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另一個迦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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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走出了那座皇宮,那座我曾經痛恨的城堡,我不敢肯定我是否還會回到那裏,即便我在給迦季的信上承諾,我一定會回去。是的,我一定會回去,為了他,我甘願放棄所謂的自由,我願意呆在那個牢籠裏,我的餘生隻要有他就夠了,可是這一切的前提是我要有生命,我沒有向他承諾我會活著,因為我不敢肯定不愛我的江黎會讓我活著回到他身邊。出乎我的意料迦季並沒有派千軍萬馬來追我,其實他應該明白,就像我信上寫的那樣:如果不弄明白為什麼,我們的心永遠也不可能在一起。這就是他總感覺我會離他而去的原因,不是嗎?
我喬裝打扮成男人,背著自己的包袱,握著長劍出現在酒樓。我承認男人的身份在一些時候的確要方便得多。我靜靜的坐在靠窗的位置,等著店小二上菜,窗外的大柳樹開始展露新芽,婀娜的身姿搖曳在微冷的風裏,我知道春天來了,但現在不是一個嶄新的開始,我隻希望會有一個好的結局。
我眼睛橫掃了大街,不禁笑了,看來迦季並沒有放棄,他一開始就已經安排好了,包括這家店。這家酒樓生意不錯,整個二層上都坐滿了人,前麵那一桌坐了三個大漢,衣著簡單,想必是會武功的;後麵坐了兩個婦人,嘰嘰喳喳的聊著什麼,可腳上卻是練武之人的鞋子;再看隔壁這桌,一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少年,衣著華麗,手拿著乾坤扇,搖來搖去,觀察著周圍的一切,旁邊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的中年男子,他拘謹地坐在那兒,畢恭畢敬地倒茶,應該是那少年的仆人;臨近樓梯口坐著的婦人帶了一個孩子,或許是對飯菜不滿意,那孩子一個勁的哭,引來周圍人的冷眼。恐怕除了那婦人和那孩子,所有的人都是迦季派來的。我輕輕握緊劍,然後起身,看來這些人比我還沉不住氣,那幾個大漢立刻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手中的刀明晃晃的搖晃著,我稍稍頓了頓,除了那婦人抱著孩子慌張逃走,沒有人動,那幾人摸不清我在幹什麼,索性拔出刀來向我砍來,緊接著是那兩個婦人,他們從靴子裏拔出匕首向我衝來,這一刻我意識到,他們不是迦季派來的人,迦季不會置我於死地。
我接著來自周圍的刀劍,他們一招招想要我的命,我知道這是宮裏派來的人,我也可以大體猜出是誰派來的,可是我不明白為何現在才動手,在宮裏不是有很多機會嗎?江黎教會我的武功足以應付這些人,所以我輕而易舉的將他們打倒在地。我收回劍,然後轉身,可是他們似乎不願意這樣結束,他們趁我轉身之際,憤怒著向我衝來,我知道,我不該對他們仁慈的。
隻聽幾聲奇怪的聲音,我看見他們胸前插著筷子慢慢倒在血泊裏,是那個少年,他搖著他的乾坤扇慢慢站起來,笑著對我說:
“對他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我看見他不過相同的年紀,臉上卻是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滄桑,他的眼睛裏是一片跳動的火海,奇怪我竟然在他身上看到了另一個迦季,他們身上有相同的王者之風,一個如同寒冰,一個恰似烈火。我知道我不應該將他同迦季相提並論,隻是這就是我的感覺。我沒說話。
天並不熱,他卻一直搖著乾坤扇,他昂首挺胸向我走來:
“我救了你,將來有一天我需要你為我赴湯蹈火!”
我笑了,這個人一點也不謙虛,我討厭他的猖狂自大,可他救了我這是事實,我隻能點頭祈禱這輩子不要再遇到他。我沒有多說一句話,我迅速下樓,騎上馬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