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6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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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有心幹潘子一次,然而不但力不從心,還力有不逮,幾乎是癡心妄想。整天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四處亂竄,連著對雲彩也是唯恐避之而不及。
吳邪也打定主意要前往武漢千裏尋夫,那地方遠倒不是很遠,然而總歸是人生地不熟,在盤纏反麵是以要準備充足。
吳邪開始四處的湊錢,先是找二叔騙了一千,再多就不敢張開了,二叔肯定要懷疑。又當了幾樣值錢的東西,可惜不像小姐家家的有很多金銀首飾,隻弄到了八百,自己平時的零花錢也就幾百塊,加到一塊才兩千多一點。
晚上吳邪窩在被窩裏腦袋裏盤算著,少是不少,可惜還是不多,兩個人呢,不能讓老癢出錢,他家裏都那樣了。還得再想法子弄些,西冷印社的小店麵是不能明目張膽的盤出去,裏麵值錢的小玩意倒是可以低價賣出去。
操的,這小店打開張就沒掙過錢,不過也算是自己一手創辦的,以後估摸著跟小哥還要靠著它吃飯,先維持著吧。
打定主意後又數了會兒綿羊才算是迷迷糊糊的睡著,他這裏睡的香,胖子可是遭大罪了。
自打潘子嚐過滋味後,夜夜都來纏他,胖子都惱死他,他還渾然不覺,可惜胖子打又打不過他,隻能眼瞅著他爬上自己的床,掀開自己的熱被窩。
倆人光溜溜的在被窩裏熱火朝天的大幹了一場後,潘子將熱乎乎白生生的一身肉抱到了懷裏麵,眯著眼睛嗅了嗅他鳥窩似的頭發,探頭吧唧一口親在了他臉頰上。
胖子閉著眼睛鼻子裏哼了一聲,少氣無力的說道,“潘子,你不會是愛上我了吧?”潘子眯著眼睛牽扯嘴角笑了一下,“真是愛死你了,尤其是你的屁股,操起了真帶勁。”
胖子抓起搭在自己胸前的手臂就是一口,可惜潘子皮糙肉厚不怕他咬,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還嘿嘿笑了兩聲,他咬著也沒意思了,將結實手臂往一邊一摜,隨即縮到被窩裏蓋了個嚴實。
潘子點了支煙,腦袋靠在床頭上從咬著煙的牙齒裏擠出了話,“明兒個我們就離開了,把你的屁股給老子夾緊了,不能讓別的男人操,聽到了沒?”
在昏黃壁燈的光暈裏,潘子周正的臉麵越發顯得棱角分明,裸在外麵的身體隱隱透著蜜色的光芒,是一副結實充滿腱子肉的飽滿雄性身體。
溢滿戾氣的雙眼此刻也難得多了絲柔情,可惜嘴裏吐出的話並不是好話。
然而胖子並未生氣,也沒搭理他,心裏反倒很痛快的吼道,媽的,終於要滾了。
翌日清晨解連環帶了潘子遂了胖子的願早早的滾蛋了,胖子立即脫胎換骨重新做人,又活成了一條好漢。
解連環臨出發將解家所有生意交給了小花打理,吳邪瞧在眼裏,心裏是無比的佩服,自己還在傻了吧唧的四處籌錢,人家小花都能大把大把的賺錢,解家那麼大的生意攤子就由他接管,可見他的確是能幹。
解連環潘子走的匆忙,小花跟秀秀倒是不急,慢條斯理的吃了早餐,仆人收拾了行李送到了汽車上,倆人方才慢吞吞的跟吳家上下的人告別。
小花人如其名,跟朵花兒似的,穿戴也如此——藍碎花圍巾,粉紅襯衫外加一件藍色呢子長款大衣,身材高挑將一襲風流襯托的淋漓盡致。
場麵話也說的妥帖得當,絲毫不失禮於人。
這邊吳奶奶拉著秀秀的手一個勁兒的挽留,“怎麼不多住幾天,好讓吳邪陪你到處玩玩,杭州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都還沒去過呢。”
秀秀齊劉海,梳了個尋常未出閣姑娘的發髻,發髻上的綠簪子瞧著樣式簡單其實定然價格不菲,吳邪一直在盤算著這簪子能夠賣多少錢,可惜不是自己的,隻能夠想想。
秀秀低頭淺笑道,“謝謝奶奶,下回吧,小花回去還要忙生意。”一麵說著一麵緩緩抽出了手。
吳奶奶鬆了手,嘴裏惋惜道,“真是。”扭臉對身旁的吳邪道,“吳邪,送送秀秀去。”
吳邪答應了一聲,引著花秀二人出了大門。
秀秀終於脫了身出了大門撫著胸口,“哎呦,累死我了,吳邪你奶奶可真熱情。”
吳邪迷迷糊糊的隻是往前走著,充耳不聞,腦袋裏還在忖度著如何弄來錢,秀秀沒聽著回答也不再問,反正她對吳邪不感興趣,抓住小花才是關鍵。
攏了攏白色長毛披肩,抬手挽了小花的手臂,她一身淺紫旗袍,玲瓏身材,跟小花很和諧的並排走著,吳奶奶從後麵瞧見又是一陣惋惜。
吳二白始終都是一副嚴肅麵孔,解連環的驟然離開似乎又成了一樁罪過,心裏非常的不痛快,認為解連環翅膀硬了越發的不將他放在眼裏,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其實是在自找煩惱。
吳邪好容易送走了北平來的幾位大神,方才得了空前去籌錢,徑直回了西冷印社,他腦袋裏現下滿滿裝的都是錢,恨不得將自個賣了。
在店子裏直忙到了天黑,期間老癢來了一趟帶了幾個買家,竟然真做成了生意,手裏一下子來了小一萬塊。
錢既然不是問題了,那便是愈早出發愈好,跟老癢在樓外樓吃了頓好的,順便商量了出發的時間,當然得要偷偷摸摸的走,老癢大口嚼著菜嘴裏結結巴巴道,“操……操,弄得跟咱……咱倆要私奔似的。
吳邪全神貫注的跟熗活蝦較勁兒,並不搭理他,心下道,小爺我才瞧不上你呢。
晚上回了家悄悄的溜到了胖子的房間,胖子唬了一跳,以為潘子殺了回來,一下子跳將起來,抬手指了吳邪,“潘子,你作死呀?”
吳邪立即站住,瞪著大眼,“什麼潘子,我是吳邪。”
胖子一身白綢睡衣立在床上,就著壁燈微光,使勁兒揉了揉眼方才瞧清眼前人,長長呼出了一口氣,“吳邪,媽的,大半夜的你幹什麼,想嚇死我。”抬起袖子又抹了把汗。
吳邪踱步到床邊坐了下來,瞧著胖子翹著嘴角道,“胖子,你別是對潘子形成心理陰影了吧,這一驚一乍的,別說他早上走了,就是沒走還能大半夜的來你屋裏拎起你打一頓?”
胖子重新縮回了被窩,隻露個大腦袋,亂哄哄的頭發跟個鳥窩似的,倆眼倒是亮晶晶跟倆黑葡萄似的。
顯然嚇得不輕滿頭滿臉的汗,嘴裏嘟囔道,“別提他了,隻會惡心我,還沒說呢,大半夜的來我屋幹什麼?”
吳邪瞧著胖子實在是大驚小怪一個潘子至於嗎,雖也知道事情蹊蹺然而他並不關心,他最關心的仍是明天的出走大計。
朝胖子跟前湊了湊,壓低聲音道,“我明天準備出趟遠門,是瞞著家裏人的,你千萬別聲張。”
胖子呼的坐了起來,按捺著激動情緒輕聲道,“你發什麼瘋呀,我好容易才來一趟,屁股都還沒暖熱呢,你就要走了,什麼事情這樣急?”
吳邪瞧了瞧房門,方才轉向胖子,撓了撓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胖子急了,“你倒是快說呀,我可舍不的雲彩。”
吳邪眨巴了幾下眼睛終於開了尊口,“我是去找我的心上人,不想讓家裏邊的人知道,你也不要再問了,反正我明天要走了,你要是實在是舍不得雲彩,大可以在我家住著,放心,我家裏人絕不會說半句閑話。”
胖子挑了眉梢,嘖了一聲,“你拉倒吧,我臉皮可沒那麼厚,你什麼時候有的心上人,我怎麼不知道。”
吳邪不耐煩了,擺了一下手,“別問了,反正是我心上喜歡的。”
胖子一抱肩膀非常不屑。
翌日清晨天將亮未亮時,吳邪帶了一個小黑皮箱子輕輕巧巧的出了大門,仆人瞧見也未敢多問。
很順利的跟老癢在火車站碰了麵,倆人輕鬆的上了開往武漢的列車,錢財充裕,便包了一件普通的包廂,倆人躺在床上各自想著心事,老癢想著如何的算計吳邪,而吳邪滿腦袋憧憬著與小哥重逢的喜悅,他並不知道滔天的陷阱在前麵等著他。
及至吳二白發現吳邪離家出走時已是到了翌日晚上,捏著吳邪的書信很嚴肅的將仆人審了一遍,末了隻得出他出走的確切時間,至於去了何處則成了疑問。
信上瘦金體的字,很簡單的說明,他跟朋友出遠門了,歸期不定,勿念。
跟著他一塊不見的還有胖子,然而胖子是在那天上午才離開的,吳二白徹底的憤怒了,抖著湖藍長衫在客廳裏邁著長腿來回的晃,簡直認為是解連環拐了自己的乖侄子。
及至吳二白徹底的平靜下來後,方才將侄子最近的反常一一細細思索了一番,最後終於思及到了重點,吳邪是自從長沙歸來後便開始反常的,賃了間門麵,又租了公寓,接觸最多的人就是張起靈了。
吳二白抬手招來了大奎,“備好汽車,到西冷印社一趟。”說完便邁著大步朝院外走去,且走且吩咐了其他仆人,“少爺出走的事情誰也不準聲張。”順便很嚴肅的掃視了眾人一遍。
仆人懾於他的目光自然不敢聲張。
及至到了西冷印社見了王盟,一個可怕的事實漸漸浮出水麵,抬手拂了把古刀,平靜的問道,“那個李師長還說什麼了沒?”
王盟不知道什麼情況也不敢亂說,剛才已經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說了個遍,此刻真的是沒什麼可說了,故而一搖腦袋,小聲答道,“真沒了,二爺,反正那時少爺瞧著像是又高興又難過的。”
揪著灰衫下擺,抬頭很小心的偷瞧了二爺一眼,忙又垂下了頭。
吳二白蓋上樟木盒子,聲音依然平靜,“把刀收好吧。”還想說什麼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出來。
王盟得令很小心的將刀收了起來,沉得要命,費了他吃奶得勁兒。
吳二白默默坐在朱漆圈椅上,抬手捏了捏眉心,差不多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全部,雖然還未去他租住的公寓,但是結果不會相差太遠,擱在以前他是不會往那方麵思索的,然而有了老三跟解連環這個活生生的先例,還有什麼是不可能呢?
吳邪這是去武漢找張起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