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也太客氣了，這圖騰畫差人還來便是，怎麼親自送來了。”國師嘴裏說著客套話，語氣卻是“我知道你還會來”的篤定。國師將畫掛好，“公主請用茶。”
    “公主說喜歡這畫的筆法，想帶回去研究兩天。果然就兩天啊，怎樣，可有發現什麼名堂？”
    “本宮愚鈍，研究了兩日都不得入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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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上午
    小高：“公主，東宮的元寶來了。”
    元寶：“公主，這是公子讓我送來的。”
    小高：“好多！咦，萬象宮五十年年鑒？還有、人事變動資料，宗族係譜圖。你要這些幹什麼？”
    “少手癢！”我一把拍掉他亂翻的爪子，“元寶，替我謝謝你家主子。”
    “什麼什麼西普圖，愛徒有弄來了什麼名畫供師父鑒賞嗎？”嚴夫子老態龍鍾地步入幽蘭堂。
    “哦，師父，徒兒這新得了幅書法，”我不動聲色地將元寶揮退，拿起備好的卷軸：“可研究了三五日，愣是沒看出章法來，你老人家幫忙瞧瞧。”
    “誒，給我瞧瞧~”夫子興致昂揚地舉高卷軸“寫的什麼，全看不出。落筆綿軟，走勢拖遝，也能算書法。”
    “那師父你再看這個。”我掏出另一張陳舊的花箋。上麵的墨跡已有磨隕。
    “還不是一樣，鬼畫符。”
    “師父，那你看看這兩張畫的筆法是不是有點相似。”
    “待我看看，”夫子把花箋拿的老遠，虛著眼瞧了一會：“是很相似。當今人寫字結體都采縱勢，這兩張鬼畫符用得都是橫勢，而且筆畫沒有一點波磔，另外，筆力分布得都太均衡，寫字哪有筆鋒筆末不分輕重的，我打賭這人肯定不會寫字。”
    “所以依你之見，這兩幅畫很可能是出自一人手筆？”
    “八九不離十。”
    “誒~這反麵的字倒寫的不錯。”夫子把花箋翻過來瞧。“怎麼覺得這字跡越看越像。。。像。。。。”摸著胡子的手停下來：“這該不會是大王跟誰的定情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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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手垂在桌角，綠茗在一旁飄散白氣。“國師的黑紗吃飯的時候摘不摘呢？”我指指桌角，“綠茗飄香卻不為所動，實在辜負。”
    “有勞公主掛心，臣的麵巾吃飯的時候不摘。公主說未能參悟這幅圖騰，是否需要臣解釋一二？”
    “不必，”我揚手喝止，“如果知曉一件過去事會影響到現在的生活，我寧可不知。”
    “看來公主至少不是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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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下午
    “是妲來了啊。媛呢，沒和你一起嗎？”王後放下佛書，輕柔地笑笑。
    “我剛好路過就進來了，沒和姐姐約在一起。難道我來看您不一樣嗎，母後隻認姐姐不是？”我貧嘴道。
    “怎麼會呢，你們來看我我都高興。”她點點頭，手指活潑地攪弄衣帶，臉上的神情卻清淨收斂。她就是這樣，連歡喜都是克製著。諸兒和媛都不願來見她。
    “母後，我最近對道家起了興趣，聽說母後信佛以前就是信道的，想必有些研究。”
    “中土人士信道者居多，談不上什麼研究，但你要是有什麼不懂盡可以來問，幫你入個門還是沒問題的。”
    “母後真是過謙了，我聽說母後有一位舅母，當年在鄭國可是被尊為聖女，母後是聖女的表親，造詣必定不在話下。”
    “陳年往事了，宮裏還在傳。”
    “自然是佳話，才流傳至今嘛。”我笑笑，“還聽說這位聖女家中世代修道，出了不少奇人異士，有的還官拜極品呢。這位聖女好像是姓姬吧？”
    說至此，王後已不在說話。“母後，你怎麼走神了？”我搖搖王後手臂。
    “還不是你話太多，聽得我暈頭轉向的。”王後作勢扶扶額頭。“妲，你的耳環？！”
    “哦，這個呀，”我將頭發捋至耳後，方便她看清，“父王給的。”這耳環是父王兩年前給的，我歡歡喜喜地戴過一段時間，因為它的造型太別致了。後來我發現父王我當我戴它時，父王就會出神，就再沒戴過了。昨日在國師府看到的那圖騰，就與它的花紋相似。
    “哦，是大王給的啊。當然是他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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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低喃聲到最後幾近消弭。
    “公主怎知道這影響不會是好的？”思緒再度回到密室，國師還不甘心。
    “就是不知道，所以要杜絕一切可能。現在已經夠好，貪心往往得不償失。”
    國師作一揖：“如此，臣多事了。”
    “本宮今日來隻為還畫，沒事就早些回去了。免得本宮在這，害國師茶涼蹉跎。”我向國師施禮，轉身走出密室，媛還在昭明殿裏等我去道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