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生留下的條子隻說老家有事，要回去幾日叫他不要掛念。
    路彌盯著看了許久，這倒沒什麼問題，不過打電話不接叫他覺得奇怪。而且，婁倬寧那混蛋怎麼可能讓其離開也叫他想不明白。
    “你良心發現了？”
    所謂一日之計在於晨，大早晨的就看到婁倬寧著實令他不爽，無奈這是沒辦法的事，但是楊生的離開叫他連自我安慰的心情都沒了。
    婁倬寧蹲在畫著城堡的牆前麵。他走近，見對方手中提著紅色的顏料，牆上的畫也與之前有所不同。“怎麼突然想起來畫這個了？”很長時間了，先前的顏色甚至不那麼鮮豔了。
    婁倬寧仰著頭見是他馬上露出笑臉。“楊生的條子你見了？”
    “嗯，我正要問呢，你怎麼會願意讓他離開？這不像是你會做的事。”
    婁倬寧放下手中的畫筆轉過來麵對他，剛好路彌也蹲下，兩人皆可平視對方。“那你說什麼會是我能做的事？”
    這話一時竟問住了路彌，雖然各種惡心事對方都能做出來，但一下子他也說不出什麼。婁倬寧瞧他為難的表情眼珠一轉立馬有了想法。路彌那邊剛想說些什麼便被他撲倒在地上。還好撲了地毯不至於太疼。
    “這像不像是我會做的呢。”這話才說完路彌的嘴便被男人堵上完全不給他回答的機會。
    路彌甚至來不及掙紮。
    婁倬寧稍稍停下，一臉壞笑的看著他。“你說沒有第三次，那就不要第三次了，我給你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直到數目與你當時說的要我死的次數相同為止，這樣就互不相欠了。”
    “你個混蛋！！”路彌毫不留情地將膝蓋頂在婁倬寧的肚子上。對方沒想到他會來這招，突然的疼痛叫他五官變了形。
    “那先死一次當作剛才的補償吧。”
    他的手邊正好是婁倬寧的顏料桶。路彌拿過來將顏料從婁倬寧的頭頂澆下來，鮮紅的液體如血一般將二人染紅。
    婁倬寧笑，似要說什麼，路彌已經將顏料桶砸到他的後腦。“我破壞了你的肉體，看看靈魂到底長個什麼模樣！！”他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接下來流下的紅竟分不清是血還是顏料了。
    液體順著頭頂滑下，婁倬寧睜不開眼睛隻好眯著眼看他。
    即便路彌手上的動作還在繼續，他也沒有要反抗的意思，不僅如此甚至還與路彌湊得更近了。
    “那一次就結束不是更好。”
    路彌不懂他這話的意思，婁倬寧的手卻捧住了他的臉。“我要你，生生世世你隻能是我的！”
    路彌手上動作定住，表情微僵腦袋更是亂成一團。不管婁倬寧先前說什麼，如今這話聽起來更像是告白吧。
    他沒想到婁倬寧會說這話，顏料桶從手上滾落到一旁。他就這樣愣愣地盯著婁倬寧，本以為對方會再次吻上他，那樣他也就有了繼續攻擊的借口，但是沒有，婁倬寧從他身上起來，甩了甩頭發，濺落在牆壁的紅一點點暈開，正因無心，要比有意為之更自然。
    “希望你能記住我剛才說的話。”說完婁倬寧就進了浴室，徒留他一人傻乎乎地坐在那。
    “搞，搞什麼鬼啊！！”
    在婁倬寧出來前路彌便鑽進了臥室。還好他的臥室有浴室，不然他真不知道等下該怎麼麵對婁倬寧。若是無賴樣他還能應付，那樣一本正經的反叫他不知所措了。
    他該不會是喜歡我吧？這個念頭剛一形成就要被他甩掉，但是沒辦法，關於喜歡兩個字怎樣都甩不掉。
    “應該不會，婁倬寧怎麼可能喜歡我呢？”
    “那種混蛋……”
    話雖如此，他卻不自覺的慌亂起來，甚至還有些許的小激動。對於這種心情連他自己都想狠狠唾棄一番了。
    “完蛋了，完蛋了！”
    “他要是喜歡我，我該怎麼辦？拒絕還是……”
    “不對，這有什麼好想的，當然是拒絕了，那種混蛋，從裏到外都是騙子的混蛋我有什麼好考慮的。”
    婁倬寧靠在門口，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聽他碎碎念。
    這樣的路彌是他不曾見過的，小時候的路彌很開朗神經有些大條，很溫柔但對於自己認定的事從不懷疑，也不準他人懷疑。他有自己明確的路由不得他人指指點點。
    但是眼下這個糾結的男人他實在是不認識，不過有不免覺得有意思。
    還像個孩子，和小時候其實差不了多少。
    路彌煩到不行最後幹脆鑽進被子裏懶得想了。畢竟一個騙子說的話真沒什麼好放在心上的。他不停勸自己，不停念著對方的壞，卻不知道，不知不覺間那個人其實早已存在他的記憶中。
    婁倬寧並沒有敲門進去，他想給他一段時間，不打算逼得太緊，畢竟現在的他是婁倬寧，信譽指數幾乎為零，還差一點就成了負數。
    旁邊臥室的門並沒有關，那是他與胡周的房間。剛才的對話對方恐怕都聽見了。幾日不見他也是時候去戲弄戲弄了。
    “胡周，可否想我？”嘴上說著曖昧的話表情竟全是恐怖。
    胡周見他進來本能閃躲，然而對於四肢全被捆綁的他，這些竟成了妄想。
    婁倬寧將未幹的頭發攏於兒後，額前的發全數抹到頭頂。他從門邊的廚子裏拿出個小箱子，裏麵的東西還沒取出胡周就嚇得嗚嗚叫了。
    婁倬寧對這間房子做了特殊處理，關上門裏麵的一切聲音便不會被聽見，所以他並沒有堵住胡周的嘴。
    他從箱子裏取出注射器，又拿出一瓶液體晃了晃。
    “來，享受時間到了！”