梅山上平靜的那兩年時一般撫上她的頭,但是想到阿囝的戒備,手上的舉動又停了下來,抬起是手尷尬的在半空中握成了拳頭,然後訕訕的拿了下來。
    “放心吧,你隻管照著這方子醫人,阮夫人的病好了功成名就的自然是你,如果真要是因為這方子裏的方法致使阮夫人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你大可將你手中的方子交給阮卿橈,告訴他這方子是我韓琪所開,他看了方子上的字跡自會信你所言,必不會為難你!”
    阿囝正在專心的研究著手裏的方子,在聽見韓琪的話後,抬頭看了他一眼,在發現他離自己的距離近了許多後,不著聲色的往後退了幾步,才又將目光移向了手裏的方子,想了一想逐道:
    “你放心,既然你說阮公子識得你的字,如果老夫人有個什麼,我也自不會叫你一個人承擔,畢竟施醫用藥的是我,就算是方子是你的,用藥的人不是你,這其中也必然會有偏差。施醫用藥隻一點點的偏差就可以平白送了一條人命的道理我還是懂的,所以我絕對不會事到臨頭叫你一個人承擔所有的後果,更不會在老夫人病愈時占了你的便宜獨自去邀功。”
    “雖然失了記憶,你這一是一、二是二的性子倒是半點沒變。”韓琪被阿囝的義正言辭的話氣樂了,“你也不必怕占了我的便宜,更不用想著萬一出了事出賣了我,你於心難安——事實上你的那點醫術本也都是我教給你的,雖沒有師徒名分,可也算是有個師徒之實,所謂福禍同擔也是人之常情,誰叫我這個授業的老師沒教好自己的學生呢?換句話說,你有了幾分成就,與我顏麵上也是添色許多,楞要說是你占了我便宜,那你大可寬心,該占的你早就占盡了,我身上這點本事能讓你物盡其用救你想救的人也算是我的榮幸了。”
    阿囝驚愣了,原來自己的醫術都是眼前這個男人教的,那麼——
    “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你說你不是我的師傅,那我們是什麼?”阿囝遲疑的開口,心口緊緊的揪著一口氣,真相麵前她半點輕鬆不下來,還有一種初見親人的激蕩心情摻雜其中,躍躍欲試的想要衝撞出來。
    “我當然不敢稱是你的師傅,雖然你的本事有一部分是我授的。至於我們的關係——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惜月,這段時間你還跟在你主子的身邊照應著,待到阮夫人病愈,我會親自登門接你主子離開。”韓琪沒有正麵回答阿囝的問題,而是避開了話題轉向了惜月。
    事實上韓琪不回答阿囝提出的問題並不是想故弄玄虛,隻是韓琪認為就算是他如實相告了,此刻的阿囝也不會全信他的話,甚至還會先入為主的妄自悱惻些有的沒的,就像她一開始認定了自己就是那個對她始亂終棄的男人一樣,如果先入為主的叫她產生誤會,那麼將來解釋起來會更加的辛苦。特別現在他們之間還橫著一個她那所謂的相公,最可惡的是如今阿囝看見任何一個想要接觸她的男人都會不自覺的想到她那些所謂的‘背叛’經曆。所以現在還不適宜和她全盤托出,直等到她臉上的易容可以完全脫落,到了那時有了疑點,以往的過去也就不容她不信了。
    依照韓琪的估計,如果阿囝按照他出的方子給阮夫人用藥,最多也就是五六天的功夫就可以使其痊愈,而之前和阿囝交代的那麼多,也隻不過是以防阿囝口中所說的偏差而已。依照韓琪的估算,阿囝臉上的易容經過沁原秋研製的藥水浸泡也就再過個五六天就應該開始猶如蛻皮一般的幹裂脫皮了,到那時他再利用些手段當眾還她本來麵目,他也就更有說服力說明她那個所謂的相公是個騙子了。韓琪這樣做的目的其實很單純,想要叫阿囝認清自己到底是誰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就算是真的很想叫阿囝借此一事成名,那也隻能是頂著望梅山玉麵鬼醫徒弟的名頭,絕對不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小四媳婦’!至於那個男人——恐怕注定是個犧牲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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