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年少  [06]想見他。僅此而已。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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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經是有很認真地對某人說過這句話的,可惜某人不給麵子,喝醉了,一直胡言亂語。他說好啊好啊我最喜歡愛啦,不過愛這種東西是可以做出來的嗎?多少錢一斤啊?便宜不便宜?
    我沉默。說來說去無非就是我這人慫,不敢在某人清醒的時候說,怕連朋友都做不成。
    天將亮,我被冷醒。摸了半天,觸著地板才驚覺我是睡在了地板上。
    跟過去的每個黎明一樣,我在洗漱,準時收到粒子的短信。短信裏她說,早安顧勉,祝你有好的一天。我也跟過去一樣,回複她:早安粒子,也祝你有好的一天。
    洗漱完畢,曉依舊沒有醒的意思,可我必須回去了。即使白岑溪絲毫沒有找我的意思我也沒法兒忍住不去找他,誰讓我這人賤。
    我搖醒她說,曉我得走了,門我會鎖上的。
    她再次踢我一腳說,滾滾滾!男女授受不清!
    我瞪她一眼,拿走了她上衣口袋的兩塊錢,看她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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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塊加兩塊,我有四塊,花三塊買了份煎餅,然後才慢悠悠地等車。
    曉家住在公路局,地勢很高,風也很大,整片區霧蒙蒙的。
    我記得以前,差不多早的時候,哥哥就會抓起我一起上學。我多可憐啊,哥哥初一,我才五年級,趕到的時間根本對不上。但哥哥既要送我又要繞老遠的路去上學,所以必須起得老早老早。為節約時間,哥哥改變了上學的路線,而這條路線偶爾會使我們遇見白岑溪晨跑,遇見了就會停下來打打招呼說會兒話什麼的。我暗自慶幸,總算開始熟絡。
    我知道他住在哪裏了,也知道他在哪個學校讀書了,之後的短信來往也多許多。有天我說,今天中午你能來找我嗎?
    他說,有什麼事嗎?
    我說沒有,就是天天讀書悶,會很無聊。
    他沉思一會兒,答應了。
    中午時,我如願地見到了他,電話裏他說讓我在教室等,中午會來。
    白岑溪六年級了,五官整體趨向平淡,不再會有小時候的驚豔。但好歹是愛起打扮的年紀,剪了個頭發,太陽底下有些泛黃,看起來挺暖和。
    “沒等很久吧?”他匆匆跑來,露出了額頭,我笑道,你中分了。他也笑,但不急著理,而是說,我餓了你餓了沒有?說實話,我不餓,但看他笑得誠懇便點頭說,有點。他說那好,我請你吃吧。我剛想拒絕說AA,卻在看見他從兜裏掏出大把大把票子後打消念頭——開玩笑,我一天就兩塊多,他手裏的錢夠我買好幾個月的牛奶了!
    “嘻嘻,哥,那咱們快點走吧!”我拉著他直接奔進一家想去很久卻沒錢進去的餐館,隻是沒太舍得,隻點了幾個菜。
    “我說,你不會是沒錢吃飯了所以才叫我吧?”白岑溪很無奈地看著我。
    我嘿嘿地傻笑,也沒說多的。經他一說好像是的,我一共就約他兩回,有意無意地,都是他請我吃飯。但這回不同,因為我知道自己的初衷了:想見他,仔細地看看他樣子,僅此而已。
    我問他,你打算考哪裏?
    他說,當然是XX中學咯,如果考得上的話。
    XX中學,是哥哥正在讀的學校,大有名氣的市重點。
    我鼓勵他說,你肯定能考上的,哥哥說那個並不是很難。
    他摸摸我的頭,煞是無奈地說:“小勉,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你把我和你哥哥比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我聽得出他話裏的自嘲,便解釋,但無論我說什麼他都還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
    “好好好,我知道了小勉,你認真吃飯吧,不然該嗆著了。”他說完後又買了兩罐雪碧,催著我快吃,畢竟他中午並沒有多少休息時間。
    我意猶未盡地看著他頭發,心想,看著多軟和啊,要是能摸一下該多好。但是一起身我就發現這個動作難以實施,他比我高太多了。
    他離開後,我卻下定決心幫他。回到家我求哥哥,求他把以前的筆記都借給我,但哥哥說他沒有作筆記的習慣。
    “是白岑溪吧?”哥哥看著我,頗顯無奈,“你可以叫他周六找我,我給他補習。”
    我在電話裏告訴白岑溪這一提議的時他開心得連問我幾句“是真的嗎”,我說當然是真的啦,我還能騙你不成!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推掉了補習班往我家跑。
    我自然是開心,盡管學習中的他不會理我,但起碼我可以趴在床上看他的背影啊。想象著我是畫師,手指不安分地在空氣裏舞。我想或許我可以學畫畫,因為小提琴這種斯文的玩意兒不適合我。媽媽說行,上初中了就讓我學。
    時間飛快,臨考前一周白岑溪買了很多水果,塑料袋子都勒紅了他的手。他說這是他媽媽硬要他拿來的,畢竟麻煩了我們家這麼久,我挺歡喜,買的全是我愛吃的。他一把打掉我的爪子,說你別急啊,都還沒洗呢!我說,不幹不淨,吃了沒病!他無語,獨自拎著袋子去廚房,一個個洗幹淨後放在盤子裏。拿出火龍果削皮,忙活了半天才遞給我,說,現在可以吃了。
    哎,多賢惠的一人啊,我媽要有他一半勤快我爸就該笑死了。
    “看什麼啊?莫非我臉上粘眼屎了?”
    “去你的!少說破壞氣氛的話。”
    “嘻嘻。羨慕吧,以後當哥媳婦絕對享受啊!”
    “嗯,看出來了。”
    之後的他就一直忙著備考,沒再來過,我偷偷的藏了一個蘋果在書桌,可惜一直忘了吃,爛了。
    考試一過他就興奮地給我打電話,說這回的題目他大多都做過同類型的,XX中學那是十拿九穩的。我也替他開心,而且還不忘敲竹杠,又撈著一頓飯。
    看他的樣子弄得我心癢,也想考XX了。哥哥歎氣,他表示我基礎太差,最多上個區重點。
    所以來年九月,我靠作弊考上XX中學,但翎子個性直,寧願落榜也不肯看秦格發的答案,去了三中。氣得秦格差點掐死他。
    往後的每一個這樣早的時候我都會毅然拋棄哥哥,直接跑去白岑溪家喊他上學。對此,哥哥很無語。
    我低下頭笑了笑,也有些無語那時我的一根筋。
    沒多久,車來了。隻稀稀拉拉地坐了幾個人,我習慣性地坐在離售票員最近的位置。
    車開了。巨大的轟鳴貼著骨頭傳進耳朵。
    這車很舊了,每一次停下再啟動都有些艱難。行得慢,窗戶積滿了灰,不太看得清外麵。曉說過,每回她坐在公交車上就覺得永順還是太小了,無論是馬路還是公交車的位子都是S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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