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七章 詭譎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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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殺你又要保住秘密,這樣吧,你做我的人吧。”
“做你的人?我是你妹妹,本來就是你的人那。你是我哥哥,你不也是我的人嗎?”我摳摳腦袋問。
“罷了,你還不懂呢。”諸兒低下頭。
我幽微聽得他還說了一句,“這些話我也隻敢在你不懂時說了。”
“哎,諸兒哥,那個聲音我們還沒討論出答案呢。”
“看你這麼好奇,今天晚上我們一起去蹲點好了。”
今晚真是個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此時已近子時三刻(子時:23:00——01:00,子時三刻:23:45),我和諸兒躲在一個隱蔽的地方偵察目標。
“哎,諸兒,萬一待會我們看到的是。。。。。。那個的話怎麼辦?”
“涼拌。我跟你講,我為了陪你偵察靈異事件可是毀了一身的清白,待會你要是不爭氣給我喊了出來,我可不饒你!”
“知道知道,指不定待會誰喊出來呢。”
我們現在正趴在一個亭子的瓦蓋上,借助亭子四麵翹起的角和瓦簷的幅度藏身。諸兒當然是不肯和我在茅廁旁蹲點的。這個亭子就修在姐姐的昭明殿旁,一牆十步之隔,那個在深夜有聲音作響的牆角就夾在之間。
諸兒轉來轉去才選中這地方,還嫌亭蓋醃臢。
我們亥時爬上來,守了也大概也一個小時了。這一個時辰了都無事發生,衛兵交接不走這條路,因為太偏僻,半夜也沒人往此處巡邏,宮女太監們偷情也不挑這,因為沒個遮擋。
漸漸地,我聽到一點聲音從遠處傳來,這聲音真的很細微,我想不是我這樣感觀靈敏的人很難察覺到,對了,其實我也不能算是“人”。
我用眼神示意諸兒,他輕輕的把我摟在懷裏,抬手捂住我的嘴。
我也回抱他,捂住他的嘴。
兩雙眼睛在夜色中對視一下然後各自扭頭別開。
聲音越來越近,已經能辨明方位。
我和諸兒睜大了眼睛緊緊瞧著。
草叢一陣窸窣,一個小小的身影從裏麵走了出來。
人偶!
我心上一驚,巫蠱之術。
那人偶隻有我手掌那麼高,像人一樣兩腿行走,無需牽引,“答答,答答”。它不徐不疾地走過我們正對的牆麵,借著黑漆漆的月光,我們大致看見那是一個和尚——光溜溜的圓腦袋,穿一件僧袍,脖子上還掛了一串佛珠,雖然隻遠遠一眼,采光也不好,但就是能感覺到人偶做工的精細,堪稱五髒俱全,搞不好捉住了看,他腦袋上還有九個香印呢。不錯,手藝真不錯,我也要叫我父王給我弄上兩個。
那小人偶走到那頭去,路過牆角往左轉了。
諸兒就抓住這時候拎了我,身子一縱,輕飄飄地落到地上。他怕我走路聲音太重,索性將我攔腰抱起,提氣無聲無息的追了上去。
我們遠遠地跟著,尾隨人偶走過石板路,在草叢前停了下來。這片草叢很寬,諸兒沒法在抱著我的情況下越過去。我們當然不敢踩草叢過去,那人偶仿真得似乎一聽到聲音就會回頭看。
我示意諸兒把我放下,自己先追上去。
諸兒想了想,把我放下了。
我挑了個不惹人注意的地方蹲下,結果不一會諸兒就回來了。
“怎麼了,跟丟了?”我用口型問。
諸兒搖搖頭,攜我回他的東宮再說。
於是我們有點遺憾的互相攙著離開了,完全沒想到那時可能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窺視著我們。
我們走到他曜宮時,他的小太監來迎的,“公主殿下。。。。。。是要在這留宿嗎?”小太監問的很不確定,神色也有點尷尬。
“廢話,人我都帶回來。”諸兒恨他一眼。
“哦,是是。”小太監點頭哈腰的。
“沒走漏風聲吧?”諸兒邊走邊問。
“沒都照爺的吩咐早早睡了,整個東宮除了我沒人知道您半夜出去了。”小太監嬉皮笑臉道。
“那好,以後要是走漏了半點風聲,爺查都不必查,直接拿你開刀。”
“爺,別呀~”那太監的臉瞬間就轉變成哭喪狀。
身邊有這麼個活寶,倒真是有趣。
我們輕手輕腳地走,路過東宮裏一處偏殿。諸兒突然看了那合上的房門一眼,“緋紅的傷怎樣了?”
“太醫說都快好了,隻是人還有點虛弱,所以整日嗜睡。”
“所以她早睡下了?”
“可不是嗎,緋紅姑娘屏退了婢女,說自己一個人才睡的好。”
諸兒直接把我帶到了他寢殿,“時候不早了,不好叫人給你收拾屋子,你就跟我睡一屋吧。”
“恩。”
“哥哥你為什麼要問到緋紅?”我直接問他。
“你不是一直都很關心她嗎,我幫你問問還不好。”,諸兒伸出雙臂讓小太監給他寬衣,閉著眼睛回我。
“哦,原來是這樣。”
待小太監退下了,我立馬跟他商量今天那事,“今天碰上的可是巫蠱,我們要不要找術士幫忙?”
“找誰?”諸兒挑眉問我。
“國師怎麼樣?”
“你信任他?”
“不知道,可我也隻知道這一個人。”我垂頭說,那個一身玄衣笑稱是為了保持神秘感的男人,我能信任他嗎?
“總之我們明天再看看再做打算,好在今天雖然跟丟了,但應該沒打草驚蛇。”諸兒仰手將雙臂枕在腦後:“你是睡外麵那間還是跟我睡一床。”
我眼睛“噔——”一下睜大,如果我眼皮上放了顆蘋果,估計也能被彈飛。我難以置信問他,“你說什麼?我好像聽錯了。。。。。”
“我說你是睡外麵那間還是跟我睡一床。”
“你難道不知道把床讓給女士,男人睡地鋪的規矩嗎?”
“我把床讓給你了呀。”諸兒努努嘴示意,外間的小床,一般是守夜的宮女或太監睡得,跟主臥拉了一條簾子。隻給一床薄毯,因為怕太暖睡得太熟沒法隨時聽主子叫喚。
我都要哭出來了,這種封建禮教蔑視人權的規矩是誰定出來的!我悲憤交加地看著諸兒,我從來都沒有這樣對待我的小高,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你的妹妹!
諸兒看都不看我一眼,側身眯眼睡過去了。
我抽泣兩聲沒辦法,隻好拉開被條鑽進去。諸兒你絕對是故意的,兩個人才給一條被子。雖然已經是盛夏,但臨淄這種臨江氣候夜間也是很涼的。
我朝他擠擠,將多出來的被角壓在身下。
叫你克扣我的被子,看我晚上怎麼把你的被子裹過來!
我咬牙切齒的想,在心裏琢磨了幾百種讓諸兒著涼的辦法,不一會兒就暈乎乎的了。我醞釀著跌入睡眠,完全沒看見背身睡去的諸兒此時臉上浮現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